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管家,本王也是来吊唁,并无其他意思!”说着,侧身便要往里进,却被黄管家拽住袖角,“昊月王爷,老爷吩咐了,任何人来吊唁都可以,唯独王爷您,我家二公子虽不是您所杀却是因您而死,您此刻来吊唁,难道就是为了刺激我们纪府的吗?!”黄管家说得有理有据,溪玥也强辨不得,思忖片刻,才摇了摇头,道:“修宁兄何时出殡下葬?”
“这......”
看黄管家犹豫,溪玥两条淡眉一耸,一脸幽怨瞬间收起,淡淡道:“本王只是问问,难不成管家你回这一句话还能有何差池不成?!说句不好听的,本王真想怎么样,不要说管家你,就是你们纪府上下任何一人都阻止不了什么!”
听罢,管家也颔首同意,也不再纠结,“按老爷所定,二少爷下午申时出殡,葬于云京城外四里的纪家墓。”
“嗯!”溪玥听着,颔首转身离开......
到乾清宫已是巳时一刻,雕梁画栋的大殿里映着清晨淡淡的阳光,显得更加金碧辉煌。空旷的大殿里整齐的站着四排文武近臣,看着溪玥进来,具都闭口不言,霎时间,大殿静默得一跟针落在地上都显得真切非常!
走到金座台下,看着高高在上的誉安帝,溪玥举笏恭敬行礼,“微臣皇甫少桦叩请陛下金安,陛下万岁万万岁!”说完,伏地叩首。
“少桦爱卿平身!”金座上飘下一个深沉而又威慑的声音,“昊月军此役辛苦!朕心甚痛,幸而少桦爱卿辗转而生,否则,朕真无颜面对十弟!”说着,语带哽咽,似是悲痛不已。
听着,溪玥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略显冷漠的语气道:“昊月军受君命出九曲城护白鹿关内寿春、即墨、上党、范阳、建口、颍州这六镇百姓,自当恪尽职守,陛下不责怪微臣几近全军覆没,微臣已是惶恐不安!”
感觉溪玥没有任何不满,又对九曲城不发援兵之事只字不提,誉安帝不禁疑惑,“少桦爱卿对九曲城一事未有不满?!”
“微臣理解陛下难处!我大燕对赵国用兵,连我昊月军主力都已移防燕赵边境,实在无暇顾及北境,如果九曲城不守,北境到我大燕云京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如果我是陛下,我也不会冒此大险!”
听着,誉安帝不禁微微颔首,“少桦爱卿虽才及冠却深思熟虑,朕心甚慰!”誉安帝说着,眼光在溪玥身上流连,却见她背脊挺直,目光清澈,看不出半点怨恨和不服。
誉安帝掌握大燕二十余载,虽不能说是明君,却不昏庸,恩威并施的道理他自然明白,“少桦爱卿,尔昊月军为我大燕百姓在白鹿关损兵折将,朕心甚痛,如今,燕云守军新招募了新兵七万有余,虽是新兵,初生牛犊不怕虎,朕已令兵部将此新兵移交昊月军辑下,不知少桦爱卿是否有所异议否?”
“微臣没有异议,谢陛**谅和恩典!”说到这,溪玥停下来看着誉安帝略微犹豫。
“少桦爱卿还有何未明之事?!”
“微臣之所以能在匈奴三十万大军眼皮之下安然脱身,除了齐王太子殿下殷宸宇和偏将云青晟相救之外,还因为纪修宁将军替了我,带着帅旗将匈奴人引走,他也因此被匈奴所虏,“五马分尸”惨死匈奴!”说着,溪玥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幽光,“所以,纪修宁之死,微臣心中悲痛,人死不能复生,微臣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陛下能允许纪修宁葬入我昊月家族墓地,以此慰藉我思!”
皇甫少桦好男风,誉安帝并不疑惑,但纪修宁毕竟是纪府二公子,如果允了皇甫少桦便是置纪丞相的脸面不顾,想着,誉安帝也是为难,不禁面露难色,但转念想着南方战事严峻,不日还得让皇甫少桦带兵出征,如果因为此事惹他不快,并不划算!想着,于是,心中一横,冷言而道:“来人,拟旨!”言毕,唤过来周德福耳语一翻。
片刻,周德福展开圣旨,缓缓而道:“纪文忠丞相之子纪修宁,在白鹿关一役,牺牲小我护昊月王爷周全!其忠可表,其心可嘉!现追封忠烈候,赐葬昊月王墓!其父母教子有方,纪文忠加封忠烈一等公,其母纪高氏加封忠烈二品诰命夫人!”说完,步下玉阶,将圣旨交到溪玥手中,“陛下口谕,昊月王爷代为宣旨!”
溪玥听着,暗自松了一口气,指尖倏地冰凉,屏气凝神地接过圣旨,“谢陛下恩典!微臣替部将纪修宁谢陛下隆恩!”说完,伏地叩首......
内容提要:
一、“纪修宁”的尸体被纪家带走,溪玥祭奠未果;
二、回想之前承诺,为了让“纪修宁”葬入昊月王墓地,溪玥进宫讨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