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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西欧和南欧正在法西斯的铁蹄下痛苦地挣扎着,而此时的西班牙仍然像世外桃源一样,一到夜晚,巴塞罗那的大街小巷到处飘扬着迷人的情歌和醉人的酒香。20岁的萨马兰奇穿着考究的西装套服,一头乌发也梳理得整齐漂亮,他清秀的脸庞洋溢着青春的朝气,黑黑的瞳仁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右手提着一只公文箱,出入巴塞罗那大大小小的商店和酒店。担任马维西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后,萨马兰奇没有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而是亲自跑客户,拉生意,练就了一身高超的谈判技巧。渐渐地,这个热情洋溢、风流倜傥的年轻经理就成了巴塞罗那社交圈的新宠儿。
萨马兰奇没有那种做作的持重,也不故作潇洒。白天紧张地工作后,便到酒吧或咖啡厅去,同朋友们海阔天空地聊天。有时他也慷慨激昂,针砭时弊。萨马兰奇不仅仪表风流,而且待人真诚,处事随和,出手大方,于是有的朋友便亲切地称他为“胡安少爷”。
可在情场上,萨马兰奇却完全是个新手。在姑娘们面前,他总是十分腼腆,怯生生地手足无措。周末,朋友们相约,到城外郊游,他也总是显得很拘束,常常是话未出口先脸红,招致少女们的格格笑声。
后来,萨马兰奇开始喜欢上了风靡西班牙的旱冰运动。也许是天生的灵气,很快他就开始在旱冰场上驰骋自如,矫捷如飞。优美的身姿立刻引起了许多姑娘的羡慕。在人流滚滚的跑道上,萨马兰奇终于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他悄悄和姑娘们拉起了手。逐渐地,萨马兰奇也认识了一些旱冰伙伴,姑娘小伙们嬉笑打闹追逐着,有时还手挽手,蜂拥着往前滑,结果往往是其中一人脚没跟上,大家僻哩啪啦地倒在一起,几乎每次都是萨马兰奇第一个跳起来,满脸涨得通红,仿佛犯了什么不韪之错。说来也怪,萨马兰奇越是害怕同姑娘们接触,姑娘们越是愿意同他在一起。不知不觉中,萨马兰奇周围聚集了一批妹丽。
萨马兰奇办事从来都一丝不苟,连同姑娘们的接触也都是如此。如果同一个姑娘有较长时间的接触,他就为这位姑娘建立一张卡片,上面记录着姑娘的生日、教名、爱好、约会次数、曾经赠送过的礼物等等。这样的卡片,萨马兰奇在21岁时就有了40张。
当然,对于这些姑娘,萨马兰奇没有平分秋sè,他最喜欢的姑娘是卡门·德雷里奥、卡蒂娅·洛里茨、拉列·蒙蒂等。他与这些迷人的姑娘分别约会,一起跳舞、看电影、听歌剧、逛夜总会。萨马兰奇尤其喜欢长着一头金发的卡门·德雷里奥,在他的卡片中,从约会的次数看,卡门独占鳌头,超过了其他所有姑娘。对于这一点,萨马兰奇并不避讳。1988年8月22日《论坛报》记者华纳·乌里韦采访他时曾直截了当地问萨马兰奇:
“请您告诉我,您是不是真的同50年代西班牙的性感明星卡门·德雷里奥有过关系?”
“是的,我同卡门有过关系。我承认这件事,并且为此感到高兴。我依然想念她。另外我同她还有件事……”萨马兰奇意犹未尽。
“请您讲下去。”记者紧追不舍。
“别提了,我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过去的青年时代是美好的,不过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至于萨马兰提到与卡门的“另一件事”,至今我们仍无从得知,也许只是已届高龄的萨马兰奇先生在梦中保留的一小块绿洲。
22岁那年,萨马兰奇无论是在旱冰运动界还是在社交界都已是一位知名人士,他到处出头露面,好不风光。不过好事不能永远伴随萨马兰奇,这年他患了肺结核。在40年代的西班牙,这种病显得极为可怕。巴塞罗那的著名医生李托·雷文托斯为萨马兰奇做了认真的检查,并且采用了他从国外引进的气xiōng疗法进行治疗。经过几个疗程之后,病情得到了控制,但并没有康复的征兆。于是辛托·雷文托斯向萨马兰奇的母亲胡安娜建议,把他送到山上疗养一个冬天。胡安娜遵照医嘱,把萨马兰奇送到了蒙特塞尼山上。
