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到舍馆,肚子又痛了。这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东西了,为什么一直腹痛。
今日的饭食和往常一样,晚书想来想去还是没想出到底哪儿不对劲。
强忍着回了舍馆,已经有一半的舍号熄了灯,晚书顾不得茅厕有没有人,赶紧跑进去了。
还好这个时刻大家要么睡了要么准备睡,舍馆的茅厕没人,晚书这次不再紧张,舒坦的泄了一次,直到脚麻了,才强忍着起身。
明日就是府试,肚子这般闹腾如何安睡,晚书不由着急起来。
偏从陈大夫那带来的草药都使完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往茅厕跑。
折腾了一晚上,晚书几乎就没合过眼,每次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肚子又闹起来,就这样闹到了天亮,还是没好。
晚书出门时只觉得脚下轻飘飘的,脸色苍白,太阳穴疼得要命,还直打喷嚏。
要不是马上就府试了,她真想瘫在床上不动了。
一路上王臻问道:“梁兄,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
晚书弱弱的说道:“不知吃了什么东西,闹了一夜肚子。”
“昨日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饭食啊,难不成你还吃了其他什么?”
晚书想了想,这几日四人几乎都是同餐同食的他们三个一点事没有,自己怎么这么严重。
就算真吃坏东西,也不会如此频繁的闹肚子,除非被人下药。
这个念头一出来,晚书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可能啊,饭食是在饭堂一块打的,菜也一样,吃完才放下过食盒。
还有一样不一样,那就是喝的水,她的茶壶被人下了药,只有这种结果。
“王兄,你们先走,我忘了东西。”
晚书说完就疾步往回走,王臻还在后面问着忘了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晚书没应,一口气回到舍馆,看到有个黑影正在将她窗子打开,准备进入。
晚书走近两步,看清后质问道:“杨修,你干什么?”
正要往里爬的杨修听见晚书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收回刚抬起的那只脚,结巴道:“没,没干什么,我,我看看你走了没?”
这么明目张胆,更加印证了晚书的猜想。她走近杨修盯着他质问道:“我们俩好像平日里不来往啊,今日怎么这么积极?”
杨修逞强道:“我看你昨晚老往茅厕跑,怕你起不来误了府试。”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我闹肚子呢?还有好端端的门不走,干嘛要爬窗户?”
“这不是门关着打不开嘛,哎呀,既然你已经起来了,那就赶紧去教舍吧,一会晚了进不去了。”
杨修说完远远的绕开晚书就跑出去了。
晚书舒了口气,还好想到回来拿茶壶,否则证物就没了。
她快速进屋打开茶壶盖子看了看,果真是被下药了,只见茶壶底部有一层黄褐色的沉淀物。
平日喝水也不细看,昨晚喝水时又是晚上谁知竟被人钻了空子。
晚书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去饭堂吃饭时那会,因为之前都没事,回来喝了杯水没一会就闹起了肚子。
她把茶壶收到柜子里锁好,然后才放心得出了门。
可是肚子又疼了,此时舍馆内已经空空如也了,晚书看看时辰,最终还是冲向了茅厕。
等解决完肚子大事她才往教舍跑去,想着一会闹肚子可怎么办?
“站住。” 一个侍卫拦住了晚书进教舍的路。
晚书远远的看到里面已经在发卷子,焦急的求道:“侍卫大哥,我肚子不舒服,刚去了趟茅厕才迟了的,求您让我进去吧。”
侍卫无情道:“已经过了时辰了,明年再来吧。”
晚书继续求道:“就一次,求求你了,我真是闹肚子才迟到的。”
侍卫依然没让进,晚书趁他不注意,往里跑了进去。
没跑出五步就被抓住了,熟悉的剑锋又抵上了脖子,晚书急得满头是汗,冲着里面大喊:“李大人,李大人……”
里面没有回应,侍卫道:“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请这位学子勿要为难。李大人早有吩咐,过了时辰不准进入。”
晚书欲哭无泪,一边挣扎一边哀求,最后还是被侍卫拖了下去。
很快又见到了侍卫长,本以为他好说话,想不到来了一句:“昨晚就放过了你,今日怎地还不知悔改,拿府试当儿戏,考了又有何用?”
晚书急道:“林侍卫,我真不是有意的,我闹肚子,刚刚在茅厕耽搁了。”
林侍卫终是没给面子,“又是茅厕。李大人吩咐过迟到不许入内,来人押下去,等李大人监考结束再行定夺。”
晚书知道没戏了,一切又得归零重新开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