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姐姐......我......你误会了......”莫文哀这下是真慌了。因为他实在是太了解红蝶了。红蝶虽强大无比，但内心却极其单纯简单，没有半点心机城府。她是不会联想到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或许是别人设计的一个阴谋，亦或者这只是一个巧合。红蝶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而事实上，莫文哀并没有做错什么。即便他真的与怀中的侍女小鱼有一腿，似乎好像也不关红蝶的事，而且也并不影响任务的进行。但莫文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慌，即便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遇事淡定，能够从容处理的人。

此刻的他，慌乱到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感觉脑子里一片乱糟糟，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这种情况，就好像自己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红蝶的事一般。其次也是因为莫文哀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情况，才会失了方寸。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从小鱼的纠缠中挣脱开来，起身呆呆的，心虚的看着红蝶，口中讷讷的解释道：“我......我不是这样的人......蝶......蝶姐姐应该是了解我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的红蝶怒气冲天，杀意腾腾，那里会去听莫文哀这些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解释。她冰冷至极的目光缓缓的从莫文哀身上移到了坐在地上的小鱼脸上。小鱼一触及到红蝶的目光，立时就打了一个寒噤，脸上血色全无，只感觉从头冷到脚，甚至连灵魂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此刻的她，比莫文哀还要慌。一边睁大了眸子死死的盯着红蝶，一边哆哆嗦嗦的往后挪去，缩到了墙角，唯恐红蝶下一秒对自己出手，小命不保。

小鱼怕，莫文哀也怕。莫文哀怕红蝶真的失了智杀了小鱼，因为小鱼不是术者。术者杀害普通人，是为天道所不容的，求道会也会彻查到底。

有一种定律叫墨菲定律，就是你越担心的事情，它就越会发生。莫文哀下一息间，就感觉到了红蝶身上的杀意彻底的爆发了开来，杀意虽无形，却能引动气流，形成气场。莫文哀也算是个高手，他知道红蝶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他没等她出手，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右手死死的捉住了红蝶的左手，凝眸看着他，无比沉重难受的说道：“蝶姐姐，你不能杀她！若你真的对她出手，后果不堪设想！我也不愿看到你做出这样的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做出这样的事？我做出怎样的事了？！她只是一个下贱的婢女，你居然这样护着她？你不怕我杀了你吗？”红蝶满面怒容，一身寒意直逼莫文哀，怒目圆睁，瞪着莫文哀寒声道：“你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不是蝶姐姐想的那样？那我现在在蝶姐姐心目中是一个怎样的人？”莫文哀忽也有些认真起来了。他直视红蝶，眉头皱在了一起几乎打结，神色难受沉重，认真严肃的说，“蝶姐姐说她是一个下贱的婢女，可在我眼中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人生来愿意为奴为婢，谁不是后天所迫？所有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即便就算她真的是一个下贱的人吧，蝶姐姐也不能随便出手取她性命。因为你是一名术者，你的手是用来驱除妖魔鬼怪的，不应该沾

上普通人的鲜血。”

莫文哀说罢，怒目瞪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抱住自己的小鱼，冲着她吼道：“你还不走？！想留在这里等死吗？！”

即便莫文哀墨镜没有摘下来，小鱼也能也感受到藏在墨镜后边，那双眼睛里边的愤怒之意。她愣了一下，随即爬了起来，弯腰低头抱住自己，像只偷食被人发现的老鼠一样，迅速的溜了出去。

红蝶内心单纯，那会去顾虑什么术者不能沾上普通人鲜血的狗屁规定。她眼睁睁看着小鱼跑掉，心中不甘，身形一动还想追上去杀她，无奈莫文哀又将她扯了回来，死死的抓住她的手不放。

莫文哀毕竟是莫文哀，他将墨镜摘了下来，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本以及严重性，心神已稳定了下来，不再慌乱，认真严肃的盯着红蝶看，“你知道术者杀害普通人是什么概念吗？况且她还是一个无辜的普通人。如果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还是一回事。”这是事情的严重性。莫文哀漆黑的眸子睁得奇大，直视红蝶冷到零度以下的目光，又接着说出了问题的根本，“你为什么如此生气？我做错了什么吗？蝶姐姐是为了我而要杀她吗？”

莫文哀这最后说出的话，是红蝶始料未及的。她闻言，立时有些愣住了，原本冰冷坚定的目光，也开始消融，变得有些闪烁。一身腾腾直冒的杀意，也尽皆收敛，消失得无形无踪。客房里的空气，逐渐回温。莫文哀松开了抓住红蝶手臂的手，看着她，神色.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红蝶忽微微低下了头，目光神色变得些迷茫困惑。她微微摇着头，似乎在思索着，思考着莫文哀的问题。

是啊，他做错了什么？即便真的跟那个侍女鬼混在一块，又关自己什么事？只要不影响到任务进行就可以了。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