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无论如何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我补充道。我们很快会再一同狩猎,我的兄弟,我们已经太久没这么做了。
在远征队出发之后的几天,我几乎再度拥有自己的生活。我原本因博瑞屈跟随惟真离去而担忧,尽管了解是什么促使他跟随王储,但是他们一走让我觉得弱点bào露而感到不安,也让我感受到自己不想知道的另一面。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博瑞屈不在而惟真紧紧地盘踞在我心中,终于让夜眼和我可以放心大胆地运用原智。我几乎每天清晨都和它在一起,离公鹿堡远远的。当我们寻找被冶炼的人时,我就骑着煤灰上路,它却总是不习惯有狼儿跟在身边。过了一阵子,被冶炼的人似乎比较少了,而且也没有其他人再来到这个区域,因此我们终于可以开始为自己狩猎了;而我在此时就会徒步打猎,这样比较能彼此相互配合。夜眼称赞我经过一整个夏季的磨炼,体能已大幅提升。自从帝尊对我下毒的那个冬季以来,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充分运用肢体和力量。我早上jīng力充沛地打猎,深夜则和莫莉缱绻缠绵,这样的生活对任何男人来说皆已足够,这些单纯的事情也令人感到相当满足。
我想,我希望自己的人生永远是如此单纯和完整,也试着忽略自知危险的事情。我告诉自己持续晴朗的天气将会为惟真的旅途带来一个好的开始,却不去思考当我们如此缺乏防护时,红船是否会在季节尾声突袭我们。帝尊和他的追随者突如其来地在大厅中夜夜笙歌,使得我也设法避开公鹿堡大厅中忽然热闹起来的社交活动。端宁和择固更常常出现在公鹿堡中,我走到哪里都感觉自己就是愤怒的目标,于是我也开始在晚间回避所有公共厅房,否则我不是会和他们碰个正着,就是会看到帝尊那群涌入我们冬季宫廷的宾客。
惟真出发之后不到两天,就传出他出访的真正目的是寻找古灵的谣言,而我并不将此事怪罪到帝尊头上。惟真亲手挑选的随从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任务,博瑞屈自己不也查出来了;如果连他都做得到,难保别人不会,而且事情总会一传十、十传百。但是,当我从两位餐具室的男仆那儿听到他们嘲笑“睿智国王的愚行、惟真王子的妄想”时,就不得不怀疑这是源自帝尊的嘲弄。人们都想知道惟真长久以来独自呆在烽火台里到底在做些什么,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他在技传,但是光对这点嚼舌根也未免太乏味了。大家热烈谈论他那全神贯注的凝视和奇怪的作息时间,以及在众人熟睡时鬼魂似的穿梭城堡等,都是众人议论纷纷的话题,不禁令人怀疑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执行这项疯子似的任务。种种猜测开始愈演愈烈,这点帝尊实在功不可没。他找到各种借口和理由与他的贵族们设宴狂欢,经常身体不适的黠谋国王鲜少在这种场合露面,珂翠肯也不喜欢和帝尊一手栽培的刁仆们周旋。我也识相地回避这些场合,只向切德抱怨帝尊怎可口口声声说没钱资助惟真的远征,却又花大钱办这些宴会,但切德却只是摇摇头。
这位老人最近三缄其口,对我也一样,让我不安地感觉切德似乎对我隐瞒了一个秘密。
秘密本身已不是新鲜事,且这位老刺客的秘密可多了。只是我总感觉这个秘密和我直接有关,虽然无法直截了当去问他,我却从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显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在他的工作桌上做了许多事,但更奇怪的是,每当他召见我的时候,桌面就清理得一干二净。这实在很不寻常,只因多年来我都在他“烹tiáo”东西之后帮他把桌子收拾干净,现在他却自行清理,看来这若不是对我的严厉谴责,就是对我隐瞒他所进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