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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捕鲨行为” 捕获“大鲨鱼”

◎若安苍生,先去蟊贼

●知情人密报忽至

南宁市某城区公安分局坐落在市中心的繁华地带。每天清晨4时起,分局东侧街道边的菜市场就开业了。到6点时,菜市场已是人声鼎沸。

分局刑警大队年青的侦查员小武和战友们连续三天三夜未合过眼。三天前的晚上七点,辖区内一家单位的几间办公室被人撬盗。丢失了一台“画王”彩电和一台“松下”录相机,还有几副金银首饰和几千元现金。案发后,分局指派小武带上见习民警小吴负责侦破此案。小武今年32岁,从警校毕业已干了12年的刑警。在分局的刑警队,他是一名骨干力量。因此,遇有重特大案件,分局领导都不会忘记点将由小武参加。领导把重担压在小武的肩上,一是尽可能多地让他能锻炼成长,二是分局也是有意培养提拔使用他。小武刚参加工作时,跟随分局现在的宋副局长办案。当时宋副局长还是分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是分局乃至全市公安系统有名的破案高手。特别是疑难案件,经他之手很难会有积案留下。小武跟随宋大队长5年,学习到了许多破案的技巧,尤其磨炼出了连续作战的意志和不畏牺牲的品格。

小武自从接手这宗盗窃案后,带着见习民警小吴夜以继日地tiáo查,寻访。昨夜,小武通过一位“线人”的报告,在一建筑工地的工棚里,发现了被盗窃的彩电和录相机。小武和小吴立即赶赴那家建筑工地。一群民工正围坐在工棚里观看录相,而那台彩电和录相机正是那家单位失窃的。小武当即询问得知那彩电和录相机是这群民工的包工头买回的。包工头叫李四亮,四川人。小吴将李四亮和彩电、录相机一并带回了分局。连夜审问,据李四亮交代:彩电和录相机是从一座居民楼的住户家中低价购回的。那家只有一名年青人,约25岁。年青人说他要去国外读书,为了筹措路费,忍痛把准备结婚用的彩电和录相机变卖掉。年青人开价600o元钱,李四亮觉得很便宜,就买下来了。既没有发票也不问年青人的姓名,高兴之时还把那年青人门牌号给忘了。李四亮把故事说得有声有sè,可就是把案件的关键地方给忘记了。小武带李四亮坐上车,根据李的记忆在居民楼里转了几圈,就是没有找到那幢年青人住的房子。主要的赃物已找到,还不能以此就断定盗案是李四亮所为。小武在搜查工棚和李的住地时,都没有发现首饰等物。此案确实费推断。第一种推断是此案系李四亮所为。在案发当晚,李四亮承认自己在街上瞎逛,很晚才回家。具体回工地的时间,谁也无法证实。李四亮说赃物是从一年青人手中购买,可又说不认识这位年青人,只是在街上闲逛时被年青人扯到家中的。这一点李很难自圆其说。第二种推断是行窃者另有其人,李四亮只是贪图便宜,收购了窃贼的赃物。假如是李和他人合伙行窃,谅也不敢把赃物带回人多嘴杂的工棚里存放并使用。小武和小吴审问了李四亮一个通宵,李四亮的口供仍跟刚进来时一样,案子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

早晨七点钟时,小武和小吴来到街边的一家小吃店吃早点。小武办案可以几天几宿连轴转,但决不能亏待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窃案没有拿下来,小武感觉吃饭也不会太香。囫囵吞下4根油条和一碗稀饭,小武又想返回分局去继续审问嫌疑人李四亮。这时,腰间的bp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小武找到街边的一家电话亭。

“喂,谁在呼6678。”

“是我,阿四。”

“有什么急事?”

“来了一桩大买卖。”

“你现在哪里?”

“我在街边的电话亭。”

“好,你现在去回春楼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小武给小吴交代了几句,自己跨上摩托车直奔回春楼去了。

回春楼离分局不远,在一片居民楼中间,比较僻静。当小武赶到时,阿四也赶到了。

两个人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坐下来。回春楼经营早点,因此,早晨七八点时食客特别多。

“什么大买卖?大清早的就呼我?”小武冲着阿四问道。

“嗯,嗯……”阿四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盯着他们,便凑近小武,小声地说:“从福建来了一个老板,身上带了二十万假钞.正急着要脱手。”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情报。”

“我刚才在西园饭店,遇见到一个福建来的打工仔听他说。他们可能是一伙的。”

“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不清楚。”

“你还能见到那个福建的打工仔吗?”

