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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成小吏家千金 > 第104章 做道场血洗宫城

第104章 做道场血洗宫城

正月初六夜, 御书房, 景平帝拿着笔,在练字, 整个御书房安静地落针可闻。景平帝身边的贴身内侍知道,圣上心里有事时, 就喜欢练字, 故而他躬身站立在一边,一句话不说。

景平帝写了一会子, 外头忽然有人进来回禀, “圣上, 侯统领来了。”

景平帝一边写字一边低声道,“宣。”

侯统领进来后,先跪在地上行礼, “臣见过圣上。”

景平帝没停下笔, 只说了一句, “起身说话。”

侯统领起身, 低头走到景平帝身边,“圣上,打听清楚了, 他们预备上元节夜里动手。”

景平帝的笔顿了一下,“上元节宴席都安排好了吗?”

侯统领点头,“圣上放心,三万御林军随时听后调动。”

景平帝点头,“你去吧, 莫要告诉任何人。”

侯统领低声应了,然后躬身退下。景平帝又亲自写了个字条,上书“京城告急,速驰援”七个字,让人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来禀报,“圣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来了。”

来人也是景平帝心腹,行过礼之后,景平帝只交代他一句话,“看紧大门。”

平老二和平老三自听到景平帝要立太子的风声后,立时坐不住了。他们兄弟的希望,全在二皇子身上,若被庞家抢了先,他们兄弟这辈子别说想出头,最后连性命怕是都难保。

可他们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平正涛迟迟不肯动,这兄弟二人就打上了平贵妃的注意。

正好,平贵妃年底的生辰,平正涛的妻室带着一嫡两庶三个儿媳进宫给贵妃请安。

这也是每年的惯例,贵妃生辰,虽然宫里不会大办,让娘家人进宫说说话,这个体面她还是有的。

平贵妃过了生辰后,平家依旧风平浪静,只等着上元节的夜晚。

平家两兄弟和平贵妃自以为做的机密,其实他们一出手,景平帝、庞家立刻就发现了,连平正涛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景平帝放出立太子的风声,就是要引蛇出洞,谁先动手,先剁了谁。

听说平家想把他和大皇子一起都毒死,冷笑了一声,并未阻止平家人的行动,只让人把大皇子要喝的酒换了。

平正涛心里清楚,庞家只要能稳住了,嫡长子占了大统,谁也避不开大皇子。但平家再等下去,不光大皇子渐渐成了气候,连四皇子也长大了。趁着庞家在西北,才好运作。

但他动作太显眼,故而让两个庶子出头。若能成,平家从此再进一步,若不能成,不过是两个不成器的庶子罢了。平家不占正统,想出头,总得搏一搏。平正涛假装不知,暗地里推了一把。

坤宁宫里,庞皇后坐在踏上,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波斯猫,另一手慢慢抚摸猫的后背。屋子里暖意如春,波斯猫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过一会儿,还打起了呼噜。

皇后听过心腹嬷嬷的回禀后,一句话没说,依旧慢慢抚摸猫的后背。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嬷嬷下去后,皇后冷笑了一声,“圣上,你明明知道平家要动手,还按兵不动,要拿我儿子做诱饵,就别怪臣妾狠心了。”

三方人马暗自活动,严文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过年期间,各家亲戚走动,借着机会,严文凯在与李承业聊过了家常后,只跟他透漏了一句,“倒春寒要来了,女婿回家后,把家里的老小都安顿好,别冻着了。”

李承业倏地抬头看向他,今日阳光明媚,虽仍旧有些寒风,因年前就立了春,眼见着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岳父如何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李承业如今再不是那个毛头小子,思索了片刻后就明白了,怕是朝廷里要有大事发生。

李承业回家后,与李穆川商议。

李穆川沉吟了许久,“你阿爷近来总给我托梦,说一个人孤零零的,咱们也总不去看他。我预备等过了年,到郊外的庄子上请水路道场,给你阿爷念一段日子的经。家里的后辈都去,给你阿爷好生磕头,住在那里茹素一个月,以表孝心。”

