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道烛光、一条条万年青花彩装饰、大量冬青和黑sè的枯枝与闪闪发亮的糖果挂在一起,真令人看得眼睛发亮、口水直流。傀儡的木剑擦击声和孩子的惊呼声,在花斑点王子的头飞向观众席时此起彼落着。芳润张开嘴唱着猥亵的歌曲,手指自由自在地拨弄着他的竖琴琴弦。一阵寒风在厅门打开时吹进来,只见另一群寻欢作乐的人走进大厅加入我们。我逐渐明了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冬季庆。我态度亲切地穿梭在庆典活动中,对每一个人露出和蔼的笑容,但没有真正看着他们。我缓缓眨着眼,也无法快速进行任何事情。我身上包裹着柔软的羊皮,像一艘无人航行的船只在宁静的一天摆荡着,让我觉得很想睡。我感觉有人碰我的手臂,我转过身去,只见博瑞屈皱着眉头想问我什么事。他用一贯低沉的声音和几乎让我心凉了半截的脸sè对我说道。“我很好。”我镇定地告诉他,“别担心,我很好。”我的思绪又飘走了,在房里熙来攘往的人cháo中游移。
黠谋国王坐在王位上,但我知道他如今就像纸一般脆弱。弄臣坐在他脚边的阶梯上,仿佛婴儿抓住嘎嘎作响的玩具般抓住他的鼠头令牌。他的舌头就像一把锋利的剑,当国王的敌人接近时,就用犀利的言辞将他们划成碎片,然后把他们从坐在王位上的纸人身边赶走。
惟真和珂翠肯坐在另一个高台上,夫妻俩看起来就像弄臣的洋娃娃一样光鲜亮丽,我却感觉他们看起来空空洞洞地,仿佛承载满腹空虚,但我很遗憾无法填满这空虚,只因他们实在太过虚无缥缈。帝尊走过来跟他们说话,就像一只巨大的黑鸟,不,不像乌鸦那么愉快,也不像渡鸦,他根本没有渡鸦欢愉的矫捷,而是像一只眼神忧愁的鸟一样盘旋,盘旋,梦想他们是可以果腹的臭尸。他的味道可真像一具臭尸,教我不禁用手捂住口鼻远离他们。
我在壁炉前的砖地坐下,旁边是一位咯咯发笑的蓝裙女孩,面带微笑听她像松鼠般谈笑着,不久她就朝我这儿靠过来,开始唱着三位挤乳女工的有趣歌曲。壁炉边还有其他人或坐或站加入歌唱,唱完后所有的人都笑了出来,她也将自己温暖的手随意地搁在我的大腿上。
兄弟,你疯了吗?你是不是吃了鱼刺发烧啦?
“嗯?”
你心事重重,思绪冷酷恶心,而你移动的模样活像猎物。
“我很好。”
“是吗,大人?那么,我也是。”她对我露出微笑。她有圆滚滚的脸蛋和深sè的双眼,一头卷发从头顶上的无边便帽流泄而下,我想惟真会喜欢这女孩。她热情地拍拍我的腿,把手往上移了一点儿。
“斐兹骏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