“我们已约好下午一点在西园饭店见面。”

“那好,十二点半。你在西园饭店总服务台等候我的电话。”

小武对阿四交代了几句,起身先走了。

阿四坐在原来的座位上没有挪动一下找服务员点了一份早点:火腿三明治和一杯热牛nǎi。阿四狼吞虎咽扫完面前盘子里的食物,也离开了回春楼。阿四约请小武通报情报的事情也不是第一遭了,对此也习以为常。

阿四已有23岁。没有固定的职业。在他上初中时,父母离异,后来又都另组了新的家庭,而他却成了谁也不要的包袱。法院将他判给母亲。母亲再嫁后,继父不容他,常对他拳打脚踢。阿四yòu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摧残。在一些“烂仔”的引诱下,阿四离开了家庭。这群患难的伙伴里,他排座次是第四位,于是外号叫阿四。15岁那年,阿四就学会了扒窃,16岁被公安局送进了少管所。两年后,阿四走出少管所。这时,社会也没了他的安身之所,他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头四处游荡的野牛。阿四再次投靠到昔日那群共患难的“烂仔”。

两年前,阿四团伙同他人盗窃某公司的财物,落在分局刑警小武的手里。那次犯事,阿四只是负责望风放哨,分局没有把他送去进大牢,只治安拘留了15天。小武在办案中了解到阿四的身世,寄予了深刻的同情。他主动向分局领导请求要把阿四列为自己帮教的对象。分局领导立刻批准了这一要求。小武亲自到拘留所接出阿四,并帮助阿四办了一个个体烟摊的营业执照。阿四摆上烟推后,也多少赚了一些钱,足可以养活自己的。小武每周要求他去分局当面汇报一次自己的活动情况,手上有了紧箍咒,阿四也变得规矩了。街头的“烂仔”多次邀他去干坏事,都被他拒绝了,不久,阿四都将这些情况报告给小武。久而久之,阿四不仅成了小武的帮教对象,还成了小武的情报员,即香港人常称作的“线人”。阿四曾经也为自己的告“密”行为感到后怕,但他觉得有了小武这样的警察撑腰也没有什么可伯。

阿四在外流浪,很看重义气二字。他曾替朋友打架,也为朋友负过伤。当然,这些朋友只是一些酒肉朋友。在他关进少管所渴望朋友来看他时,却谁也没有来。阿四一直认为那次偷盗,别人都进了大牢,唯有他没有进去,是小武帮了他一回。他出来后,小武又帮他办了份营仆执照.更是感激不尽,发誓要报答小武的恩情。因此,阿四常常给小武传递一些情报。有几次,阿四探听到的情报帮助公安机关侦破了重特大案件。分局表彰阿四的贡献,也不时地通过小武给阿四奖励一些现金,以示鼓励。

小武回到分局,连忙将阿四反映的线索向刑侦大队的队长作了口头汇报。

刑侦大队长也是一位老刑警,自然对阿四提供的情报特别的重视,立即用加密的对讲机向正在现场工作的宋副局长作了汇报。

“这条线索非常重要,决不能放过。小武马上带小杨去一趟,尽快摸清底细。我马上就回分局。”宋副局长听完大队长的汇报后,果断地下达了指示。

●侦破圣手谁警界苦叹多

时下,有人把公安工作比喻成“破不完的案,打不完的仗。”自1983年以来,每年出版的司法年鉴上,有两条统计数据的粗线格外地醒目:一条表明了全国公安机关打击刑事犯罪的破案数在逐年增多,另一条却显示出了全国的刑事案件数量在逐年递增。另据一些部门的民意测验,结果表明,我国的治安状况依然恶化,百姓的安全感每况愈下。

这几年,各地公安机关为了改变日益严峻的治安形势,竭尽全力。“严打”整治的战役一年接一个,专项斗争一场接一场,可仍然是按下胡芦浮起瓢。犯罪案件就象山地里的野韭菜一样,刚刚割下一茬,没几天,春风吹又生。重特大案件、恶性案件继二连三地发生,触目惊心,公安机关有限的警力每天只得象消防队员一样四处出动,应付各种案件。每年全国公安系统都会有二、三百干警以身殉职,将宝贵的生命奉献给了祖国的安宁。处于治安第一线的刑事警察更是罪犯的天敌。他们的工作最辛苦,最危险,最富有传奇sè彩。

