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不知怎么的又浮现出苏暄的眼神来,事情必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符燕燕这计划算不得周密,但总归还得费一番工夫来筹谋,以符燕燕的性子,她哪能想得出这种手段,一定还有什么人在她背后操持。
可这个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符念念没有头绪。她太着急了,以为细细分辨就可以趋利避害,却没想到有些人动手根本不着一丝痕迹。只靠自己一个,果然还是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符念念看了看手里的茶碗,有些事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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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至一早被闻苕唤走,迟迟未归,符念念在屋中等得有些犯困,还是没等到他回来。烛火照得屋子晦暗不明,符念念也并没有执意要添,只在桌上撑着头微阖双目打盹。
约摸到子时,房门才被人缓缓推开。
符念念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慢慢睁开惺忪睡眼,“少傅……”
睡意醒了八分,她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踱到冉至身旁,欲要替他更衣。
“这么晚还不休息?”
“少傅没只会下人说不回来,念念自然要等着您的。”符念念低着头乖乖巧巧,手自然而然地攀在冉至衣襟上替他解裳。
冉至一声不吭,低着头若有所思。
符念念凝着他,发现冉至脸上的确教平日多了些疲惫,许是因为在闻苕那里事物繁杂才会如此。她鼓起胆子握住冉至的手,语气里也不免带上些担忧,“少傅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冉至这才有了些反应,视线慢慢挪到两个人相扣的手上。
“念念见到您这样,真的很心疼。”
屋里依然很静,只有微弱的烛光摇曳。冉至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将自己的手从符念念掌心里抽出去,自顾自拽着衣服整理起来。
他说:“朝中诸事繁忙,这样就让念念心疼,那往后怕是没什么安生日子了。”
虽然冉至的语气仍然亲和,笑容依旧温润,但符念念却感到一种无声的回绝。她分明站在冉至身边,却觉得冉至将她拒于千里之外。冉至既没有接受,也没有责怪,符念念的试探全然落空,她既沮丧又尴尬,心里顿时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符念念才低声开口,“念念小时候常常遭人欺负,心里只盼着能有人关心自己,哪怕是无助的时候有人抱一下也好。如今是猜想着少傅也心有不悦……是念念唐突了,还请少傅莫怪。”
“唐突?何事唐突?”冉至的视线忽然挪到符念念脸上,终于在昏暗的烛光里看到她唇上一抹难以忽视的嫣红,“嘴上怎么回事?”
符念念摇摇头,“无事,念念替您打水,劳思伤身,少傅早些休息才是。”
“念念,房中虽暗,可我不瞎。”冉至伸手端着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拈了拈符念念的唇,“你下午去了哪?”
“去见三姐姐,闹得不大愉快……”符念念偷偷看了冉至一眼,“还请少傅不要误会,这不关姐姐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才会磕了嘴。”
冉至笑了笑,不再多言,符念念这才得以脱身。
冉至敛起脸上的笑,抬起手细细端详着掌心里一条不长不短的伤口。这显然是利器所伤,好在伤口不深,现在已经结了痂,像条蜈蚣似得趴着。若不是符念念抓了他的手,冉至都未曾注意到,更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手上留下了这东西。
许是被符念念的匕首……
冉至神思一滞,他早晨得到消息就巴巴地赶过去救人,生怕符念念吃一点点亏,结果符念念倒厉害,随手一刀,拿这玩意感谢他。
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若是再有下次危险,谁爱管谁管。
冉至几不可见地撇撇嘴。
而毫不知情的符念念回来得很快,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再对冉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茉莉的声音。茉莉的语速不疾不徐,但毫无疑问传递来一条重要的信息。
“少傅,夫人,英国公府好像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梅:谁爱救谁救,下次我绝对不去。
某葵:我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