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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我和夫君飙演技 > 第83章 9.20

第83章 9.20

“五十?当然不是,我刚三十。”丹明宇理所当然地说。说完便感受到一道强烈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他烧了似的。

丹明宇下意识地看过去,瞧见梁桢那张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他干巴巴地笑笑,满脸心虚,“那个,开玩笑,开玩笑哈!”

秦莞看看他,又看看梁大将军,若有所思。

梁桢察觉到秦莞怀疑的目光,恨不得把丹明宇扔到马上,绕城一百圈!

丹明宇缩了缩脖子,默默地计算溜走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魏三郎实在支撑不住,又吐了。

秦茉心疼得要死,急慌慌地跑进屋里。

秦耀顾不得许多,抓着丹明宇的衣领就把人提了起来。

丹明宇被勒得差点断气,刚刚缓过一口气,便气得大叫:“我丹明宇发誓,这辈子绝不医治如你们这样的莽夫,绝不!”

秦莞想笑,又忍不住同情他。

最后还是魏三郎虚虚弱弱地替姐夫和大舅子赔了好些不是,才哄得丹明宇消了气,坐下来给他诊脉。

“确实是中毒。”丹明宇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中午吃的什么,可还有剩?”

秦茉摇摇头,“三郎最爱吃红豆冰沙,就那么一小碗,早就吃光了。”

丹明宇哼笑一声:“那可不是能吃的赤豆。”

秦茉一愣,“我亲自做的,豆子也是寻常用的,我岂会认错?”

“把碗拿过来,我需得确认一下。”丹明宇道。

秦茉连忙叫人去拿。

环儿很快回来,手上多了个白瓷碗。碗已经洗过了,不过丹明宇还是从碗沿处闻出了一些残余的味道。

“不是赤豆,而是相思豆。”他说。

秦莞一愣,下意识地抚了抚腕间的念珠,“大人是说,相思豆有毒?”

丹明宇点点头,“此物做念珠并无大碍,完整地吞下也不会致命。然而一旦表皮破损,内里的毒液浸出,三颗便可致命。”

秦莞手上一颤。

梁桢抓起她的手,抹下她腕间的珠串,远远地丢了出去。动作快得秦莞来不及反应。

看着散落一地的相思豆,她眼中划过一丝不舍,“那是母亲留给我的。”

“岳母想给你的是惦念和庇护,绝不是这有毒的珠子。”梁桢沉声道,“若岳母知道这珠子有毒,绝不会给你。”

秦莞顷刻间被他说服了,她从来不知道“梁大将军”口才这么好。

丹明宇坏笑着给梁桢抛了个媚眼。

梁桢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秦修插口道:“丹大人,不知我这妹夫可还有救?”

“当然有!”秦茉气哭了,“二哥哥你说什么呢,三郎不会有事的!”

秦莞也不赞同地白了秦修一眼。

秦修摸摸鼻子,默默地退到自家兄长身后。

不料下一刻便被秦耀揪了出来,丢到秦茉跟前。秦茉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秦莞也顺手打了一下。

秦修假哭着缩到魏三郎身边,魏三郎虽虚弱,却笑得极灿烂。

丹明宇看看秦家兄妹,又看看梁桢,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愿意为秦家出头了。

——从小活在勾心斗角里的人,就是容易被这样愉悦而亲厚的家庭氛围吸引呀!

既然是梁桢在意的人,丹明宇自然会尽心医治。

好在魏家为了营造魏三郎“吃坏肚子,腹泻而亡”的假相,毒量下得不大。

丹明宇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将细长的竹片压到他舌根,将胃中的残毒催吐出来。另外又给他喂了颗导泻丸,肠中的毒也排了个七七八八。

为了保护肠胃,他让人找来煮开的牛乳和生蛋清给魏三郎灌下,之后又开了个补气养身的方子。

忙活完这一通,魏三郎虽然更加虚弱,好在脸色明显好了些,腹中也不再疼痛难忍。

丹明宇松了口气:“命是保住了,只是你身子本就虚弱,这些年体内积蓄了太多残毒,得看今晚能不能熬过去。”

听了这话,魏三郎不仅没有丝毫怨恨或惶恐,反而淡然地笑笑,恭恭敬敬地向他道谢。

丹明宇挑了挑眉,不由地对这个看上去饱受欺凌、软软弱弱的人多了些好感。

秦莞同秦耀交换了一个眼神,兄妹两个齐齐看向魏三郎。

秦莞有些不忍地说:“三郎,你若还能撑住,可否许我问你几句话?”

魏三郎点点头,“长姐尽管问。”

秦茉小声反对:“大姐姐要问什么,就不能等三郎好了再说吗?”

秦莞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傻丫头,没听丹太医说吗,魏三郎很有可能熬不过今晚。她之所以趁现在问话,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是要替秦茉做打算。

上一世,魏三郎死后秦茉在魏家守了四年寡。这一世,既然知道了魏家人有问题,总要问明缘由,不能再将秦茉一个人留在这里。

魏三郎是个聪明人,不等秦莞再开口,便主动说道:“长姐是想问父亲和主母为什么会给我下毒吧?”