宋副局长已干了半辈子刑警,在他的工作日志中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破案成为他生活的全部。光眼下,暂且不说那笔多年留下来的十几起积案不说(这笔帐一直压得分局的刑警昂不起头来),内部单位被盗的数万元物品案还没有水落石出,在江南矾石场发现的一具无头男尸案须快侦快破,“线人”报告的二十万元假币线索应该立即tiáo查。单这几起案件就需大量的刑侦力量。分局刑侦大队能够办案的民警只有十来人。棘手的案子却一起接着一起,宋副局长感到应接不暇。

在现有的条件下,宋副局k对刑侦工作提出了“短、少、快”的策略思想。他要求刑侦大队对发生的每一起刑案都要快速出击,火速派人赶赴现场勘查,寻找对破案有用的物证,提出破案思路,尽可能以最少的警力和财力破案。在分局警力紧张和办案经费不足的情况,一些久拖难决的案件极有可能成为积案。

分(县)局是我国公安机关的基层作战实体,也是公安机关对付犯罪的前沿阵地,而刑警就是这个阵地上的一把尖刀。限于警力和财力的困难,对分(县)局的破案能力,我们应尽可能地给予理解,以往要求的1oo%的破案率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也是不可能达到的。警察毕竟是人,不是神。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警界匕不会有无案不破的“圣手”。积案常会令刑警感到沮丧,但决不能因此而退怯。破案就如战斗,有胜利,也会有失败。宋副局长提出的“短、少、快”的策略符合基层公安工作的实际,给分局的刑侦工作带来了极大的推动力。

●以近待远趋其不意

中午十二点三十分,阿四按时来到了西园饭店的总服务台旁。

电话铃刚响,阿四伸手就把电话筒抢在自己的手中。电话是小武从分局办公室打来的。

“是阿四吗?”

“是我。”

“生意联系的怎么样?”

“搞定了,中午一点钟,你来西园饭店等着。我已经跟他们说定了,说是有个湖南来的老板想要这批货,约定在西园饭店见面。”

“知道了。你在那儿等着。少说废话。不要走开,我们马上就到。”

阿四已是多次与小武合作,而且每次的合作都很成功。但是每次合作前小武都要提醒阿四一些注意事项,都要仔细设计好每一步行动方案,不单是自己的,还有搭档和阿四的。特别是对阿四,他毕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利用这种人破案,很难完完全全地放心。对于阿四提供的情报不能不信,也不可全信。有时阿四为表现积极也会报来一些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结果让小武和搭档们白忙活一阵。现在,公安机关对付的罪犯大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心狠手辣,身上大都暗藏有武器和凶器。小武心里也明白通过阿四等人与犯罪分子打交道,必须处处小心在意,稍不在意,就有可能惨遭不测。干刑警工作需要的是胆大心细,智勇双全。

中午十二点五十五分,身穿全毛西服的小武和一身牛仔装的小杨走进了西园饭店的大门。小武用眼光示意站在大厅里的阿四一下,就径直走进了酒吧间,选择一张较大的吧桌坐下来。小杨从兜里掏出一包三五牌香烟放在桌面上。小武给自己点着一根香烟,嘴里慢条斯里地吐着烟圈,两眼却紧紧盯着十米开外的阿四。

阿四也是穿着一套西服。他在饭店大厅的门柱子旁,对着柱子上的装饰镜仔细地梳理着头发,眼睛不时地瞟着大门外。阿四看了看手表,已是一点钟,还没有见到那位福建打工仔的影子。阿四不知道打工仔的名字,听有人叫打工仔“阿虾”。他也就跟着这样叫。他们是在街边打台球时认识的,也是在打台球时,阿虾告诉了阿四买假币的事情。

阿四走到大厅的长条沙发前坐下来,把人造革的手提包放在身旁,双手合抱xiōng前,双脚翘着二郎腿不停地摇晃,俨然一个进城寻求产品销路的乡镇企业的推销员。

下午一点二十分,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匆匆走进了大厅。那男子立定门柱旁,两眼向四周扫视,象是寻找人的样子。

阿四已看见这个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就是阿虾。他举起右手示意阿虾。阿虾走过来挨着阿四坐下。

两个人低头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同时站了起来。

阿四引着阿虾走到小武的桌前。阿四指着阿虾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大家都叫他阿虾。”然后,阿四又指着小武的小杨介绍说:“这两位是从湖南来的武老板和杨老板。”

