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死,犹如一头雄狮挡道一般!
莫文哀一看到这人,立时感到了一股极强的威慑力,不禁往后退出一步。他一往后退,身后立时又被数个小保安堵住。
莫文哀心道:“这下可遭了,打了人还砸烂了人家的东西,我如何赔得起?若是被送去警局,十天半月的恐怕是出不来,我如何跟她交代?”
可就在莫文哀不知如何是好,头大如斗的时候,挡在身前的这个彪形大汉却忽然让开了,一言不发的盯着莫文哀看。
莫文哀愣了一下,也不管他许多,当下拉着牧灵就跑了出去,哪里还敢再多逗留。
“队长,为何放他们走?”一个小保安见队长放他们二人离去,走了过来不解的问道。
彪形大汉看着门口道:“姑奶奶的朋友,哪怕是砸了这家店,我也不敢拿他怎样的。”
再说莫文哀。他一路拉着牧灵跑得离那酒屋远了,这才敢停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而牧灵在他身后,见他停下来后仍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俏脸扬起了一抹幸福至极的笑靥,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即使眼前这个青年早已选择了另一个女人,但心里对他的喜欢,却是丝毫不减的,却是深深烙印在心窝里的。
莫文哀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扭身对她道:“你也真是的,非得逼着我动手。这可不是阴阳明暗流的世界,即便打死了人也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人。这可是在普通人的社会里,处处讲法律的!”
莫文哀虽如此说,但脸上却无半分责怪之色,语气也很平和。
牧灵扭过身去,悠然道:“我一个女子,又是你的挚友,在你的面前被人家欺负了,你不出手,难道还要我代你教训那些人吗?”
莫文哀无法反驳。
牧灵又道:“一个大男人,若是无法在女人面前挺起胸膛,维护尊严,那这个男人未免也太令人失望心寒了。”
莫文哀沉默,微微低着头。
牧灵转过身来看他,“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她又要责怪你了。”
莫文哀扬起了脸,看着牧灵神色有些复杂,“那好,有机会我再请你吃饭。”
牧灵低头一笑,“呆子。你怎的结了婚之后变得那么呆了?不过却也呆得可爱。你结婚怎么久,啥时候请我吃过饭了?还是我请你吧。”
莫文哀挠了挠头,也笑了,有些尴尬的笑,“那也没办法呀,真是抱歉。”
“快回去吧!”牧灵收敛了笑靥,认真道。
“嗯......再见......”
莫文哀缓缓转身,缓缓离去,没有回头,走了几步之后便加快脚步跑了起来。牧灵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离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一声叹息,无比落寞的缓缓转身,朝此前那间酒屋走去。
“我只能偶尔的短短拥有他一两个时辰,你却能一直占有他,随心所欲的跟他相处,跟他说话,吃他亲手做的菜,甚至......为他生了孩子。可即便如此,你却还如此不知足,打他,骂他,埋怨他,让他过得如此痛苦。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当初就应该杀了你的!也不至于有今日。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现在,莫文哀已打了饭盒,带着奶粉,站在了家门口,但他却迟迟没有敲门。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他心里七上不下,极为不安,甚至,还有点怕!
“嗒嗒嗒......”楼下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莫文哀不愿让人看到他傻站在家门口,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一身红衫,清艳绝俗的女子站在了门里边,神色疲惫之中带着冷漠的盯着他看。
“我......”
莫文哀刚开口,她便转身进屋了。莫文哀便走了进去,将门带上。
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厅中堆满了各种婴儿用品以及育儿书籍。但莫文哀知道,绝大多数都是用不着的。不过既然她要买,他咬紧牙根勒紧裤腰带也要挤出钱来买给她。
两人是半年前搬来的。半年前,孩子生了一场大病,治病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甚至连三环内那间大房子都卖掉了!两人只好搬到四环外,租了间小房子艰难度日。
莫文哀原本想着,只要努力,日子总会好起来的。但没想到的是,日子却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只因他在结婚之前,是完全没踏足过普通人的社会的。虽然在数年前他逃出狩灵旅团,在牧柯镇过了几年普通人生活。但那时情况与现在却是大不相同!
首先他那时还没有家室,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其次,他那时身上自己还存着一点钱,什么活都不用干,不愁吃穿。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在狩灵旅团执行任务赚的钱,绝大多数都寄回了老家,剩下的那么一点钱要供一家三口吃饭,再加上物价飞涨,早就花光了。他必须得去工作。而莫文哀“补天漏洞”还行,要让他融入社会这个复杂密集的大染缸中去,应付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他可是一点都不在行
。无论做什么都缚手缚脚,极其别扭不自在!
这就好像是让一个文绉绉的大学生去卖猪肉,让一个五大三粗的卖猪肉汉子去绣花一般,融进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先是三次被老板炒鱿鱼,五次路见不平多管闲事被警察请去警局喝茶,七次被老板用各种各样,在他看来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理由扣工资。
现在,他学老实了,到了一家玩具厂打工,不用跟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人接触,只要每天按时上班,干好自己的活就可以了。他感觉,与这些社会上的普通人打交道,比驱鬼除妖,甚至是比应付明暗流那些阴险毒辣的术者,还要麻烦困难得多!这些人的心思,是他安全看不懂捉摸不透的。
但即便是他很努力的,老老实实的工作,那一点微薄的工资,也难以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日常的开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她要带孩子,压根就没法去工作。就算没有孩子,他自己体会过了打工的艰辛,又怎忍心让她去吃那苦遭那罪?
好在她完全不用化妆品,更不屑买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去装扮自己,不然的话,莫文哀真难以想象,这日子还要怎么过?
“我跟孩子在家里挨饿等你,你却跑去喝酒。莫文哀,你还算是个人吗?”她冲了奶粉,抱着饿醒哭哭啼啼的孩子喂她,质问莫文哀。她一开门,就闻到了他一身的酒肉臭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