舒情转头一瞧,比斯利从后面走了上来。
比斯利现在对于她的称呼越来越切换自如。
公共场合更多的是叫她的英文名字,而私下里,他更喜欢叫她的中文名字。
比斯利停在她的旁边,舒情从上而下打量了他一圈,问:“你赛道观察好了?”
比斯利:“是啊,这边和冬测还是差不多……”他似乎对说工作上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忽然凑到了她的耳边,问,“你在看什么?”
舒情怔了怔,下意识地往另一侧移了一步,又往前方看了看。
康铎眯着眼,视线并未离开,仍旧盯着他们这个方向。
天空正好有一朵云飘过,天色稍暗,帽檐下的脸也黯淡了下来,看不清表情。
但舒情发现,他的嘴角降了下来,嘴唇又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她收回目光,对比斯利眨眨眼,笑了笑:“没有啊,我在喝水休息,等下一次的练习。”
比斯利:“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我看到你刚才在笑。”
舒情:“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刚才想到了个笑话。”
比斯利:“什么笑话?”
舒情:“我们中式的笑话,说了你也不懂啊。”
比斯利一听这话他就不高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你得说啊,你说了我才知道我懂不懂,我不懂你就不说了吗?我不懂你更应该教我,我最近在学中文,你跟我讲中式笑话,更有助于我理解中文......”
他啰嗦了半天,舒情怀疑他是不是看了《大话西游》,学习了唐僧的话痨。
她双手摆了摆,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和一块五分熟的牛排走在路上,但他们没有打招呼,你说是为什么?”
比斯利:“……为什么?因为他们是牛排吗?”
舒情:“因为他们不熟。”
比斯利反应了会儿才反应了过来,捧腹大笑,但笑了一阵他又停了,狐疑地问:“你是在暗指我们不熟吗?”
舒情:“哟,你还懂暗指啊……”
眼见比斯利眉毛一抖,舒情忙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事儿吗?”
比斯利这才想起了正事,问舒情:“你最近有空的时候,能陪我去逛个街吗?”
舒情疑惑:“怎么了?”
“我母亲马上要五十岁生日了,我想给她准备一份大礼,但我始终挑不出什么好的,想请你帮我看看。”
“那你之前是怎么送礼物的呢?”
“就是因为送得太多了,已经想不出什么新意了,所以想请你以女性的眼光猜猜我母亲会喜欢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我老呢?”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
到了周五,为期三天的比赛日开始,所有车手都开始忙得脚不沾地。
一练、二练、三练,排位赛,正赛……每一次比赛都非常重要,中间还要穿插着各种各样的采访,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几乎是连轴转。
二练结束,几个技师把比斯利的赛车搬进p房。
舒情终于得空,急着去上洗手间。
才跑出去,就看到康铎的赛车还停在维修通道内,他的团队技师正围着赛车,弯着腰推车。
康铎闲散地靠在p房前的墙上,右手横在胸前,左手手肘撑在右手手臂上,手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他的旁边,站着一枚女性——黑色的无袖连衣裙,手臂纤细白皙,不盈一握,裙摆只到大腿一半的位置,露出了她笔直的大长腿。
舒情不禁再次冒出了腿玩年的念头,并想起了当年在加拿大,她大冬天的还露着这两条腿。
她自己肯定也是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并引以为傲。当然,她的优势还不止这点。
前有胸后有臀,偏偏还又瘦又高,简直就是女性的楷模。
舒情多看了两眼,却没有停留,当做自己只是看到了一个很平常的人,一件很平常的事,头也不回地往洗手间奔去。
只是在洗手间里时,她还是控制不了地去想:
盛滢又出现在了这里,在康铎的p房里,众目睽睽下地与康铎聊天,一点儿都不避讳的,都不像他们俩说话的时候,还非得找个隐蔽的,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所以,盛滢和康铎复合是不是可以实锤了?
舒情这个洗手间上了挺久的。
明明刚才还很有感觉,可一坐上去,感觉就渐渐消失了。
小腹坠胀,很是难受,该来的也没来。
从头到脚,从心理到生理都极度不适。
她是不会怀疑自己肚子里有宝宝的,毕竟她连男朋友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导致的每个月的那几天延后了。
但日子也差不多到了,所以才会这么烦躁。
对,就是这样。
她自我纾解完,拎上裤子起来。
才刚冲上水,就听见有人叫她。
“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