李承业点点头,“三妹夫年前来信,让庆哥儿带着他的一干兄弟姐妹们,去给赵家大娘好生上几炷香。闽娘头一年回来,更是要好生办个道场。”

李穆川点点头,“去吧,给你二妹妹也提个醒。”

李承业把赵家和方家都提醒了一遍。

庆哥儿整日在皇宫里混,比旁人更敏感一些,听二舅舅这样一说,立刻就察觉出了不正常。

李承业一走,他立刻与赵书良商议,“阿爷,我就这一个妹妹,她今年头一年回来,阿爹阿娘一再嘱咐,给她好生做个水陆道场。还有阿奶,阿爹自从给她请了一品诰命后,阿奶的坟也该再修缮修缮,总要做得比现在更排场。咱们就住在那边,暂时别回来。我在那边盖了两个小院子,虽不大,也够住了。”

赵书良点头,“这是应该的。”

庆哥儿又说道,“咱们过两天就去,让两个姨娘带着两个姑妈,大爷大娘带着大哥和大妹妹,大家都去。”

赵书良继续点头,“都听你的。”

初八那天,天还没亮,平康坊一大早就开了门,几辆马车悄悄出了门,后头一队护卫相送,直奔城外三十里地的赵家祖坟山上。

除了庆哥儿,大伙儿心里都不明所以,以为是来给吴氏和闽娘烧纸。

两个姨娘想着,自打自己进门,还从来没给太太烧过纸,本来她们是没资格来的,如今老爷看在她们生了女儿的份上,破例让自己过来,心里都很高兴。

嬛娘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是姨娘生的,今儿要见的,是太太,是嫡母,她心里虽然有些畏惧,拿出平日的镇定,自我安慰,我只管照着规矩敬重太太,太太自然也不会讨厌我的。

庄小郎和瑞娘没来,庆哥儿在他们婚前送了庄小郎一套小宅子。初七那天,庆哥儿让庄小郎带着瑞娘搬了出去,打的由头就是,庄小郎要给自家父母供灵位,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但他毕竟姓庄,总不能在平康坊供庄家的灵位,只得先回自家宅子。瑞娘怀着庄家骨肉,肯定也要跟着去。

赵世崇提前找好了道士和和尚,还有一些工匠。大过年的要修坟墓,工匠们本来有些不大乐意,但赵世崇出了高价,顿时招来了一二十个壮汉。

有钱拿,又管饭,肉紧着吃,为甚不来,过年在家闲着也是吃酒赌钱吹大牛,不若来挣几个。

墨染前两天就带着人过来了,各项事宜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人过来。

赵书良等人才下车,他立刻上前禀报,“回老爷,大爷大奶奶哥儿,人都备齐了,今儿头一天消经,请了和尚道士各十人。请老爷烧第一刀纸,请大爷大奶奶和两位哥儿,给太太守半天。”

那边,知事先生也过来了,赵家人跟着知事先生的指点,一步步走下面的流程。

赵书良走到吴氏的坟前,用手摸了摸坟前上好石块雕刻的石碑,上面一个个字迹从他手下划过,他轻声说道,“娘子,我带着孩子们来看你了。”

一句话还没说话,赵书良红了眼眶,后头孙氏已经哭出声来。

还没等知事先生说跪,孙氏和赵世崇打头跪了下来,煦哥儿等人也跟着跪下了。

孙氏一边哭一边跪着前行,到了吴氏的坟前,她抱着石碑就嚎啕大哭,“阿娘啊,儿媳不孝,以前没有好生孝敬您,儿媳悔啊。阿娘啊,阿娘您再看我们一眼吧。没有您在,我们这些年心里苦啊。”

洪姨娘和庄姨娘也跟着哭,洪姨娘一边哭一边说道,“表嫂,太太,我来看您了。”

庄姨娘不认识吴氏,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哭。嬛娘和馨娘有些害怕,被气氛感染,都跟着哭了起来。

