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自作多情了。婉淑闷闷想着,回房拿起包裹就走了。
结账时,老板还好奇的打量了自己好一会,才给她结。
婉淑出了门去了渡口,她听说坐船比马车舒服还便宜,马车中间要转三四次车,还好这平安县有个码头,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周折。
说到去书院,方宴昨日不是也说他要去吗?怎么这一路上也不见他。
是了,人家富二代,坐着舒适宽敞的大马车,随行仆人好几人,怎么会来这渡口风雨飘摇呢。
一边想着也就到了,婉淑付了船钱,上了船舱,找了个地方坐定,这才打量起四周来。
船舱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上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下到襁褓中的孩子都在这船舱里。刚上来的也有翩翩公子,去了隔壁的船舱,那可能条件比较好一些。
婉淑上船时,收钱的问她坐哪个档次的,她说坐最差的。经历昨天那事,她觉得花钱还是得省着点,不能再大手大脚了,反正上的同一艘船,待哪不一样。
婉淑想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能进了书院,其他的一切都好。养了个状元郎就不信自己考不上。
在船上待了两天一夜后,船终于靠岸了,这段时间婉淑被颠得七荤八素,除了刚上船时还算清醒,后来的日子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好在船到了姑苏便靠了岸,总算能让人歇一歇了。婉淑进城随便找了个客栈便住下了。
不知躺了多久,婉淑觉得晕晕叨叨的,但身边好像有个人在照顾自己。给自己灌了很多很苦的汤药。
“方宴?”婉淑弱弱的喊了句,过了好久都没人答应。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却重得要死,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婉淑彻底醒来时,已昏睡了足足三日,她只觉得全身酸痛难耐,腰都快躺断了,身上衣服也紧紧黏住皮肤,难受至极。
不过好在烧退了,只是口中有些发苦,脸也干得要命。
她慢慢坐了起来,出门喊来店小二给她打了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这期间婉淑问过店家有没有人进来过,店家说的是没有,除了他们老板娘进去过两回。
“替我谢谢你们老板娘。”婉淑洗完澡吃了点东西,又歇下了。
而对面酒楼里,七月正不解的问道:“少爷为何每次都要偷偷帮助晚书姑娘?您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她一块走。”
“有些事你还不懂,上回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想跟他见面。”方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少爷不就是怕大老爷会找她麻烦吗?可是现在大老爷还不知道……”七月继续说着。
“有些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七月你说她为何非要去长亭书院冒险呢?”
“少爷,这我可不知,要不我去问问。”七月挠着头,欣喜的回道。
“不必了,这事就交给九月去查,你暗中观察好她,有什么异动及时禀报就好。”方宴撂下一句话,就将七月赶出去,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七月应了声“是”就退下了。这段时间,他能看出自家少爷对梁晚书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是却又如防贼似的防着,也不知自家少爷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而婉淑经过一夜休整,身体已经完全大好了,这场风寒让她对船望而生畏,一大早就向店小二打听了去敬亭山的马车。
运气不错,从这有直达的马车,只不过路上食宿包在一块总共要五两银子。
婉淑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心疼得要命,纠结着到底要不要继续乘船。
思来想去,婉淑最终还是搭乘了马车。
总比坐船再病一次好,等到了敬亭山再作打算。
马车是属于包车模式的,只坐了婉淑一人,车夫说上回拉了两拨人,最后因为吃食起了冲突,差点闹出人命,后来就不敢多拉了。
婉淑起先还有些害怕,这一路要经过许多山路,这车夫会不会把自己卖了?会不会遇到劫匪?
后来渐渐的熟悉后,觉得这大叔人还挺好,一路上挺照顾自己。
马车速度很快,天黑就歇,天亮就走,就这样也还过了六天才到敬亭山。
长亭书院位于敬亭山上,最初只是文人墨客吟诗作赋之地,后来有人前来求教,便慢慢成了如今这般书院模式。
近三十多年来,书院出了很多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人,有些入朝做了官,有些继续留在书院。引起朝廷的极度重视,是以书院可以从每年年度优秀学子中举荐人才入朝为官。
学子也可以自主考试,不过考试的大多是那些无缘举荐的。
晚书希望自己是前者,毕竟考试要经过童生、秀才、举人、殿考等等步骤,自己女儿身若是在哪一环掉链子,就无缘科举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先安心下来,准备入学考试才是。
边想着边在敬亭山下的徐州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