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展到这里,连符堇千都不曾想到。
符鸢鸢和她的母亲一样,很多事她根本就不会跟符堇千商量,总是私下做着这些他们认为对符堇千好的事情,可是这一次,符鸢鸢却被抓到了现形。
“你污蔑我,你害我!”符鸢鸢恨不得冲上前去把符念念撕碎,“你这个小婊/子。”
“我如何污蔑?又如何害你?”符念念义正辞严地反问道,“我人微言轻,弄根本不来这些东西,又如何能下毒?何况这粉盒如此珍贵,我又怎么能拿得出手送给姐姐呢?事到如今,明明是姐姐一直在污蔑我,不是吗?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哪怕我已经嫁了人,哪怕我不沾英国公府的一点点光,哪怕我只是活着,你们都觉得我像个污点吗?”
“念念。”坐在一边的冉至终于发了话,他轻轻将符念念往自己的身边拢,“人话只准对人讲。”
“少傅这话是什么意思?”符堇千皱着眉头追问。
“骂你的意思。”冉至丝毫没有留情面,“英国公连这都听不懂?”
“冉少傅不要欺人太甚。”符堇千攥着手,今天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但他还是想维持最后的一点体面。
冉至笑了笑,手里握着的杯子重重往桌上一墩,墩得茶水四溢,底下的茶船更是径直从中间裂开。
从来没有人见过冉至发脾气。
这是第一次。
整个屋里静静的,无论是主子们还是奴才,谁也不敢出声。
“也是啊,今天你们要是让我和念念交待在这,也就没有什么欺人太甚了,是不是?”冉至勾着嘴角,“冉府的人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么?兄妹能做到这种份上,这缘分不要也罢,日后别叫我再见你们找她。”
符堇千和符鸢鸢慌张不已,符念念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们,这些所谓的哥哥姐姐早就为了朱宁桌抛弃了所谓的良心。
冉至转而看着冉苁,“二叔,你是刑部的人,这种事该怎么办,你应该最熟不过的。”他说完便遣茉莉和白茶把软软送了回去,又拉起符念念的手,拽着他往外走。
符念念能看到冉至是的的确确黑了脸。
许是被下毒这事真的将他给气到了?还是自己演得创作俱佳,真的让冉至心疼了?符念念心里没个定数,但是也只好跟着冉至往回走。
冉至的确算不上客气,捏地符念念有点发疼。手上的淤痕虽然消退了很多,但是要全数消退,总归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
符念念皱了皱眉头,却不敢说话。
冉至将她一把拉回屋里才松开手,踉踉跄跄的符念念差些在门槛上搬了一跤。
“少傅……”她轻轻揉了揉手腕。
冉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盯得符念念心里发虚。
她不知道冉至又想干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谁知紧接着就听到冉至骂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符念念懵了。
冉至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我教你心思用在正道上,你就这么用的?”
“?”符念念更搞不懂了,冉至这究竟是怪她还是不怪?
“给我下毒?”冉至嘴角一勾,轻描淡写地问她,“你有几个胆子?”
符念念眼角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花招这么快就会被冉至识破,但是她很快还是镇静下来。符念念皱皱眉头,“我一直都和少傅在一起,怎么会有下毒的机会,别人冤枉我倒也罢了,少傅方才明明信我的,现下怎么质问起我来了?”
“你这套给别人演演也罢,在我这就免了吧。”冉至弹了一把符念念的脑门,一点也不手软。
符念念只觉得疼得渗人,她连忙捂住额头,“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心里真的把我当作是君子过吗?”冉至笑着问道。
“我……”符念念答不上话来,于是只好撇撇嘴角一语不发。
冉至眼角堆着笑意,连眼睛都是弯着的,“你是那种好端端非缠着我换筷子的人吗?古有云,事出异常必有妖。”
“我不过就是想在英国公府面前夸耀夸耀你的地位。”符念念低着头,说得有些含混不清。
“还撒谎?”冉至作势又举起手,符念念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若是想夸,回门的时候就夸了,何况回门时怎么不见你跟英国公兄妹如此亲切?”冉至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你分明就是知道那双玉筷子包了银,所以才故意让我换了筷子。”
符念念还不来及解释些什么,冉至又说:“英国公府的人又不是傻子,当真下了毒,谁还会把剩下的带在身上?生怕别人查不出来?”
“那我也是一直在少傅身边的,我若下毒又怎么会瞒过少傅的眼睛。”符念念耸耸肩,“就算怀疑我又能如何,谁都没证据说是我做的。”
看着符念念有些小得意的样子,冉至嗤笑了一声,“蠢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