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泺道:“大理寺。”
“我想去会会他们。”
“好,我陪你去。或是把他们带到你面前。”
晚书眼里燃起恨意,问道:“可以把他们带到状元府吗?”
苏泺点头,然后对外吩咐了几句,一个侍卫就立刻去办了。
回到府里,晚书让苏泺先回宫去了。
她回房换了身衣服,就坐在屋中等着程实和姜艳秋。
易寻见她出去一趟回来换了个人,心里也高兴。
之前府中被晚书遣散的其他下人都被姜艳秋赶尽杀绝了,只有他没离开状元府,逃过了一劫。
本想着给大人办好身后事,他再走的。
没想到大人最后不仅没死,还平安的回来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也知道了晚书的过去,以及和程实、姜艳秋的恩怨。
是以,听说晚书一会要在府中审程实和姜艳秋,想起自己的腿便是因姜艳秋而废的,他更是止不住的开心。
“大人,一会老奴就在外面候着,你有事就吩咐。”
晚书笑道:“谢谢易叔,我有事就唤你。”
听得晚书喊了这一声“易叔”,易寻心里更高兴了,晚书自从那日失魂落魄的回来后,不仅没笑过,连话也未曾说过几句。
如今不仅像以前一样唤他,还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他怎能不高兴。
“哎”,他高声答应道,然后又嘱咐晚书:“老奴知道大人心肠软,但是一会千万不能放过他们。”
晚书听易寻说得起劲,开玩笑道:“要不一会易叔来。”
易寻愣了下,“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先退下了。”
说完笑着出去了。
晚书看着他的背影笑笑,她当初真没看错人。
程实和姜艳秋被带进了状元府,晚书让人将他们分开关。
她先是去了程实的房间,只见程实黑得像个煤球,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看见晚书进来,程实很是激动,他爬了过来,抱住晚书的腿,悲鸣道:“婉淑,真的是你吗?”
晚书嫌弃的踢开了他,“是我,也不是我。”
程实被晚书这话弄晕了,不过他反应很快,“婉淑,我对不起你,以前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原谅我,我一定像以前那样对你。不,比以前还要好。”
晚书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是比以前还要狠的对我吧?”
“程实,我梁婉淑当日在这扇门前,哭着喊着让你不要赶我走,你是怎么说的,啊?”
程实如今所待的地方,正是当日婉淑住的屋子,她指着门怒气冲冲的质问程实。
“你说我不配做你的妻子,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程实,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说说你是人吗?”
程实猛烈的摇着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是艳秋说你与下人通奸,我才……”
“才怎样?我梁婉淑陪你住草棚,睡猪圈,整整陪了你三年,你却信了另一个女人的话。呵,真是好笑。”
“好,就算当日是姜艳秋说的,那你就没想过调查一下?你分明就是为自己找借口。”
“婉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这次,孩子咱们以后还会有的。”
“咱们?以后?程实,你是不是在大理寺呆糊涂了,你以为我是姜艳秋,还是你的柳儿?”
听到柳儿,程实突然激动,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柳儿?什么柳儿?”
“在我面前就不必再装了,哦,我听说柳儿生了个大胖儿子,可惜啊,她带人上门认祖归宗时,被你的好夫人给活活烧死了。”
程实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艳秋烧死了柳儿?还……还有我的儿子?”
“是呀,那孩子都已经满月了呢,就那么在大火中哭啊哭,可惜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没见上一面。你说可不可怜?”
这件事,晚书是后来听说的,柳儿生下孩子后,兴高采烈的抱着儿子去程府认祖归宗。
姜艳秋得知后,怒火中烧,但怕引起别人猜忌,便跟柳儿说了些好话,让她先回去,等程府派轿辇以妾室身份接她入府。
柳儿当真,高高兴兴的回去等了,结果后半夜就被烧死在了家中。
程实听完,怒不可遏,带着铁链的双手捏成拳状,低吼道:“姜艳秋……”
晚书看着他这样子有些好笑嘲讽道:“怎么?心疼了?这就是你那所谓的好夫人干的事,你若不信,大可以亲自去问问。”
事到如今,程实哪还有不相信的道理,只是一想到自己在这世上没了后,还有自己落得如今下场,全都是拜姜艳秋所赐,就恨不得立刻亲手杀了她。
晚书看着程实难受,心里无比爽快,一度想要哈哈大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啊,原身的那个孩子虽早已死了,却是在自己穿越过来后才从身体里流掉的。
那种感受,那种为人母的心情,无人能理解。
晚书发愣的一瞬间,程实又爬了过来苦苦哀求原谅,并说着一些粗俗不堪入耳的话。
晚书抬起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命人将他带回大理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