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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传统的技巧

当你在做特拉塔克,思想会自动地停止,渐渐地,你的意识会变得更集中于眼睛。你将只是在觉知,没有思想,眼睛不能思考。当整个意识集中在眼睛,头脑就没有能量来进行思想。那时没有念头,只有眼睛存在,所以那时没有思想。

你想要眨眼睛的时刻正是你要提防的时刻,头脑在试着取回能量用来思考,它正试着把意识从眼睛移开而转回到头脑。那就是为什么需要不断的凝视、固定的凝视。即使眼睛动一下也就把能量给了头脑,所以根本不要动眼睛。你的凝视必须保持绝对的固定。

当你凝视而眼睛一动不动,那么头脑也是固定不动的,头脑是跟着眼睛而动的。眼睛是门,是向内的头脑的门,也是向外的世界的门。如果眼睛完全不动,那么头脑就会停止,它无法移动。

这个技巧从眼睛开始,因为从头脑开始是困难的。控制头脑是很难的,但是眼睛是外在的东西,你能够控制它。所以使你的凝视保持绝对的不动,不眨眼地凝视。当你的眼睛是静止的,你的头脑也将变得静止。

(注:特拉塔克是古代瑜伽的凝视技巧。凝视镜子是特拉塔克的一个形式。特拉塔克的另一个强有力的形式是凝视你的师父或者某一个你很喜爱的jīng神大师的照片。那张照片必须是整个脸的正面形象,大师的眼睛必须是直接向前看的。

将照片放在大约一臂远的地方,大师的眼睛和你自己的眼睛要在同一个高度上,你的凝视点是大师的眼睛或者两眼之间的地方。像镜子的凝视技巧一样,这个技巧也必须做30~40分钟,每天练习,至少21天。

特拉塔克也可以跟另一个人一起做。每一个人都凝视对方的眼睛30~40分钟。如果对方是你的爱人或者让你有强烈感觉的人,不管是正向的感觉还是负向的感觉,那么,另外一个层面会被打开。这个技巧也要每天做,与同一个人做,至少21天。)

五、咒语的重复

你可以用一个咒语来使头脑静止,使头脑完全宁静。你不停地重复某个名字:罗摩、克利希纳或者耶稣。咒语可以帮助你不被其他的话语所占据。但是一旦头脑已经变得宁静和静止,那么这个名字——罗摩、克利希纳或者耶稣会变成一个障碍。它变成一个代替,一个替代品,所有其他的话语都被扔掉了,但是那时候这个语词以一种疯狂的方式在继续。你变得执著于它,你无法去掉它,它已经成了一个习惯,一个深深的占据。

所以,从反复念咒开始,到达一种不需要咒语、可以丢开咒语的境地。使用“罗摩“把其他语词从头脑中驱赶走,但是当所有的语词都被驱赶走了,那么不要再保留这个语词。它也是一个语词,所以扔掉它。

这个扔掉变得很困难。一个人要抛弃咒语会开始觉得有罪恶感,因为它帮了那么大的忙。但是现在这个帮助已经变成了一个障碍,扔掉它!手段不应该变成目的。

当我做静心时,我通常是重复一个咒语或者一个那莫卡(namokar,耆那教的一个较长的咒语),但是头脑还是不安定。一个人在做静心时如何才能完全地占据他的头脑?

占据时间的需要是非静心的头脑的需要,所以你首先应该弄明白你为什么有这个需要。为什么你不能不被占据?要被持续地占据的这个需要是什么?它是否只是一个对自己的逃避?

你不被占据的时刻你只有你自己,你回到你自己。那就是为什么你想被占据。这个想被占据的需要只是一个逃避,但是这对一个非静心的头脑来说是必需的。

非静心的头脑一直被其他东西占据。当其他东西没有了,那么怎么办?你不知道怎样被你自己占据。你甚至没有觉知到你可以与你自己生活在一起。你总是与别人、许许多多别的人生活在一起,所以现在,在静心中,当你没有与别人在一起。当你是单独一个人——尽管它并不真正是单独的(alone),你就开始感到寂寞。寂寞(loneliness)是别人的不在(absence),孤独(aloneness)是自己的在场(presence)。你开始感到寂寞,你必须要拿什么东西来填充。一个那莫卡可以办得到,任何东西都可以办得到。但是除非你有一个静心的头脑,如果你连续地重复那莫卡或任何其他东西,它都只是一个拐杖,它都必须被扔掉。

