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让我看看妹妹酱都教了你们什么。”
银挽个刀花冲进人群,一边打人一边回想洗衣服锤衣服的力度,一刀一个小朋友,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劈一双。
芥川远程攻击,黑色布刃紧随银身后,将所有要偷袭的敌人卷起来塞进用布刃做成的袋子。
接下来他回想中华菜撒尿牛丸的菜谱,将敌人当成牛肉,装进布刃袋子,在地面反复捶打。前三下后三下,“哐哐哐哐”声和哀嚎声接连不断、此起彼伏。
银:“锤衣服没棍子果然不顺手。”
龙之介:“按菜谱指示,捶打上劲至少要锤两个小时。”
银:“回去要把焉岛小姐的衣服洗掉。”
龙之介:“回去要给焉岛小姐做饭吃。”
“生理期焉岛小姐要好好养着,事情要干的很多,所以赶快把他们解决吧。”x2。
曾经打架很正经很有威慑力的孩子,现在打起架来画风走向清奇,对话日渐沙雕。
太宰治:……焉岛主机究竟都教了你们什么?
我回去就要把你们接回来自己带着。
然而焉岛真没教什么,一切都来源于生活。
横滨市中心医院,vip病房。
除却躺在病床上吊着一条腿的森鸥外,病床旁坐着的爱丽丝,病房里还有些焉岛不认识的人。对方的气势过于强盛,焉岛下意识抬手,然后被中也按下去。
“他们是彭格列,意大利里世界掌控者,港口mafia合作人。”森鸥外开口,对门口的焉岛解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焉岛依言走过去。
在路过彭格列三人组的时候,最不合群表情最冷的那个突然爆发出更强烈的气势。焉岛一惊,弹道尽显,空中的枪械每一个都对准了对方的致命点。
“哇哦,你看起来很强,打一架。”云雀的浮云拐立刻从他袖子里探出头。
“焉岛,收回去,那是来支援的合作方。”
“抱歉,云雀他不怎么喜欢群聚,现在人实在有些多,云雀你把拐子收回去。”
两位首领同时出声,然后转头开始训自家干部。
横滨方训话,很正常,很常见。
森鸥外支起上半身:“你怎么把firl都打开了?”
焉岛一边儿帮忙在森鸥外身后垫垫子,一边儿低头挨训。
“抱歉,森先生,但他有点儿吓人,下意识就把firl打开了。”
细长凤眼,黑色短发,单看外貌是个古典美人,鬼知道为什么是个不喜欢群聚的战斗狂。
焉岛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
简直神经。
但彭格列那一方,训话很不平常,很不常见。
沢田纲吉抓着自己近来掉发严重的头,近乎抓狂。
“云雀前辈,这是横滨,求求你暂时忍一忍,群聚也群聚不了很长时间,听东道主的话,别给东道主添麻烦,好吗?”
然而彭格列云守祖传拒绝群聚拒绝合作。
“……我来这儿难道不是因为有人能陪我打架吗?”
不,这和我最开始传下去的命令不一样。
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将头转向六道骸。
“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和云雀说的?”
“kufufu,没什么啊,只是告诉小麻雀,这边儿有一个重力使,一个工程师,战斗力超强~”
这大概是彭格列魔咒,从初代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十代,所有自然灾害都致力于以各种姿势坑他们家大空,立志于让大空首领早日秃头,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莫过于雾守云守。
沢田纲吉:我头发还很多,我还能抗。
病房里闹了一会儿,重新归为平静。两方人马互相看互相介绍,虚假和平下暗潮涌动。
“焉岛酱,山永纪子在反叛之前给你留了封信。”森鸥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纸拆封的信笺。“未经你同意看了一眼,虽然很抱歉,但我得告诉你,她要你明天凌晨四点去横滨码头见她,你不去,她就引爆埋在横滨地下的炸、弹。”
天知道森鸥外是怎么忍着鸡皮疙瘩,在一溜儿赞颂神赞颂信仰的话里,把颠三倒四的重点进行提炼总结。
“对了,静冈发来求助消息,似乎相泽消太失踪,和你有关系。据我们推断,相泽消太现在应该在山永纪子手里,估计他就是山永纪子想给你看的东西。”
相泽消太人在横滨?和我有关系?