大家见过面后,小武先开了口:“怎么不见你们老板?”阿虾是空着手一个人进的饭店。小武马上就判定“阿虾”只是一个跑腿的。

“原来老板说是亲自来的,刚出门时,临时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能来了。我代表老板先和各位见个面。老板叫我和各位商量,不知二位啥时有空,老板想登门拜访。”阿虾个头不高,典型的福建男子的体形。说话口音很重,语tiáo低沉。

小武和小杨抬头对视了一下。目光在空中碰撞时已基本上达到了心理的交流。小武和小杨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大家都知根知底,工作时勿需多言,也能达成默契。

小武昂头望着天花板,几十秒钟后,对阿虾说:“晚上九点,在饭店的2o4号房间见面。”

“好,就这么定了。”说完,阿虾站起身来走出饭店的大门。小杨马上也跟了出去。

小武沉思了一会儿,慎重地决定晚上九点钟在宾馆见面,这是很明智的。时间太早,小武可能来不及向分局领导报告,以便采取相应的对策,时间太晚,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至于.选择宾馆见面的地点,主要是从行动方便来考虑。

小武站起身,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干得不错,晚上的戏还得你配合。”

●jīng心抛诱饵意在大鲨鱼

下午2点,分局刑侦大队的会议室。

宋副局长、大队长、小杨,还有几位民警围坐在会议室桌边。首先由小武向在座者详陈已知情况。尔后,是宋副局长的讲话。没有一句空话,没有一句官腔。在座的民警都和宋副局长一起出过现场,一起办过案件。因此,宋副局长的讲话简明扼要,直奔主题:“近几年,伪钞的案件在南宁市相继出现,有许多已流入了金融市场和百姓的腰包里,引起了一些不小的恐慌。市政府和市公安局以及分局对打击伪钞犯罪都很重视。以前,分局和派出所在工作中也查获过几起伪钞案,但那些案件涉及的伪钞数量都很小,对于全市的打击伪钞犯罪没有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刚才小武介绍的情况非常重要。经分局领导分析研究,推断这条线索可能涉及一宗特大的伪钞案。因此,经报请市公安局领导批准,分局决定将此线索立案侦查,深挖到底。为了工作需要,将此次行动命名代号‘捕鲨行动’。在座的部是此次行动的成员。分局已命令要在一周内侦破此案,追缴假币,时间紧迫,请各位根据小武提供的线索展开讨论。”

宋副局长的这番讲话已是十足的动员令。参加此案侦破的刑警都从中感觉到了责任的重大。宋副局长在讲到下一步工作的部署时嘎然而止。关于下一步工作的部署没有作“一言堂”的规定,而是留给大家去发挥。刑警们感觉和宋副局长办案很累人,但心里却很轻松。宋副局长从不以领导的身份和老字辈的身份来压制年青人的意见,从不搞家长式的指挥。凡事都和大家一起讨论研究,确定案情的走向。一经确定方案,就得各负其责。如有谁不负责任,不尽其力而延误战机,轻则tiáo出刑警大队,重则处分。这次伪钞案,宋副局长还是发挥了群策群力的作用。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也许是宋副局长的一种领导艺术,一种工作方法吧。

“现在露面的只有一个人。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有没有携带武器,这些,我们还不清楚。”刑侦大队长提醒手下人在考虑案情时应该考虑得严重些,有备才能无患。

“今天跟踪阿虾,到了西关路。阿虾进了一间小木屋后再也没有出来。这间小木屋可能是他们收藏假币的地点。不如干脆给它一锅端了再说。”小杨一直跟踪阿虾到了那小木屋。开会时,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个设想。

“这样不妥。这么早收网盲目性太大。万一只同到一些虾兵蟹将,反而会把鲨鱼给吓跑了。”一位刑警否定了小杨的设想。

“我看先不要急着收网,现在要把网撒得更开些,到时把鲨鱼和虾米一块捕上来。”小武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大家各抒己见,争论了近一个小时,还没有理出一条清晰的思路来。这样争论下去也很难统一意见,白白地浪费时间。这时就最需要领导发表意见。宋副局长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说:

“时间已很紧迫。不容许我们再争论了。根据大家刚才的意见,我提出个人的看法。在没有搞清楚对手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先靠近他们,摸清他们的底细。晚上的见面仍由小武和小杨来扮演。其他同志负责接应。要记住,不管情况发生了什么变化,首先要稳住自己,不要让对方抓住了把柄,另外,还要特别注意安全。在这段时间里,各人手头未办完的案子都移交给别的同志去办。大家要全力以赴投入此次破案行动中去。争取速战速决,避免久拖不决。有不同意见,大家现在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有,就照此执行。”其实,这就是宋副局长下达的“捕鲨行动”命令。参战的干警自然不会有不同的意见。此时,破案成了大家共同的心愿。