如果你要做这一类事,最好是使用一个词的咒语,譬如:罗摩(rama)、奥姆(aum),而不要像一个那莫卡那么长的咒语。使用一个词,那么你会感到比使用很多词较少被占据,因为随着词的变化,头脑也会变化。用一个词你会感到无聊的,而无聊是好的,因为那样一来,在某一点上,扔掉整个事情就比较容易一些。所以比起使用一个那莫卡来,使用一个词比较好。而如果你能使用一个无意义的词,那会更好,因为那个意义甚至会让你分心。

当你必须抛弃某个东西时,那么你应该觉知到你必须扔掉它。你不能够太执著于它。所以,使用一个词、一件东西,某个没有意义的东西,譬如“霍“(hoo)。它没有意义。奥姆基本上也是这样,但是现在它已经开始有意义了,因为我们一直把它与神圣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那个声音应该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一个无意义的词。它不应该传达任何东西,因为在某些东西被传达时,头脑就被喂饱了。头脑是被意义喂饱的,而不是词。所以,使用某个像“霍“一样的词,它是一个没有意义的词。

而且,实际上,“霍“比一个无意义的词更有用,因为用它,一个内在的紧张就被创造出来了。用“霍“这个声音,某些东西就会被扔出来。所以,使用一个词是把某些东西扔出来,是把“你“扔出来,而不是给你某些东西。

使用“霍“。在使用它时,你会感觉到某些东西被扔出来。当呼气的时候用这个词,那样就会使吸气成为一个空隙。平衡它:“霍“,然后吸气就成了一个空隙,然后再“霍“。那个词应该是没有意义的,它应该是一个声音而不是一个词。而且要着重在呼气。那个词,那个声音必须在最后被完全扔掉,所以它不应该被吸气带进来。

这是很微妙的,只要把声音扔出去,好像你在扔掉某些排泄物一样,好像你在把你的什么东西扔掉一样,然后它就无法变成食物了。一直要记住,深深地记住:任何与吸气一起进来的东西都会变成食物,而任何与呼气一起出去的东西都是垃圾,它只能被扔掉。所以,当吸气时,要空、要虚,这样,你就不会给头脑提供任何新的食物了。

头脑甚至从声音、语词和无意义的东西——从一切东西中微妙地摄取食物。用这个来做实验:当你感到有性欲,当你处在性的幻想中时,在呼气时使用这个“霍“。几秒钟之间,你会感到超越了性,因为某些东西被扔出去了,一个非常细微的东西被扔出去了。如果你在生气,使用这个声音,几秒钟之间就会没有怒气。

如果你感到有性欲,而在吸气时你使用这同一个声音,那么你会感到更有性欲。如果你感到愤怒,而你在吸气时使用这同样的“霍“,那么你会感到更愤怒,这样一来,你就会觉知到即使一个简单的声音也会那么强地影响你的头脑,你也会觉知到在吸气与呼气时它的作用是那么的不同。

当你看到一个漂亮的、可爱的人,某个你所爱的人,而你想去触摸她的身体,如果你随着呼气去触摸她,那么你不会觉得什么,但是如果你随着吸气去触摸她,那么你会感到一阵神魂颠倒。随着吸气来触摸会变成一种食物,但是随着呼气来触摸,它根本不会是一种食物。把某个人的手放在你手中,只是在吸气时去感觉那只手,让呼出的气变空,那么你会知道那个触摸就是一种食物。

那就是为什么一个没有母亲养育的孩子,或者一个没有被他的母亲触摸和爱抚的孩子会缺少某种东西。如果他没有被他的母亲触摸过、爱抚过、拥抱过,那么他将永远没有能力去爱任何人,因为那个微妙的触摸对孩子是一种食物,它在他里面创造出很多东西。如果没有人很有爱心地触摸他,他将没有能力去爱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不知道哪一种“食物“是缺少的,他不知道某种活生生的东西缺少了。