孙氏的哭声立刻把整个气氛带得低沉悲哀,旁边的和尚道士早就开始念经了,哭声伴随着念经声,传出了好远。附近村庄的村民听见动静,有些跑出来看热闹。

一阵风起,把坟前烧了一半的纸钱带起,在风中打了几个转后,落到了众人脚下。

赵书良立刻讷讷道,“娘子,是你吗?你知道我来了?你要是有灵,就给我个回音吧。”

他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风起,钱纸被带的更高,一些火星直接撩到了赵书良身上。

赵书良再也忍不住了,五十几岁的人了,头上都星星点点有了许多白发,这会子忽然一屁股坐到坟头上,也痛哭了起来。

“娘子,娘子啊。”

赵书良一哭,连赵世崇也忍不住了。阿娘在的时候,从来不曾打骂过他们兄妹三个,每日好菜好饭照顾一家人,阿爹生气了,只有阿娘能劝好。阿娘去了后,虽然大伙儿日子照常过,可兄妹三人,哪个心里不是缺了一大块。

一行人都痛哭了一场后,风渐渐停了,时间也到了晌午饭时刻。

大伙儿哭过之后,都有些恹恹的,太阳越发暖和,照在人身上,让人顿时有些想闭上眼睛。

赵书良看了看一众儿孙,又摸了摸吴氏的石碑,“娘子,我先带孩子们回去了,明儿我再来看你。最近我都住在这里,每天都来和你说话。”

然后,他回头挥挥手,“都起来吧,回去先安顿好,明儿再来。”

大伙儿都起来了。

庆哥儿起来后,并没有直接往回走。他慢慢走到吴氏旁边的那个小坟头边,才刚走近,他的眼泪忍不住出来了。

如果说哭吴氏是因为孝道以及被孙氏等人感染,那么这会子庆哥儿哭,完全就是因为内心的真情流露。

妹妹从出生到一岁多,从未离开过他一天,如今再见,竟是阴阳相隔。

她还那么小,吃饭都吃的到处撒,有时候还尿裤子。想到这里,庆哥儿再也忍不住了,扑倒在了坟前,“妹妹,妹妹”。

大伙儿看到庆哥儿哭得伤心,也都跟着哭了出来。

特别是孙氏和赵书良,闽娘是孙氏守了两天三夜才看着她出生的,赵书良更是亲眼看着她长到三四个月,两人都忍不住再次哭了出来。

庆哥儿哭了一阵子后,擦了擦眼泪,摸摸妹妹的小坟头,回头对墨染说,“明儿给妹妹也立个碑,就要小一些的。”

墨染看向赵书良,赵书良点头,墨染忙躬身应了。

庆哥儿亲自给妹妹烧了很多钱纸,嘱咐她跟紧阿奶,别乱跑,要好生孝顺阿奶。

做完了这些,庆哥儿起身,“阿爷,咱们回吧。”

墨染引着一干大小主子们,往旁边的小村庄走去。

庆哥儿老早以前就想在这里买了一栋民宅,有这个想头也是因为还是赵世简老早以前提醒他,狡兔要有三窟。

他想着这里离京城好几十里地,又在乡下,买栋宅子放在那里又不费劲,让旁边的村民帮着照看,一年给个二三两银子就够了。若真有人问,就说探望祖母时歇歇脚用。

但乡下的宅子可不好买,都是一家一户,并没有多余的闲置宅子。庆哥儿买不到,就让人在这里看着,找工匠盖了两个小院。

乡下不兴两进三进的宅子,为了不打眼,他干脆盖两栋一模一样并排的一进小院子。里面正房厢房厨房都有,旁边还有猪圈牛栏之类的窝棚。各色材料都用的是乡下最普通的,从外面看,灰扑扑的,完全就是庄户人家的房子。

一家人很快到了民宅里,赵世崇带着家里人住一栋,赵书良带着庆哥儿和两个姨娘住一栋,两家的丫鬟婆子只跟来了几个。孙氏那边还好,她一向能干,什么都能办妥帖了。庆哥儿这边好在有玉娘和两个婆子在,家里也能忙的开。

