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鹤馆被符念念接手之后很上道,符念念偶尔前去练琴施教,多数情况还是白茶在两头跑,但漪鹤馆能重振,白茶自然是为符念念开心的,故而也乐得辛劳些。如今漪鹤馆里坐镇的阿汐姑娘更是由符念念和老高亲自教授,弹起琴来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而符念念因为时常练习的缘故,技艺也很有长进。
这天本就是要去漪鹤馆的日子,白茶早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将符念念唤起来。
符念念将桌上的纸叠了叠塞进袖子,她昨晚就凭着记忆把那天见过的玉佩画了下来,如果找人问问,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符念念打算趁出门去找闻苕一趟,同为锦衣卫,他一定知道个中门道。何况他跟着冉至一直忠心耿耿,凭着符念念冉夫人的身份,闻苕必然会掂量着不乱说出去。
这样考虑过之后,符念念便下定了决心。
白茶总觉得今天符念念有些心不在焉,果然从漪鹤馆一出来,符念念就打发白茶先回府去,可白茶担心她的安危,说什么也不同意独自回府,两人只好商定让白茶在漪鹤馆等她片刻。符念念行到南镇抚司门前着了人进门通传,她心里本来也没几分成算,本也不过是想试一试。
冉至刚刚在暗室中将身上文人雅士的直裰换成曳撒,闻苕就忙慌慌跑了过来,“有人通传说夫人来了。”
“她?”冉至绑袖子的手一顿,“她来南镇抚司干什么?”
“说是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八成不是来寒暄的,挺有胆子。”闻苕皱皱眉,“你的事你自己了结,反正我不管。”
“太子要离京,忙着找苏暄过去。”冉至提起刀挂在身上,“我很急。”
闻苕眉梢一跳,“你真不管啊?你回你的北镇,那夫人这我帮还是不帮?南镇北镇名义上还磕着呢,别害我里外不是人啊。”
“一不小心让狼崽子咬了手,你耗着让她自己回去,别理就是了。”冉至理好衣裳,拿起搁在一边的面具,不再多话,转身顺着地道走了。
闻苕耸耸肩,觉得冉至说得没错,两口子只见的事,他觉得还是少掺和些为妙。
镇抚司外张望了许久也不见闻苕出来,符念念正有些焦急,就被人捂着嘴一把拉进隔壁偏僻的巷子里。她还未来及反应,就被人推进一辆身后路过的马车。
“你放开我。”不是冤家不聚首,符念念一看到是苏暄,便努力挣扎起来。
苏暄一点也不客气地从符念念手里抢走了她的图纸。
画的是吟良的玉,符念念居然连这些都能够记得住。吟良还替她说话,她转头来查吟良的底。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一勾,苏暄的视线重新打量回符念念身上。闻苕说的一点都没错,她胆子确实大,大到敢偷偷查锦衣卫的事。
符念念趁着苏暄的注意力有些分散,猛地将手抽出来去拿自己的匕首。
苏暄一点也没有客气,他把纸揉捏成团,反手抓住符念念的手腕,逼着她卸了力。皓腕被捏地微微发红,恍若雪地上落下几片梅花。
这次无论符念念怎么挣扎,都摆脱不开苏暄牵制住她的手,她正要张嘴大叫,就已经被苏暄拿绳子捆了绑在车上。
“你最好别乱动,我打得是双环结,越挣扎越紧。”苏暄迅速撤了手,“也别逼我把你嘴塞上。”
熟悉的记忆又一瞬间涌入脑海,苏暄在雪山上也是这样粗暴地推开她,也是丝毫再不顾体面的抽出刀向她劈的。符念念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也没料到在闻苕的南镇抚司外也会遇到苏暄。
如果是因为自己偷偷查人激怒了苏暄,可是苏暄又怎么知道自己今天会来找闻苕,又怎么知道她找闻苕是为了查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话一出口,符念念才发觉自己是在发抖,她的力道太小,在苏暄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原来之前苏暄只是没对她较真而已。符念念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无力的感觉布满全身,就如同当初,除了在苏暄的刀俎下等死,她什么也做不了。
已经下车的苏暄撩起帘子瞥着她,“你最好乖一点待着,否则我怕会忍不住捏死你。”
符念念隐隐听到苏暄告诫手下看好自己,而后似乎是离开了。符念念深吸了几口气,试着伸脚去够被苏暄扔开的匕首,可是她的匕首被苏暄远远丢开,她折腾了半天,却一点进展也没有。可绑着她的绳结倒是真的像苏暄说过的那样,越来越紧。
她被勒地生疼,浑身都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可她顾不上。
符念念只知道,她绝不能留在这等死。
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开撩
我果然还是不大会走感情流的文(捂脸)
后面应该可以顺一点(肯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