所以,我不会说不要去触摸一个女人,我说:“去触摸,但是在呼气时触摸。“当吸气时,只是保持觉知,停留在空隙中,不要去感觉那触摸。继续触摸着,但是不要去感觉那个触摸。

要觉知到气出去时的那个感觉,那么你会觉知到呼吸的秘密——为什么它被称为普拉那、生命活力。呼吸是最有活力的事。如果你着重在呼气时用餐,那么无论多么好的食物都将不是一种提供给你的身体的食物。即使你吃得很多,如果你着重在呼气,那么都没有营养。所以,跟随着吸气来进食,而在要呼气时,让那儿有一个空隙,那样,只要吃很少量的一点食物,你就能变得更有活力。

记住这个呼气时的声音“霍“。它会破坏掉头脑的不平静状态,但是它在不久也就成了一根拐杖。如果你经常做静心,你会觉得不需要它。不仅不需要,而且它会变成一个打扰,一个纯粹的打扰。

成为不被占据的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之一,成为不被占据的是最伟大的奢侈。如果你担负得起这个不被占据,那么你会成为一个皇帝。它是出自于我们被占据的那些时刻,有时候会有一个我们不被占据、完全不被占据的片刻。一直被占据着不仅是不必要的,而且在最终,它会变成有害的。

破坏一个不被占据的状态是疯狂的,因为那正是你进入无时间性(timelessness)的片刻。如果被占据着,你就永远不能超越时间;如果被占据着,你就永远无法超越空间。但是如果你是不被占据的,完全地不被占据——甚至不被你自己占据,甚至不被静心占据,你只是存在,那就是灵性存在(spiritual existence)的时刻,那就是极乐的时刻,那就是沙特奇塔南达(satcananda)。

这个词的第一部分是沙特(sat),它的意思是存在(exisc tence),你只是存在着。然后你变成了这个存在的自我意识(conscious),不仅仅是自我意识,你还变成了意识(consciousc ness),奇特(c)指意识和存在两者。存在变成了意识……于是极乐、阿南达1随之而来。

1阿南达(ananda):意即喜。据印度《奥义书》和吠檀多派哲学,“喜“是最高存在梵的一个重要属性。——编注

这不仅仅是一个感觉,而是你同时变成了极乐、存在和意识。我们运用3个字是因为我们无法用一个字来表达它。你同时是3者。

所以,盼望那些不被占据的片刻。你可以使用拐杖,臂如用一个咒语,但是不要为它而高兴,而要知道它们最终是要被扔掉的。

六、一个视觉化的技巧

头脑本身意味着投射,所以,除非你超越了头脑,否则,无论你在经历到的是什么,都只是一个投射。头脑是一个投射机制,任何你所经验的光、喜乐,甚至神性的情景,都是投射。除非你到达了头脑的完全停止状态,否则你不会超出投射,你一直在投射。当头脑停止,只有那个时候,你才超越了危险。当没有经验、没有景象、没有对象时,意识像一块没有反映物在其中的纯净的镜子一样存在着,只有那时,你才超越了投射的危险。

投射有两种类型。一种投射类型会引导你到更多更多的投射,它是一个肯定性的投射,你永远无法超越它。投射的另一类型是否定性的,它是一个投射,但是它能帮助你超越投射。

在静心中,你把头脑的投射本能当作一个否定性的作用力来使用。否定性的投射是好的,这就好像一根刺被另一根刺挑出来,一种毒药被另一种毒药破坏了一样。但是你必须持续地觉知到危险是一直存在的,直到每一件事情都结束了,即使是这些否定性的投射,即使是这些内在的情景。如果你正在经历某种东西,我不会说这是静心。它仍然是沉思,它仍然是一个思想过程。不管它怎么细微,它仍然是思考。当没有思想而只有意识存在——只是一片无云的、广阔的天空,当你无法说什么“我“在经历时,只有这样才可以说:我存在(iam)。

笛卡尔1的著名格言“我思故我在“在静心中变成了“我在故我在“。这个“我存在“先于所有的思考,你存在在你思考之前。思考是稍后来的,你的存在先于它,所以存在无法被从思考推论出来。你可以没有思考而存在,但是思考不能没有你而存在,所以思考不可能是证明你的存在的基础。