蒙特塞尼山的清新空气为萨马兰奇恢复健康创造了一个良好的自然环境,然而春情难捺的靓女们都为见不到萨马兰奇而焦急万分,她们一个接一个上山“追猎”。萨马兰奇更是来者不拒。于是,蒙特塞尼山的山间小路上留下了他们青春的足迹,比拉德乌旅店、卡拉丽塔旅店和奥斯塔尔旅店记录了他们的缱绻幽情。显然,在这种情况下,萨马兰奇是不可能静心养病的。时间一晃已过一载,萨马兰奇的身体状况与刚上山时相比并无好转。这时萨马兰奇的父母才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胡安娜夫人亲自上山督阵,同儿子一起住进了阿武谢斯浴场。虽然浴场还是在蒙特塞尼山上,但有胡安娜夫人挡驾,那些靓女们再不能轻易见到萨马兰奇。
搬进阿武谢斯浴场后一个阳光灿烂的春日,已有近2个月没有见到心上人的卡蒂娅·洛里茨小姐向自己的哥哥借了一辆轿车,一路开上蒙特塞尼山的阿武谢斯浴场。其时,萨马兰奇正与母亲坐在浴场门外的草坪上闲聊,卡蒂娅·洛里茨乍一见到梦中的情人,再也难以自持,一下子就扑到了萨马兰奇的怀抱里,昵声昵气地要他好好亲亲他的“小甜心”。
当着母亲的面,萨马兰奇顿时面红耳赤,尴尬难当。他轻轻推开微微娇喘的洛里茨,用眼睛向她示意身边还有他人。
洛里茨这时才注意到胡安娜夫人,以前两人从未谋面,也难怪洛里茨对她熟视无睹。萨马兰奇介绍二人认识后,胡安娜随便与洛里茨聊了几句,话题无外是洛里茨的家庭背景和认识萨马兰奇的经历。洛里茨感到心焦似火‘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就邀请萨马兰奇陪她到山上“随便转转”。胡安娜夫人了解“随便转转”的涵义,她婉转地对格里茨说:“小姐,现在胡安正在养病,过量活动对他的身体没有好处。我们何不一道进去喝杯咖啡呢?”
对胡安娜夫人的善意阻拦,洛里茨感到十分不解,要知道在去年,哪次她上山萨马兰奇都少不了要“过量活动”,他的身体不还是好好的吗?
洛里茨于是重复了她的邀请。萨马兰奇看了看母亲的脸sè,双手一摊,无奈地对洛里茨说:“洛里茨,也许我母亲是对的,我们还是进去喝杯咖啡吧。”尽管洛里茨十分不情愿,但她却无法再固执己见,只好随同进屋。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香浓的咖啡,洛里茨屡屡用眼神暗示萨马兰奇,期望他能尽快“甩开母亲”,一起到山上的比拉德乌旅店或卡拉丽塔旅店销魂片刻。萨马兰奇知道,只要母亲在他身边,像以往一样,那些远道而来的姑娘根本不可能称心如意。他只能抱歉地冲洛里茨摇了摇头。洛里茨看到萨马兰奇为难的样子,认定是他母亲从中捣了鬼。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洛里茨匆匆向二人道别,驱车回到了巴塞罗那。
洛里茨回到巴塞罗那的头天晚上,在酒吧里谈起了她的“遭遇”,有一位姑娘表示不相信,第二天一早就“独闯”阿武谢斯浴场,结果遇到了和洛里茨完全一样的待遇。从此再没有姑娘敢上山“打扰”,萨马兰奇终于得以安心疗养。
在同疗养院病友的接触中,萨马兰奇切实看到了社会的差距。他可以乐天安居,终日无忧,而有的病友却整天为如何支付昂贵的医疗费而长叹短吁。面对这种现象,萨马兰奇拿出了自己最好的实际行动,他为儿位无力支付医疗费用的病友偿还了全部欠款。
萨马兰奇这样做完全是受父母的影响。父亲佛朗西斯科曾是普伊赫韦特大夫泌niào医学基金会的一位资助者,母亲胡安娜也曾为产科医院捐款,连外祖父也曾为慈善堂解囊。然而,他们为别人解除了病苦和困难,却没有挽救萨马兰奇的弟弟奥古斯托的生命。1954年,奥古斯托不幸患了严重的肺病,不得不到荷兰乌德勒支的一家医院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失败了,年仅32岁的奥古斯托在手术台上静静地告别了家人。
大病初愈的萨马兰奇又回到往日席不暇暖的生活,晚上又出现在酒吧或咖啡厅里、而且又有了更多的朋友。他们仍然海阔天空地神侃,有时还为某个问题而争论不休。天长日久,按照社会地位、个人习性以及离开酒吧的时间形成了不同的“帮”。萨马兰奇所在的“帮”被戏称为“迎晨帮”,因为这些人总是通宵达旦地在一起聚会,直到第二天黎明才离去。
萨马兰奇回忆起那段经历时仍然不无骄傲:
“那时候有很多‘帮’,我是‘迎晨帮’的。真的,我们常常整夜整夜地在一起聚会。我们习惯这样。当然,有些人不喜欢,特别是那些自认是巴塞罗那真正主人的人们。我们这些年轻人,不信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