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那份差事的细节。我遇到女杰,像我这个文书一样,她自己也是涟漪堡的客人,如同黠谋的描述般,是位俊俏的女子,健壮如猎猫般轻盈地行动着。她强健的体魄充满着耀眼的活力,在房内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而她的贞洁对跟随她的男性来说,简直是一大挑战,甚至也吸引着我,让我感觉自己的这个任务简直是个折磨。
她在我们同桌的头一晚坐在我对面,普隆第公爵热烈地欢迎我,甚至请他的厨师特制了一道我很喜欢的香辣肉。他的图书馆和较不重要的文牍皆任我使用,甚至他的幺女也害羞地陪伴着我。我和婕敏讨论我的卷轴任务,她柔声话语中的聪敏令我惊讶。用餐途中,女杰清楚地对同桌用餐的人提起,私生子在从前是一出生就得被淹死的,而且这是古早以前埃尔所要求的方式,她说道。如果她没有在我对面倾身微笑对我发问,我大可忽略这个评注。“你听说过这习俗吗,小杂种?”
我抬头看着普隆第公爵的主位,但他正和大女儿热烈地聊着,根本没有朝我这儿瞧。“我相信这古老的习俗,就像宾客在主人的宴席上互表礼貌般历史悠久。”我回答,试着保持视线和语tiáo的平稳。这是个圈套。普隆第让我坐她对面当饵,而我从未曾遭人如此明目张胆地利用过。我让自己坚强地面对这情况,试着把个人的感觉搁在一旁,至少我已准备就绪。
“有人说这是瞻远家族衰亡的征兆,因为你父亲在婚前就不忠了。我当然不会对尊贵的皇室家庭出言不逊,但是告诉我,你母亲的同胞如何接受她的卖yín行为?”
我愉快地微笑着,忽然不再对我的任务感到内疚了。“我不太记得我母亲和她的亲戚。”我聊天似的回答着--“但我想他们会和我一样深信,宁愿身为妓女或妓女的孩子,也不要成为背叛国王的叛国贼。”
我举起酒杯将视线转向婕敏,当她看到女杰把腰刀刺进离我手肘几寸之处的桌面时,深蓝的双眼张得大大的,我因有心理准备而毫不畏惧,反倒将视线对准女杰的眼神。女杰起身站着,眼神看来怒火中烧,鼻孔也发出怒气,涨红的脸更加燃烧着她的美艳。
我温和地说道:“告诉我。你教导古老的行仪方式,对吧?难道你不打算遵守其中一项?那就是身为宾客者,千万不可在主人的屋子里引发流血事件。”
“你现在流血了吗?”她以问题回答问题。
“你不也是一样毫发无伤吗?我不会让我的公爵在宴席上蒙羞,让别人说他容许宾客为了争抢佳肴而自相残杀。或者,就像你漠视对国王的忠诚般,你也并不在乎对公爵应有的礼貌?”
“我可没宣誓效忠你那温吞的瞻远国王!”她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