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瑶纠结了好久，终于还是换好衣服，喊醒了泡芙，拉着半梦半醒的泡芙一起下了楼，有第三者在场，即便被人拍到了，也不至于身陷绯闻。

香槟色的商务车内，泡芙忐忐忑忑地钻到最后一排，看着沈家大少爷和她家瑶瑶坐在第二排，昏昏沉沉地想，难不成沈家大少爷在追求她家瑶瑶？

沈宴峥真的从西装口袋里摸了个红包出来：“奶奶给你的。”

盛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老人家的心意，不是什么大钱，你收着就行。”

“谢谢。”

“听奶奶说，你今晚的直播，不太顺利。”

山脚下，酒店门口就是一条潺潺小溪，溪水声和虫鸣声就在耳边，路灯透过车窗玻璃，如水一般流淌在车厢里，男人的声音低沉且温柔，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盛瑶也不是浑身带刺的人，偏头看他：“你没看吗？”

她以为那个打赏两百万的土豪就是沈宴峥呢，想着怎么把钱还给他。

“沈总今天晚上一直在路上，并不知道盛小姐开直播。”

副驾驶的何凡彩排过一遍，知道该什么时候插进去，外人的话总是更加有可信度一点。

盛瑶似信非信，难道真的有那种深藏功与名的土豪粉丝？

“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弹幕骂人而已，我都习惯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无非是在他面前假装坚强而已。

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了，鼻端是很淡的若有似无的牛奶沐浴液的味道，她笑着看他，眼神干净又真诚，好像在试图让他相信她真的不在意那些不堪入目的恶意评论。

“和易哲尔分手的时候，骂我的人比今天多多了，我真的都习惯了。”

无疑是朝他心口捅刀子，让他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盛瑶见眼前男人一直沉默着，伸手摸上了门把手：“替我谢谢你奶奶，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早上有戏要拍。”

她拉开车门，泡芙先钻了出去，总感觉她这支瓦数过高的电灯泡，碍着沈大少了。

盛瑶正要下车——

“生日快乐……”

她弯着腰，头已经钻出车厢，回过头来，晚风温柔地吹拂着她的长发，她微微一笑，眉眼弯弯：“谢谢。”

然后跳下了车，沈宴峥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她，想让她留在他身边，可最后还是垂下了手。

沉浸在她的笑容里，他有些怔愣，车窗外的她已经挽着助理的手走进了酒店大堂。

“走吧。”

“先生不留宿一晚吗？”

“回去。”

何凡心里叹气，这千里迢迢就为了来送红包，还是借的老太太名义，先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