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为一个妖怪,对人类的生命,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只是顺手而已。
“听宋姐的。”经过医院里的交流,明瓒已经把有本事还会演戏的宋窈当作了自己心里的女神,在听说她还是一位文物鉴定专家以后,向她请教了不少历史问题,两人相谈甚欢。宋窈干什么,明瓒没有不同意的。
许云封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们都出去,谁来卖古董?”。
“当然不会同时出动,”甘泽说,“而且报酬价目和这一次相同,当场结清。”
“好的没问题。”许云封立刻换上笑脸,“什么时候出发?”
……
现在,看着面前活泼的孩子们,甘泽忽然觉得,片羽公司好像还缺点什么——是的,她作为一个演员,完全忘记了歌手这一行当。如今各种选秀节目频出,歌手和舞者格外吃香,他们公司极度地需要这样的人才!
“好的,”想到这里,甘泽说道,“艺术家担不起,但音乐会我们一定会去的!”
“姐姐,我等着你来!”胖胖的小男孩圆圆被老师拉着手,还一直给甘泽挥手呢。
第二天,整个碧霄小铺目前热度最高,曾在网上掀起腥风血雨的主人公——红线,终于姗姗归来。她还像往常一样穿着漂亮的旗袍,优雅地和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啊,好久不见甘泽姐!”
“你好,红线妹子!”明瓒说。
“红线你……”许云封机械地挥舞着手臂。
“红线哥?”宋窈疑惑地说,“你是什么品种的妖怪,咱们俩显个真身看看?”
红线的丹凤眼快要被她瞪裂了,又气又好笑:“你们干什么?我可不是妖怪。”
“那你怎么说自己是个男人?”甘泽好奇道。
红线坐下,给自己泡了一杯铁观音,开了口:“给你们讲讲我的故事吧,这要从大唐开始了……”
红线曾经是个普通男人,在千万年的长河之中,他一次又一次重生,轮回。
“那时候我是个赤脚大夫,村子里百姓穷苦,都不识字,我读过医术,就给他们看病,挣份饭钱。人们叫我洪先生,我说东,没人敢往西,我觉得自己就是扁鹊再世,不,比这还要厉害。我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神仙,专门来世间救人的。”
“后来有一家人,那女子有孕六月,忽然得了水肿,大半夜来敲我家的门,我昏昏欲睡,大致瞧了瞧孕妇的体态,便让他们用芫花酒服用。哪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水肿,我回家关上门便倒头大睡,那孕妇却在服下芫花酒后一个时辰,全身泛红,气喘而死。她肚子里的是两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甘泽听了有些唏嘘,这症状听上去像是过敏反应,那时候并没有这样的医学常识,只是可怜了孕妇。
“再后来我看着孕妇的尸体,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等到再次醒来,我已经经过六道轮回,投胎成一名奴隶,更让我惊讶的是,我的性别也变了。我用了一个月搞清楚这里是某个节度使的后院,奴隶没有自己的自由,男奴干活,女奴则挑出漂亮的学习乐器,我会弹阮和琵琶,少受了不少苦。我知道这是上天惩罚我。再后来我长大了,那节度使竟然……”
“啥?”许云封打了个哆嗦,一想到红线那时候骨子里还是男人,就更别扭了。
“那时候我遇到了主人。”红线说,“他说他看上了我,把我买回薛府,给我起名叫做红线。那时候起,我便发誓,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红线喝着茶,此时的她充满了女子的柔媚,眼睛里亮晶晶的,声音里带着雀跃的欣喜。
“他想要美妙的乐曲,我便为他弹奏;他想要青衣戏班,我就为他学习演唱。后来,他想要权力……”
“你篡位了?”许云封问。甘泽想了半天,再次确定唐代没有姓洪的将领造反过。
“你想到哪去了?”红线说,“我别的不会,唯独还保留着一身功夫,我夜行千里,为主人盗窃来了敌方关键的军事机密。可我知道,我在薛府的梦到头了。我悄悄走的,主人不知道。这样最好。”
甘泽却从没听过这个故事,宋窈和明瓒也听得入神:“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名讳?我帮你找寻他的下落。”
“他大概早就过世轮回了,不记得我,”红线笑的难过,“他姓薛,单名一个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