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文哀愁眉不展，一个头两个大之时，小鱼就小跑着进来了。她看到莫文哀时，眸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满脸欣喜激动的跑到了他的身旁，整个人几乎就贴了上去。

“公子！你总算醒啦！我可担心你了！头还疼吗？”小鱼左手抓着莫文哀的胳膊，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莫文哀的鬓发，又开心又关切的问道。

莫文哀扭头看了看她，此时的小鱼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她所穿戴的，早已不是下人的衣饰，虽也没有穿金戴银，但一身淡青色华衣，三千青丝束起，插一只白玉钗，给人的感觉也是气质十足，完全驾驭了城主这个新身份。

莫文哀见她如此，也就彻底放下心了。未见到她时，莫文哀还担心她驾驭不了这个身份。

“此前喊我公子也就算了，你现在是一城之主了，还如此称呼我，也不怕他人听见了笑话。”莫文哀轻叹一声，淡淡说道：“坐下说话吧。”

小鱼便坐到了他的身旁，抿着嘴低着头，双手放于膝上，一下子却又变得拘谨了。

她有些委屈的说，“可小哀在小鱼心目中，永远都是小鱼的公子，无论小鱼是何身份都一样。小鱼愿意永远照顾，伺候公子。”

莫文哀深知此城中人不比外边世界的人，许多习气风俗，包括价值观，都停留在了古代。或者说，冥月十八城，本就是古代的世界。所以莫文哀也不去怪她，只柔声开导她说，“小鱼，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为何要去伺候他人？此前身不由己就罢了，今日你重获自由

之身，应爱惜自己，并且作为一城之主，也应如此教导开化城中，府中之人。小鱼，我并非你的丈夫，亦非你的男友，我更不是个残废，你不应该伺候我，也不能伺候我。知道吗？”

小鱼闻此言，愣愣的看着莫文哀，抿了抿唇瓣，一脸的委屈难受之意，似在极力忍住不哭，但最终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哭着鼻子说，“我......我又没纠缠小哀，更从未让小哀娶小鱼，小哀不必怕被小鱼缠上。小鱼更无法踏出此城半步。小鱼只是很倾慕，很尊敬，很崇拜，很喜欢小哀，愿心甘情愿的服侍你。小哀以为小鱼很下贱吗？以为小鱼对哪个男人都这样吗？小鱼此前虽陪过其他男人，但那都是身不由己的，我自己亦十分痛苦！说到底，小哀还是觉得小鱼很下贱，根本就不愿接近小鱼......因为她待你如此冷漠，你都可以为了她喝醉，如此伤心。小鱼那么关心你，你却是如此疏远！”

说罢，便擦着泪哭着跑出去了。莫文哀起身想要拦她，但最终张了张口，还是坐了下去，摇摇头又是一声无奈至极的叹息。

“我并无此意啊......莫文哀哪里会看不起人，除非是那些真正卑鄙无耻，自私自利之人，像丘城主这一类为一己之私害人性命的畜生，我才会看不起。唉......这都是些什么事......”

“唉......”

莫文哀刚叹完气，门外又紧随着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便见一身白裳，左手提着个白灯笼的郭晓悠悠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没想到我莫哥哥竟是如此受女孩子欢迎，也是......”郭晓走到离莫文哀五步远的地方，顿住脚步，提着灯笼看着他，接着悠悠的说，“毕竟我莫哥哥少年英俊，聪明过人，作为术者一身修为更是碾压同辈中人，可谓是出类拔萃，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呢？只可惜......”

莫文哀侧过头看她，鼻孔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他此时可没那个心思听她叨叨这些无聊的话，淡漠的道：“可惜什么？”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偏偏执着于一个冷漠无情的女子，可惜明珠暗投......”郭晓说到此处便顿住了，悠然自若的看着莫文哀。

莫文哀摆正了身子，正面看着她，淡淡笑道：“那我小妹的意思是？”莫文哀知她下面会说些什么。

“像莫哥哥这样出类拔萃的少年，若是肯投身于我求道会，将来成就必无可限量。”她郎朗正色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大司马目光

长远，有经世之才，求道会更是名正言顺的掌管阴阳明暗流秩序的天下第一大权力组织，莫哥哥何不好好考虑考虑。”

一切都如莫文哀所料，包括让小鱼当任新城主之位，也是为了拉拢他，加入求道会。莫文哀听她说罢，低头暗叹了一声，却不开口。

郭晓自己心里也是很清楚的，要将莫文哀拉入求道会，绝不会太容易，一时半会是做不到的。她也不急，此刻她也读不懂莫文哀的心思，见他不开口，便接着说，“求道会中，年轻有为，貌美如花的姑娘多的是。更甚于天蝎红蝶者，也大有人在，莫哥哥莫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况且，狩灵旅团臭名昭著，坏事做尽，本就是个黑暗组织。像莫哥哥这样的正直有志之士，怎可助纣为虐，栖身于此等地下组织？莫哥哥与我哥哥是同一类人，做出的选择差异不应如此之大。”

莫文哀抬起头来直视郭晓，神色有些复杂，“小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此时无法去考虑这些。莫哥哥我宿醉刚醒，脑子里乱得很，很多事情都还没搞明白。我现在只想知道，我那蝶姐姐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