晚九点,西园饭店2o4号房间。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小武和小杨正坐在房内的沙发上恭候客人光临,听到敲门声,两个人同时站起身来。小武赶忙应了一声,“来啦”。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阿四,一个是阿虾,另一个4o岁左右,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自然就是阿虾所说的老板了。

“请进,请进。”小武热情地把阿虾一行人迎进了房内。小武探出头朝门外望了一眼,然后,关上了房门。这个动作并不是多余的,一来是为了看清来人后面是否带有尾巴,二来也是故作小心谨慎,为的是打消来人的戒备心理,三来是为了了望同伴的接应布置的情况。

每一次与犯罪集团的核心靠近一步,都会增加一份破案的希望,也增加一份死亡的危险。在没有弄清对手底细的时候,每一步谨小慎微都是必须的。微小的粗心,都有可能酿成流血和伤亡。对敌斗争的残酷性,小武早已有了体会,在他参与破获的重特大案件的案犯身上都搜出了武器和刀具。这些与社会不共戴天的犯罪分子,唯金钱是尊,无视法律,恨视法律。如果有人挡住他们的道,他们都敢使尽任何手段达到目的。在这些人的手里罪案连连,血债累累。在公安机关的追捕下,他们已成了一群走兽。加之,前些年,大批的军用枪支弹药从越南通过边境战区流入中国境内。一时间,非法武器,在广西泛滥成灾。在黑市上5oo元可以购买一把左lún手枪,1oo无能够买下一枚水果型手雷。公安机关对“非法武器”展开了多次大规模清缴,大部分的武器已被收缴入库,但仍有一批数目不小的武器流落民间,大多数为不法分子所掌握。因此,在广西办案,公安机关所对付的每一个罪犯都有可能是一名武装的歹徒。一起普通的罪案都有可能隐藏着疯狂的杀机。小武在办案时都学会了胆大心细。他并不是贪生怕死,他更明白刑警的意义不单是无畏牺牲的猛士,而是智擒罪犯的勇士。刑警的最高境界是智勇双全。有勇无谋,有智无勇者是不能成为一名出sè的刑警。面对罪犯的生死瞬间,小武也曾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怀揣手雷的窃贼,也曾双手紧紧箍住罪犯伸向手枪的手腕。小武以自己英勇无畏的jīng神获得过一枚三等功奖章,一枚二等功奖章。

阿虾一行进房后,阿虾指着同来的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说;“这位是我们的老板。”

“金丝眼镜”朝小武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阿四也把小武和小杨介绍给了“金丝眼镜”,阿四称小武和小杨为“二哥”和“三哥”。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也是为了麻痹阿虾等人。

“喝茶。”待阿虾和他的老板落座后,小杨给每人端上来一杯清茶。

阿虾坐在沙发上,两眼朝四周滴溜溜地乱转。一眼就能看明白,阿虾只是一个刚入道的嫩鸭子,而坐在阿虾旁边的“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西服,俨然一副老板派头。眼镜片后的眼睛始终平视前方,透视出一种咄咄bī人的力量。小武在心里估摸着眼前的这位“老板”,这是一位老谋深算不好应付的家伙。

“听阿虾说,老板是福建人。”小武先投石问路。

“福建平潭县。二哥也不是本地人。”“金丝眼镜”的目光仍然没有从小武的面前移开。他比小武的年龄要大,仍称小武为“二哥”,显然这是一位出道很深的老手。

“湖南人,到南宁来看看。”小武有意把话题引到正题上来。

“不知二哥在南宁对什么买卖感兴趣?”“金丝眼镜”的反应也不慢。

“生意人吗?什么来钱,就做什么买卖。怕不是老板有生意要介绍给小弟吧。”小武说完觉得这些都是一些废话。事先阿四和阿虾在中间穿线搭桥,大家见面的目的是最明了不过了。尽管双方都心理不宣,但谁也不愿提起那码事。

小武已不是第一次扮演现在这种角sè。与“黑道”人物打交道也不是头一两回。同这些人打交道,小武自然是成竹在xiōng,运用自如。刚开始时的客套并不是多余,这是一种试探,一种火力侦察。小武告诫自己必须沉住气,切不可急躁。稍有不慎,就可能出问题,轻则打乱计划,重则遭遇不测。这决不是儿戏的事情。

“不知二哥对玩钱感不感兴趣?”“金丝眼镜”终于熬不住,露出了真形。

“玩钱,老板说的不会是做假钞生意吧。”小武有意糊涂,为的是进一步证实情报。

“聪明。一听就明白。”

“可到哪里买这种货呢?”小武在步步引“金丝眼镜”上钩。

“如果二哥真有兴趣,本人愿意帮这个忙。”

“不知老板能联系多少货?”