秦莞点点头。

魏三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我身上能让他们图的,不过是一个‘钱’字。”

他往舌下压了两片人参,强撑着起来,掀开床帷,露出里侧的墙面。

墙上挂着一张春.宫图,秦莞不经意瞧了一眼,立马扭开了脸。

“得罪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深信我是个废人。”魏三郎抱歉地揖了揖手,转身将图扯下来,露出后面的墙皮。

墙上码着一层层青砖,乍一瞅看不出区别。只见魏三郎一阵敲敲打打,不知触动了哪个机关,便有两块砖凸了出来。

他将砖块移开,从里面的孔洞中抠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

“茉儿,借你的簪子一用。”魏三郎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

“啊,簪子?哦哦!”秦茉早就看傻眼了,听他一说,这才愣愣地将头顶的金簪取下,“是你送我的这支吗?”

“正是。”魏三郎接到手里,捏住簪头的金凤,往左扭了三下,又往右扭了两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凤头拆开,露出一把金钥匙。

“这是铁匣唯一的开启方法,若钥匙丢了,里面的东西再也拿不出来。”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随随便便给了我,也、也不怕我丢了……”秦茉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心里又甜又感动。

魏三郎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本来想着,等我走后就把这些东西都留给你,现在看来却是我想错了,这东西不仅不会给人带来福气,反而是祸害。”

说着,他便打开了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又一张的房契、地契、钱庄凭据,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行体的“漕”字。

秦茉的眼睛越睁越大,先是吃惊,继而是生气,忍不住推了魏三郎一把,“我才不要你的破东西,我就要你活着,好好活着,活到一百岁!”

边说边哭,边哭边打魏三郎。

魏三郎被她一通揍,咳嗽不止。

秦家人各自扭开脸,不吱声——他们的心眼都是长偏的,一致认为抱着金山却一心求死的魏三郎确实该打。

丹明宇出于医者的责任心,抱着手臂凉凉地提醒:“再打就死了。”

秦茉这才慌慌张张地停下,又毛手毛脚地翻动着魏三郎的衣裳,生怕他被自己打坏。

魏三郎抱住她,轻声细语地哄。哄着哄着就把秦茉给哄哭了。

小两口在这边品尝劫后余生的滋味,几个家长凑成一堆分析眼下的形势。

秦莞不解:“魏家既然等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突然要对三郎下手?”

“因为缺钱。”梁桢道,“没猜错的话,应该和二皇子府中的那桩事有关。”

说到这里,他看向秦耀。

秦耀显然也是知道的,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顾茵自从进了郡王府做侧妃,身后有曾家的财力做后盾,恩宠不断,没几个月便怀了身孕。

魏欣比她还早入府两个月,又是正妃,却久久没有动静。二皇子前面已经有了一个庶长子,好在生母不过是一个通房,魏欣并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若要让顾茵生在她前头,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一旦将来二皇子继承大统,曾、魏两家同为外戚,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魏家占着嫡位,曾家就想占一个“长”字,这是魏家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在各方“努力”之下,终于把顾茵肚子里那个刚成形的胎儿给弄掉了。

果然是个男胎。

魏家叹了声“好险”,曾家却死活不干了,不惜用财力向二皇子施压,让魏家给个说法。

二皇子近来官司不断,全仗着曾家用钱财消灾,怎么也不敢得罪他们。于是,倒霉的就成了魏家。

曾家甚至放出话来,要让二皇子休了魏欣。

永安伯终于意识到事情发展到了一个难以掌控的地步。如今若想保住魏欣的正妃之位,必须断了二皇子对曾家的依赖,换句话说,他得把钱拿出来,大量的钱。

永安伯府烂了这么些年,哪里有多少底子?只得把主意打到魏三郎头上——他没跟魏三郎商量,没让他主动把钱拿出来,而是直接采取了最极端的手段,杀人谋财。

当年,魏三郎的生母段氏站在船头,对年轻风流的永安伯一见倾心,自愿入府为妾。

段父原本不同意,怎奈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女,从小溺爱着长大,把段氏养成了个认死理的脾气。几番折腾之下,只得压上全部身家,将爱女送入伯府。

起初的几年,段老爷子在世,魏家没少受漕帮的好处,段氏在伯府过得还算不错。自打朝廷对漕帮施压,段老爷子去世,永安伯立即变了一副嘴脸。

段氏这才知道,当年她以为的船头偶遇、相见恨晚不过是永安伯精心谋划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她的嫁妆,还有漕帮的势力。

段氏终于幡然醒悟,把自己的东西捂得死死的,一分都不再接济伯府,只一心一意抚养儿子。

她本想找个机会偷偷地带着魏三郎离开,没想到计划还没成行就被永安伯夫妇觉察,继而被他们用毒计害死。

魏三郎记着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装傻卖蠢,苟活数年。

若不是秦莞重生,和秦茉的关系有所修复,魏三郎也不会抓住这棵救命稻草。

这样一来,不知他是不是还会像前一世那样活活痛死,独留秦茉守着这阴冷的小院,受尽欺凌。

秦莞怒意滔天,“世上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为了钱财竟然谋杀亲子!”

——从勾引段氏,到杀人谋财,这是怎样大的一张网!永安伯还算个人吗?

“还有权势。”秦耀冷声道。

秦莞想到顾茵,一边庆幸秦耀没有娶她,一边又替他难过。她是秦耀母家仅剩的亲人了。

秦莞环住秦耀的胳膊,无声地安慰。

秦耀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没事。

梁桢瞄了一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把秦莞拉开。

秦耀瞅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7300多字哦,就算二合一啦!

嘻嘻,今天就这么多啦,憋了一周,作者菌要出去玩一玩~

祝愿宝宝们也能有个愉快的周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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