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找你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请你仔仔细细地再重复一遍,好吗?”我坐在刘家的院子里,语气平静的问着在一边走来走去哄孩子的廖氏。
今天一早我们就从我们家赶了过来,我说让人去找舅舅,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他是妮妮的父亲,有权利知道一切,然而爹爹却说,不知道舅舅去了哪里?他昨天就让人去找过他了,家里大门紧闭,村里人说舅舅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去的人等了一天,都没有见他回来。所以只有刘氏和我们一家人一道前来,外婆带着妞妞和姐姐们呆在家里等消息。
出发的时候,我让小七跑了一趟县衙,告诉县太爷,失踪的是我家亲表姐妹,请他务必出面帮帮忙,然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朝着刘家村而去。所以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廖氏一脸平静的又叙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与那天她回来说的也都大致一致,让人很难发现破绽之处。
“原来是这样呀,那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我接着问道。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要问什么呀?”廖氏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那好吧!你不想与我这个小孩子说话,那咱们等县太爷来了,再说。”我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随口一说一样。
廖氏一听,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试探的问道:
“县太爷他要来这里吗?”
“是啊,妮妮走丢都两天了,县衙已经立案,今天县太爷说他会过来了解具体情况,而你是当天唯一的证人,所以有些问题需要你当面回答。”
“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根本就对找妮妮毫无帮助,都是因为我,妮妮她才会出事,对不起,姐,是我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才把妮妮弄丢了。”廖氏松了一口气,转向刘氏,一脸真诚的自我检讨起来。
“现在再怎么自责都是没用的,目前咱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妮妮,确定孩子没事。”爹爹一脸难过的说道。
刘氏本想说点什么的,但见我对着她摇了摇头,就又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改为一声声的哭泣。
廖氏见我们谁也没有其他的反应,也就暗中松了一口气,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不想,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一会儿,县太爷就带着人随小七一起,来到了刘家,进门之后,他先与我寒暄了几句,然后才跟我爹娘们打了个招呼,最后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与我交谈起来。
谈完之后,他直接就吩咐人把廖氏带上来问话。廖氏从他一进门,就已经随着众人退了下去候着,眼见县太爷居然对着我客客气气的说话,那架势,好像我是他的主子一样,而我也理所当然的受着,半分不适都没有,廖氏的心里有些什么在悄然改变着。一直以为,殷家是殷定礼与县太爷交好的缘故,才越来越好,没想到,传闻根本就不实。与县太爷有交情的,明显就是那个不起眼的小姑娘,看来自己还是看走眼了呀!
“你就是廖氏?”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少妇,县太爷开始一板一眼的出声问道。
“是的,民妇廖氏见过县太爷。”廖氏像一般的农村妇女一样,赶紧摆了下去。
“你是与失踪者最后的接触者,现在本官需要问你几个问题,望你如实回答,不然,后果可是尔等承担不起的。”
“是,县太爷您请问,民妇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那你告诉本官,失踪者最后与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们在干吗?”
“回县太爷,我们在一家茶铺喝茶,中途因为我内急,就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就找不到我侄女妮妮了,我问了店家,才知道她已经自行离开,我问了她离开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依然没有找到人,只是找到了掉在地上的东西,然后我就赶紧回来叫人一起去寻人了,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人。”
“你离开了多长时间,才回的茶铺?”
“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样子。”
“内急需要一个时辰才能解决吗?说,这段时间你究竟是去干嘛去了。”
“回县太爷,我的确是去茅厕了,因为茅厕人太多,所以我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是吗?你最好保证自己今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是被我知道,你撒谎的话,那你将会受到律法的严惩。
最后一个问题,你追过去的时候,可有看见或是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之类的吗?”
“没有,民妇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只是发现我和妮妮买的东西都散落一地,但妮妮并不在现场。”
“那好吧!你到师爷那里去把你说的内容核对一下,然后盖上手印,以做此案的存档。”
“好的,民妇告退。”
说着,廖氏就退了下去。县太爷看着我,说道:
“小六姑娘,你看到也听到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没有,今天谢谢您能百忙之中还抽空前来帮我的忙,此恩此情我会铭记于心的。”
“小六姑娘,你不必如此客气的,能为你效劳,是我的福分。”
每次都是这样,县太爷总是说能为我效劳是他的福分,一开始我以为是他的谦虚话,次次都这样的话,难免会有点起疑,但又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慢慢地我也就把它当作他的谦虚话了。
我让爹爹陪着县太爷在院子里等候,自己则是带着刘氏直接去找到了廖氏,什么话也不说,就一脸意味不明的瞧着她,瞧着瞧着,就把廖氏瞧炸毛了,她厉声呵问着我: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问好了。”
“怎么,人家一个小姑娘看看你也不行呀!还是说,你有什么事是没有老实交代的,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出去找县太爷坦白,不然被人家当官的查出来,你就玩完了。”刘氏总算机灵了一把。
“什么?别以为我喊你一声姐,你就可以随意污蔑我,你家闺女的确是跟着我出去才丢的,但也不是我的问题呀!我都已经要她等我回来了,谁知道她自己跑出去了,她一个大人了,想做什么,又是你我能拦住的吗?”
“你这么激动干嘛,莫不是妮妮她真的是被你害的。”我看着面前互相狗咬狗一嘴毛的俩人,一脸戏谑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害妮妮干吗?我吃饱了撑的呀,去做那种贴力不讨好的事情。”廖氏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瞪着我。
“因为她能给你带来好处呀!”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然后从空间里把小家伙放了出来,对着小家伙说道:
“这个女人满嘴谎话,本姑娘懒得跟她啰嗦下去,你把她丢到南山深处去,让那些野兽们打打牙祭好啦!”
“什么?”原本看到小家伙凭空出现的两人,在听到我的话后,廖氏一脸惊慌失措,尤其是小家伙听话的直接上去,一爪子抓起她,像提一个小鸡仔似的,提起就准备往外走。廖氏吓得失声尖叫起来,我对此完全充耳不闻,让小家伙提着她直接破门而出。
院子里或站着或坐着的众人,看见这一幕时,都惊得呆住了,小奶狗居然能把一个大人提起来,而且还如履平地一般。只是,这个真的是狗吗?好像又不太像呀!
“县太爷救命呀,殷小六她要杀人了。”被提溜着的廖氏,看见县太爷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连忙高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