一行人刚进屋,家里饭菜就已经做好了,墨染立刻让跟来的家丁挑了饭菜送到山上,让那些和尚道士们都吃一些。那些工匠们,今儿并无事情做,只让他们把吴氏坟头周边的杂草整理整理,其余时间就待在一边待命,每日照给工钱。

因是来给吴氏做道场,除了赵书良,其余人都要吃素。赵书良和吴氏恩爱,此次自然也不愿意吃荤。一家人一起吃了顿少油无盐的饭菜,然后都歇下了。

赵书良和庆哥儿住正房,两个姨娘住西厢房,东厢房是厨房和杂物间。其余丫鬟婆子并家丁小厮们,杂物间和倒座房里挤一挤,索性也住不了几天。

大伙儿上午都哭狠了,这会子躺下后,很快都睡着了。

庆哥儿醒来后,心里开始忧虑,不知道京城那边如何了。他们躲在这里,安全不安全还不好说。

他转了半天后,跟赵书良说道,“阿爷,我要回京城一趟。”

赵书良吃惊道,“怎么才来就要回去,你阿奶这边才开始呢,不是说要住一个月的?”

庆哥儿算了算日子,一个月后,事情也都差不多了。他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庆哥儿走到赵书良面前,低声说道,“阿爷,京城里怕有大事发生。阿爷,您和大爷守在这边,注意动静,一有不对,立刻乔装打扮,带着大伙儿分头跑。”

赵书良经历过动荡的人,立刻坐直了身子,半晌后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带几个人一起去,路上不要太打眼。”

庆哥儿点头,换上了家里小厮的衣裳,让管彤带头,带上五六个护卫,假装回京城取东西。

走前,他又摸出一张房契和几张身契,递给赵书良,“阿爷,这是我另外置的一所小宅子,离这里有五六十里地。在一处小镇上,宅子里的一房人是阿爹送回来的,若风头紧,也可以去那里躲躲。我给阿爷留下十几个护卫,他们都是信得过的人。必要的时候,阿爷可以跟着他们往福建逃。”

赵书良心里感叹,这个孙子,真的长大了,小小年纪,考虑事情这样周到,怕是老早以前就在筹谋了。可叹我一向自认在照顾孙子,如今看来,竟然是孙子在照顾我了。

庆哥儿走后,赵书良就声称他因哭祖母和妹妹,伤心过头,病倒了。除了让赵世崇夫妇和玉娘进屋,其余人一概不许进庆哥儿的屋子。

赵世崇和孙氏听说后,不动声色,一边带着人操办吴氏的道场,一边假装每日照顾庆哥儿。屋子里,才从几十里地外的庄子上找来的小厮,穿着庆哥儿的衣裳,乖乖地每日躺在床上喝药,一句话不敢多说。

庆哥儿回京城后,先去找了丁大人。

丁大人摸摸他的头,“你做得很好,把家里老小都挪出去了。今儿初八了,你先在我家里住下来,想去哪里了,穿上小厮的衣裳,不要太打眼。等上元节那天夜里,不要乱跑。”

庆哥儿摇头,“大爷,我已经把家里人都送出去。上元节夜里,皇亲国戚都去赴宴,我肯定也要去,不然会引起大家注意。得了大爷的嘱咐,侄儿明白小心为上。侄儿先在京城待几天,等上元节参加宫宴。”

把赵书良等人送走了,庆哥儿活动更方便了。他身边的几个护卫都是拳脚很不错的人,且都上过现场,等闲人他也不必害怕。

他带着人悄悄潜回平康坊,中途又回如意坊歇了两夜。七天的日子很快,一瞬间就到了上元节。

按照惯例,今儿满城放花灯,不宵禁。为了防止发生踩踏事故,景平帝命五城兵马司加紧巡逻,各处灭火用的水,也都预备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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