“二哥想要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生意不怕做得大。”

“2o万?”

“太少了。”小武没有急于给予肯定的回答,这时候,他需要的是引蛇出洞。演戏,就不能怕场面大。小武试图以此来摸清对手的实力。把胃口撑得越大越能迷惑对手,使之相信自己的经济势力,越能增强自己的商业信誉程度。

“手头就只有2o万。如果嫌少,我们可以再想办法给二哥弄些来。”

“老板真会开玩笑,这么多的货到哪里去弄?”

“这是商业秘密,如果二哥真要,我们就能弄来。”

小武隐隐感觉到在“金丝眼镜刃的背后一定还会有一团伙在支撑。20万的数目,已不是小数。小武通过阿四了解到这伙人手中确实只有20万的货。小武推说太少,只是想以此来摸清“金丝眼镜”的来路及其同伙。小武特别想深挖出这股伪钞的源头及其隐藏的同伙。但是时间不允许他这样做,行动前,宋副局长一再叮嘱要速战速决,切不可恋战,以免露出破绽。小武沉默了一会,脸部露出了遗憾的神sè。“真可惜,时间不允许我们等得太久。我们已购买了后天去长沙的机票。看来只有先买下老板手头的20万元再说了。”

2o万元的假钞带在身边总是一份危险。假钞不能快脱手,每天就如麦芒刺背坐立不安。而且多留一天就多一天被bào露的危险。“金丝眼镜”在黑道上闯荡已不是一二天时间,他深谙只有冒险才是干这行唯一走向成功的捷径。冒险只需瞬间的付出,而瞬间之后所能获得的却会有不尽的快活。冒险已是他生活的全部意义。初入“黑道”,他已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全都压在了冒险上。他诚信如今的社会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的每一次冒险,都把性命当成赌注押了上去。他携带20万伪钞来到南宁,通过一个家乡来的打工仔联系买家。不能不说这险冒得够在的了。而他自己却相信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冒险,成功的系数会更大些。做伪钞生意已有几年,可他从不在家乡的

门口做,那里熟面孔多,人多嘴杂容易走漏风声,于是他都是到远离家乡的地方推销伪钞。

到南宁后,他通过阿虾和阿四认识了二哥。这是第一位和他接洽生意的客户。也许到南宁来后等待的时间太长,他非常迫切将货全部脱手,因此在遇到二哥这样的大老板时候,他不由地把赌注全部押上去了。“看来二哥非常想要这笔货。那我就作主将它让给二哥了。”

“听语气,这笔生意,老板不能最后拍板,想必后面还有更大的老板吧。”小武反映非常敏锐,从“金丝眼镜”的漏洞里终于发觉在他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神秘的人物。那么,他会是谁呢?

“没有的事。这2o万就给二哥啦。”“金丝眼镜”自觉说漏了嘴,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赶忙纠正,但只会是欲盖弥彰。

“二哥,你看什么时候验货?”“金丝眼镜”决不甘心放弃眼前谈定的这笔买卖,成交的心情越来越迫切。

“我们大哥现在泡妞去了。具体交货时间,还是由老板来走吧。到时,我们大哥会亲自去办。”小武这时突然抛出了“大哥”的王牌,主要想借此稳住老板慌乱的心情,担心“金丝眼镜”回去向老板汇报后突然变卦,岂不是到手的鸭子给飞了。

“明天早上。”“金丝眼镜”说出自己的时间表。

“早上,可能找不到大哥。这样吧,明天下午。”小武坚持把时间推延往后几个小时,主要是希望利用这段时间摸清老板后面暗藏的神秘人物。

“两点吧。还是在这间房子里。”

“好,就这么说定了。老三,下去叫辆车送送老板。”小武显得很大方的净态。

“不用,我们自己有车。”

老板带着阿四和阿虾离开了饭店。在他们踏出饭店的第一步起,所有的行动都纳入了警察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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