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冰窟,全身血液倒流,他像是在等待上帝的审判。
他早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他再一次把自己陷入了当年那种被人掐着脖子的境地,他的生与死,全掌握在她的手心。
手被抓得有点疼,于知希用力地挣开他的手,随即在他惊慌的眼神中反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紧握。
“嗯。”她点点头,肯定道。
“我想清楚了,反正我们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与其让双方都不安,不如放过自己。”
“我不喜欢现在这个患得患失的于知希,我只想做回以前那个开心的扣扣,戈戈,你以前说过的,我是你的小媳妇,你会永远宠我、爱我、护我,现在还做数吗?”
就像在湘西遇到的那个演皮影戏的老人说的那样,一个人一生最长也就是一百年,我们为什么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做让自己觉得开心的事情呢?
她的人生坏不会更坏,好却可以更好,所以她还在矛盾什么?纠结什么呢?
顾止戈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低头久久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同样是在等待答案,可于知希这次没有丝毫不安。
她的眸子清亮,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灯光掉进她的眼睛里,他也掉进了她的眼睛里。
他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心甘情愿。
看着那双装满了自己的眼睛,顾止戈心间轻颤,他忽然抬手遮住她的眼,触着她肌肤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发抖。
睫毛颤颤巍巍在他手心轻扫,一股痒意顺着血液通过血液循环,蔓延到了心脏,满心的情意打开了闸门,如农历八月中旬的钱塘江大cháo,不可抵挡,肆意泛滥。
于知希眼前的视线一片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眨眨眼,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手不自觉地拽着他外套的衣摆,指节用力到发白。
“我的傻小美人啊……”他轻笑了声,低声呢喃着。
下巴突然被捏住,她被迫仰起了头,黑暗中其他感官更为敏感,于知希感觉到chún上触到一片温热。
他微颤着,吻她的动作温柔细腻,像是在对待一块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心里甜到发腻。
于知希想到了当年那个满眼爱意看着她,却不敢吻她视线闪躲的大男孩。
而现在,大男孩长大了,成了心思深沉的成熟男人,在商场上运筹帷幄,耍尽心机,可在她面前,他依旧和当年一样温柔真诚。
她想她终究还是等到了。
时光跨越了七年的距离又回到了断点,她依旧还是那个他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小媳妇、小美人。
想着,于知希嘴角轻扬,抬高手勾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尖主动朝他靠近了一点。
成长的好处,她终于体会到了……
今年的秋老虎来得早,离得快,时至九月初,江南进入昼夜温差大的时期,夜间总会比白天低个好几度。
微凉的晚风guàn进了半开的落地窗,深蓝的棉麻窗帘轻摇,流苏轻轻晃动,窗前的两人相拥亲吻,气息相缠,女人的长发被风扬起,缠绕在男人的指尖,眷恋滞留,久久不肯离去。
“嘭、嘭、嘭”
天空骤然炸开三声巨响,于知希被吓得一抖,牙尖骤然用力,顾止戈轻撕了一声,随即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
于知希睁开眼睛,入目是顾止戈深情温柔的眉眼,他的背后如有神光,五彩的莲花盛开,簌簌下落的光,像是落在了她的心上……
chún分,顾止戈还抱着她没放,于知希侧过头安心地呆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健稳的心跳,抬眼,就看到了桌面上只剩下两根烟的烟盒。
她犹豫了片刻,劝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