一头雾水的焉岛打开信笺。
【我替您清除让您变得不像您的阻碍,恢复您以往的荣光,希望您赏光来看,如同当年一样,再次以神的姿态降临在我面前。——山永纪子。】
“……啧,她凭什么替我动手。”信笺在她手上化为飞灰。“我还没说什么呢。”
“占有欲是人类的特性之一,也是人类进步不可或缺的要素。由占有欲衍生出竞争,再之后,才有相应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森鸥外摸摸她的头。
“你要知道,让一个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滋生贪婪很容易,‘这光原本是照耀我的’,重点是‘我的’。更甚至,当她发现,曾经照耀她的光不再是她心里信仰的样子,她一直照着生长的模板已经发生改变,在这种情况下,又会生出什么来?
信仰幻灭的人变得极端很正常,毕竟人性的底线是如此之低。
一种人,灰心丧气,寻找下一个光,放弃原先的模板,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成长——‘不照耀我就不照耀我了,我按照自己理想中的光长就好了’。
还有一种人,也就是山永纪子这种,她会动手,消灭她眼中所有让她的光发生变化的存在,像个强迫症园丁,固执的希望树能按他的要求走,或者说,‘毒唯’这个词准确点——‘光在照耀我的时候那样耀眼,你算什么东西,配让她改变’。
她害怕变化,害怕理想破灭,害怕看到现实,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自卑的蠢货。”
人生的不幸各有模样,山永纪子怎么长都是她自己的事,就算森鸥外再怎么跟她讲理智上可以理解,但情感动物焉岛主机不允许自己理解,反而越想越生气。
相泽消太最算再怎么讨厌,那也不是别人能动的。
超直感作弊的沢田纲吉:……我为什么感觉森鸥外是故意的?
“森先生,这次袭击的策划人是谁?”焉岛转移话题。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谁?”名字太长,我没记住。
“……你叫他陀思就行。”森先生对自己养女的智商从来不抱希望。“一个希望世界上不存在异能,也不存在个性,也不存在死气之炎的俄国佬。”
凌晨四点,横滨。
焉岛提着刀一个人前往港口,剩下的彭格列众和港黑众,此刻正在别的地方进行拼搏。
陀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那么多组织入侵横滨,或者说,他只是轻轻煽动几句,就有一群傻逼替他打头阵送死。凭借陀思的才智,当年龙头战争时都没抓住他,这次想要抓到他依旧很难。
凌晨四点十分,焉岛主机到达港口。
山永纪子已经站在码头上,港口里遍布不知名的黑西装组织,看样子等了她很久。
红裙子,黑风衣,胸前带着金色的胸针,乍一看除了头发眼睛颜色不对劲,基本是复刻了几年前,刚见山永组时,焉岛主机的穿着。
“这地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焉岛撑着墙壁,对山永纪子一扬下巴。“什么时候建的?”
“啊,您问这个。”
山永纪子拽着手里一点儿裙角,来回揉搓,到和当时的焉岛主机一点儿都不像了。
焉岛主机永远耀眼自信,而山永纪子,不过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而已。
“就在几个月以前,虽然现在还是很简陋,但一位好心的俄罗斯人为我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
焉岛主机眉头一跳。
于是她开口,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你应该有异能吧?相泽消太可不好抓。”
闻言,山永纪子笑起来。
“当然,不愧是焉岛小姐,猜的好准。我有异能力,但它很鸡肋。”
山永纪子的异能力,要在阴暗无光的地方才能发动,发动期间有钟表声,除却让人陷入过去外,毫无无用。但配上有故事的对象,合适的环境,有能力的队友……
相泽消太被抓也不奇怪。
“我的异能力——丧钟。”
地上焉岛正在和山永纪子交谈,旁边停泊大船的地牢暗室里,相泽消太刚醒。自从他被打晕后不知道过了几天,过久的不见光让他丧失对时间流逝的灵敏,警觉系统彻底瘫痪。
“啊,头疼。”
过长的睡眠令他有些头疼,他想抬手揉揉额角,却在抬手那一刻听见了锁链咣当声。下一刻,他才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拉力。
——他让人锁起来了。
脖子上的拘束带被拿走,随身携带的包裹也消失,先前在抓捕花和会时伤到的脚踝,为了防止他逃跑,似乎这次又被重伤。
再被伤几次,大概职业英雄生涯就要到此为止了。
相泽消太想。
下一秒,一个身影撞破船体飞进牢室,以女神举火炬的姿势,嵌在牢房墙上,带来了久违的光明。
而相泽消太和焉岛主机,一个船里一个船外,两个人透过船体被穿透的洞,面面相觑。
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尴尬,尴尬,一尬未平一尬又起。
相泽消太:“……焉岛主机?”
