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丫鬟边捡起玉簪边骂道:“你说你能干什么,这可是玉轩斋刚出的新品,刘掌柜特意给夫人留的,夫人都还没来得及带,就被你给弄坏了。”
车夫战战兢兢的跪着,将手里其余的东西牢牢抱住,喊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夫人饶命。”
姜艳秋一脚将他踹开,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来人,拖下去打一百大板,赶出府去。”
很快从府中来了几人将车夫拖走了,小丫鬟捡起散落一地的盒子,又将玉簪一并装好拿在手上。
“夫人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左右不过一个簪子,回头让刘掌柜再给你物色个好的。”
姜艳秋嘀咕了句:“真是扫兴。今日相公要回来用膳,让他们把事情做得干净些。”
小丫鬟赶紧一一应着,跟在姜艳秋身后进去了。
晚书把这一幕统统看在眼里,想不到姜艳秋竟为了个簪子要了下人半条命。
这般心狠手辣,是能够对原身做出逼灌鹤顶红的事来。
状元府的大门再次关上了,晚书看了看天色,害怕回去晚了许子艺他们担心,便回去了。
只要摸清程实还在这住就好,来日方长,晚书不着急。
程实、姜艳秋,你们的厄运要来了。晚书心里得意道。
一路回去,晚书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事,又想起她最后和身边丫鬟说的话,想来有好多事是背着程实做的。
回到客栈,许子艺他们已经回来了,看到晚书,忙问去哪儿了?
晚书打马虎眼,“躺了会,实在热得受不了就出去找你们,可惜没找到,就到处逛了会。”
许子艺不疑有他,高兴的说着今日在京城的见闻。
不过有件事倒是让晚书挺感兴趣的。
许子艺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然后又道:“梁兄,你猜我们今天遇到谁了。方夫子,他居然也在京城。”
方宴在京城,晚书是知道的,不过并没有像许子艺一般高兴得张牙舞爪。
“梁兄,你不好奇?山长不是说方夫子回老家了吗?今天遇到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一家都搬来京城了。”
“他还同我问起你的事,我只说你累了在客栈休息。梁兄,你在听吗?在书院你和方夫子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这会却对他的事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晚书若有所思,淡淡回了句:“我听着呢。”
是呀,她听着呢,只不过听见了又如何?
分别了四个多月,这段日子里她有无数次念头闪过方宴是被逼的,可最后呢?没有一句解释,没有一封书信,她还要怎样为他找借口开脱。
许子艺听到晚书说听着呢,又继续道:“方夫子如今好像入朝为官了,听说是在翰林院谋了个差事,原来他当日致休是因为这个,当时我们还猜想是因为他不肯娶天贞姑娘,被山长赶走的。”
当官了?他不是说最恨官场吗?怎么突然就入朝为官了?
呵……男人果真是大猪蹄子,都说女人善变,想不到男人也是一样的。
程实如此,方宴亦如此。怪只怪自己瞎了眼,居然相信了他的那些鬼话。
许子艺还在继续说着:“今日本来说想请方夫子一块吃饭的,可是听七月说方夫子要回家陪他夫人。”
“好快呀,方夫子居然成亲了,只是不知道娶了哪家姑娘。想来以方夫子的相貌和文采,他夫人一定也不错。”
“我累了,先回屋了。麻烦许兄帮我看着些小福贵,别让他乱跑。”
丢下这句话,晚书推开自己房门便进去了。
许子艺还一脸问号的回道:“不麻烦,不麻烦。”
成亲?入仕?短短几个月,他居然就做了这么多事,看来以前是自己小看他了。
晚书趴在床上,心里堵着气,牙关紧咬,却未曾发现枕头已经湿了。
窗外对面酒楼上,一对华服主仆立于酒楼的雅间,正透过因为天热开着的窗户,看着屋里的人哭泣。
仆人看着自家主子叹了口气,劝道:“少爷,咱们回去吧,夫人还等着呢。”
白衣男子一脸严肃,并未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