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行房之时,有些丫鬟要留在屋中,随时服侍。
徐子先不会有这种恶趣味,也不会再给任何一个妇人名份,并且要将这些规矩传诸后世,是以他当然不会令丫鬟们留下,同时在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分心在任何别的妇人身上。
……
金简进来后就知道自己来的有些晚了,宾客散去,护卫们已经巡看清场完毕,轮值休息。
只有从官庄抽调过来的仆役妇人们在四处洒扫,连这些事也进入尾声,很多人持着扫把,小声的打着呵欠,等各处打扫完毕之后,他们也就要去休息了。
金简没有选择去打扰徐子先,毕竟事情虽急,也没有到必需敲开新婚夫妇房间,打扰圆房大事的地步。
他决意在徐子先房外的廊檐下等候,也不进屋,直接便是在廊檐下盘腿而坐。
按着横刀的林绍宗慢慢踱步过来,瞟了金简一眼,金简向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有异变,不过还未能确实。”
“要叫殿下出来吗?”
“不着急,明早再说。”
金简略一犹豫,还是笑道:“应该是一伙人的痴心妄想,就他们那样的货色,能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明天再说罢。”
“也好,今晚打扰是不太好。”
林绍宗和金简一样都是少年牙将出身,跟随徐子先的时间很久了,他们当然明白,眼前的这一场婚事,还有王妃陈文?在徐子先心中的地位,这件事,不仅中山王等候很久,一直跟随他,依附他的这些部下们,也是替他着急很久了。
眼前的林绍宗和金简便是如此,不过他们也没有想到,或者说曾经过往的经历,学识,这些东西影响到了金简的判断,他万万没有想到,耽搁的这一夜,竟是影响了整个福建路,乃至整个大魏未来格局的发展!
……
由于婚礼的原故,李谷和徐子文派出去的车队很轻松的离开了福州府城,开始向着建州方向急驰。
在半途中,路过南安镇的时候,似乎他们被骑兵缀上了。
有几位骑士,在远处策马跟随,如阴魂不散,又如鬼魅紧随。天气晴好,天空清澈明亮,过了子夜时月色异常皎洁,隔着好几里路也是能看到彼此的情形。
马车队拉开很长,出城之后,李谷的人骑着马汇集过来,接下来又有车队陆续汇入,形成了百多辆大车和过百人跟随的庞大队伍。
在建州变乱之前,这样规模的商队其实相当常见。
“无妨。”此前商队,没有在半夜鬼鬼祟祟出城的,若说是杆子,无赖子们,又不会聚集这样的车队来偷袭南安。若说是贵人车队,半夜这么喧哗出行,不成体统,亦不可能。”
“这帮人,胆气很壮。”高怀仁冷然道:“喧闹笑骂,不象是江湖中人。那些无赖子们,半夜时分出来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走路都是蹑手蹑脚,哪得这么大张旗鼓,笑骂不停。且见了我们这样的游骑,不生警惕,反而辱骂,笑闹,可见有恃无恐。我看,多半是哪个勋贵大族家里的牙将,伴当。”
“那为何半夜出来,鬼鬼祟祟的往建州去?”
“这,就说不好了。”
高怀仁面色凝重,说道:“按军情司人说法,虽然其含糊不清,不可能告诉咱们真实的情报,不过按其透露出来的说法,这些人多半是赵王府的人。偷越潜行出城往建州去,没准是有什么阴谋。可惜,咱们不能擅自主张,否则就他们这群人,集中府军,一个突袭就拿下来了。”
李守礼面露轻蔑之色,说道:“这些个傻鸟,吊儿郎当的模样,半个都就够了。”
月色之下,两个府军将领如铁铸般的跨坐在战马之上,身边是几个等候军令传达的塘马,同时也算是亲卫,众人都是持长?或按刀,弓箭俱是准备好了,不要说集结府军,就眼前这数骑骑兵,就敢于去骚扰那毫无准备的车队。
但没有军令,却是毫无办法了。
高怀仁又原本就是老成持重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在吴畏三之后被派为留守武官,而李守礼虽然暴烈敢死,却也不敢轻易坏中山王的大事,否则百死莫赎。两个武官,只得静静坐在马上,看着车队从南安镇的外围官道离开,府军的毫无动静,反而使赵王府的那些人更加骄狂,在过境之后,他们向着这边的骑兵鼓噪叫骂起来,令得高怀仁,李守礼二人,顿时是面色铁青。
……
“粮食有三万石了。”罗振邦话很多,短小矮壮的身躯也似有无限活力,不象是个江湖卖解的阴阳先生,反象是一个矮小彪悍的江湖豪杰。
李开明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露出满意神色。
一旁的刘茂七哈哈一笑,用讥嘲的语气说道:“李谷那老儿,还有徐子文那小儿,蒲家那色目种,办事还算爽快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