来不及伪装,也来不及收回firl,焉岛主机拿着刀,一只脚还保持着踹人的姿势,僵硬在那里。
焉岛主机:艹,我掉马了。
可战场不是应该发呆的时候,就一个空档,山永纪子已经把自己从墙上扣下来,近乎癫狂的冲向他们。
“相泽老师,接下来,不要说话,也不要突然消除我的个性。”
焉岛主机挡下所有的攻击,突破重围,把船体上的洞开的更大,踢开山永纪子,稳稳站定在相泽消太面前。
她手中的刀来横滨那一刻就已经换成开刃刀,如今盈满寒芒,就连她眼睫下的瞳孔也倒映月光,最后搅和成星空的模样。
弹道和刀光和一同往最出人意料的方向袭去,轻易挡下所有恶意的视线,洞穿所有带有恶意的呼吸。
在一片血雾里,焉岛勾住相泽消太的脖子,凑近他。她胸口层层叠叠的蕾丝布料压在他身上,草莓棉花糖的味道和血腥味一起充斥他的鼻腔。
“横滨可不吃英雄那一套,就算你不喜欢我,也别害我死了。港黑工程师死于老师拖后腿,这种耻辱,让我连墓碑都不想立啊。”
反正掉马了,随便浪吧。
卧底任务失败,一会儿就不回静冈了。
砍断锁链,就算手上带个暂时失去战斗力不能活动的人,焉岛都能一路刀光剑影血雨翻飞的打出去。
港口外,彭格列三人组和中也站在那里。
“走吧,回去向首领复命,其他交给后勤组织,红叶姐都已经提前回去了。”中也略带嫌弃的接过相泽消太。“至于这个,治好伤之后交给静冈,让英雄自己解决。”
表面上是寄人篱下没资格说话,实际上是到现在都还没从焉岛随便浪的话里反应过来,以至于相泽消太就算被嫌弃了都异常沉默。
早六点,山永纪子事件暂时解决。
横滨市中心医院vip病房,新入住人相泽消太。
他和森鸥外一个吊左腿一个吊右腿,两间房也刚好对着,正好构成对称结构。
和相泽消太病房冷清不同,森鸥外病房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新的来者穿着和服抱着刀,面色严肃。而他身后跟着两个孩子,一个带着侦探帽,是个眯眯眼,另一个浑身上下散发出牛郎的气息,也闭着一只眼。
眯眯眼江户川乱步,武装侦探社人;
总闭着一只眼的牛郎,彭格列特产自然灾害。
谁的特产谁领走,焉岛暂时还没从彭格列的吵闹里分清楚,这个牛郎叫“奶牛小子”还是叫“蓝波大人”还是叫“哭包小子”。
“来来来,给福泽师兄介绍一下。”森鸥外面带骄傲的摸摸焉岛的头,语气里带着一股炫耀。“这是我女儿,焉岛主机,焉岛酱。”
开心吗?惊喜吗?意外吗?我都有女儿了,你连女朋友还没有。
福泽谕吉的气息险恶一瞬,随后在焉岛和他打招呼那一刻恢复正常。
“福泽先生好。”焉岛打招呼的样子很规矩很老实,像极逢年过节被家长口口相传要求自家孩子学的乖乖女。“很高兴认识您。”
毛茸茸的脑瓜儿就在福泽先生面前,于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以rua猫的手法rua上焉岛的头。
“你好。”收回手,福泽谕吉非常崩坏画风的从衣袖中掏出几颗糖,放在焉岛手心。“这是礼物。”
双手各拿几颗糖,焉岛主机陷入茫然。
这是rua猫后给猫的小鱼干吗?
“喂,糖原本是乱步大人的!”带着侦探帽的少年开口。
焉岛下意识伸出一只手,然后把另一只手藏在身后。
“福泽先生给我的,最多能分你一半。”另一半拿回去分给中也太宰龙之介银。
还没等她和乱步谈判出结果,一枚炮弹打中她,溢出满屋子粉色的烟雾。
“哎呀,是十年前。”一只带着黑手套的手率先拿着玫瑰花束穿出烟雾。
十年后的焉岛主机似乎是正在结婚,此刻穿着一身黑婚纱。婚纱特意做了些改良,前短后长,露出半条大腿,不会妨碍行动,除了梦幻外,更增性感。
十年后的焉岛快走几步,推开门跑到对面病房。
然后她抬脚,高跟鞋的鞋跟踩在相泽消太床边,以这个姿势附身凑近他。
“好长时间都没看见过这样的老师了,这段时间好像是特别对我有戒心的时候。可惜受伤不能乱动,可以随便欺负,真的超~棒~”
玫瑰花束摔散在病床上,撒了相泽消太一身。
跟在焉岛身后跑进来的红叶中也沢田纲吉,以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的相泽消太本人:……
脑海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