经验、情景,以及任何被对象性地感觉到的东西都是思考的一部分。静心意味着头脑、思考的完全的停止,但不是意识的停止。如果意识也停止了,那么你不是在静心中,你是在沉睡之中,那就是沉睡与静心之间的区别。

1笛卡尔(descartes,1596~1650):法国数学家和哲学家。将哲学思想从传统的经院哲学束缚中解放出来的第一人。——编注

在沉睡之中,投射也停止了。思考将不在那儿,但是同时,意识也是不在的。在静心之中,投射停止了,思考停止了,思想也没再有了,就像在沉睡之中,但是意识是存在的。你会觉知到这个现象:完全的空无围绕着你,没有任何对象围绕着你,当没有对象要被认识,没有感觉也没有经验,那么第一次,你开始感觉到你自己。这是一个无对象性的经历,它不是你经历的什么东西,它是你是的某个东西。

所以,即使你感觉到那神性的存在,它仍是一个投射。这些是否定性的投射。它们有帮助,以某种方式它们帮助你超越,但是你必须觉知到它们仍然是投射,否则你就无法超越它们。那就是为什么我说,如果你感到你在遭逢到极乐,你仍然是在头脑中,因为两分性在那儿:神圣的和不神圣的两分,极乐的和非极乐的两分。当你真的达到了终极之处,你就不会感到极乐,因为非极乐是不可能的。你无法把神圣感觉成神圣,因为不神圣是没有的。

所以记住这个:头脑是投射,带着头脑,你所做的任何东西都将是一个投射。带着头脑,你无法做任何事。唯一的事就是怎样使头脑无效,怎样彻底地去掉它,怎样成为无念地(mindlessly)意识。那就是静心。只有那样,你才能知道,你才能认识到那个与投射不一样的东西。

任何你所知道的都是你所作的投射。对象只是一块屏幕:你不断地在它上面投射你的想法,你的念头。所以,任何静心的方法都开始于投射——否定性的投射,结束于不投射。那是一切静心技巧的本质,因为你不得不用头脑来开始。

即使你正要走向的是一个无头脑(no mind,无念)的状态,你也不得不用头脑来开始。如果我要走出这个房间,我也不得不以走进这个房间为开始,第一步必须是被带进这个房间。这会产生混乱。如果我正在房间里绕圈子,那么我是在房间里走动。如果我正在走出房间,那样的话,我也不得不在房间里走动,但是是以一种不同的方式,我的眼睛必须盯着门口,我必须在一条直线上走,而不是一个圆圈。

否定性的投射意味着直线地走出头脑,但是首先,你不得不在头脑里走上几步。

举例来说,当我说“光“。你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光,你只是看到过被照亮的物体。你看到光本身吗?没有人看到过它,没有人能看到它,你看到一座被照亮的房子,一把被照亮的椅子,一个被照亮的人,但是你没有看到光本身。即使当你看到太阳,你也没有看到光,你正在看到的是光的折射。

你无法看到光本身。当光照射在某个东西上,折回来,被反射,只有那时你才能看见被照亮的物体,而因为你能看到被照亮的物体,你才说那儿有光。当你看不见物体,你就说那是黑暗。

你无法看到纯粹的光,所以在静心中,我把它作为第一步、作为一个否定性的投射来使用。我告诉你从感觉那没有任何物体的光开始。物体被去掉了,那么就只有光。开始去感觉没有任何物体的光……有一个东西已经被去掉了——物体,而没有物体,你无法连续地较长时间地看到光。迟早,光会消失,因为你必须被聚焦在某个物体上。

然后我告诉你去感觉喜乐。你从来没有感受过不带有任何对象的喜乐。无论你知道什么样的幸福,喜乐,他们都是与某个东西有关的。你从来不知道任何无关于任何东西的喜乐的片刻。你或许爱某个人,于是感到很喜乐,但是那某个人是对象。当你听某种音乐你感到很喜乐,但是那个音乐是对象。你感受过一个不带有任何对象的非常喜乐的片刻吗?从来没有!所以,当我说去感觉不带有任何对象的喜乐,它看起来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试着去感觉不带有任何对象的喜乐,迟早那个喜乐会停止,因为它无法独立存在。

然后我说去感觉神圣的存在(divine presence)。我从不说去“感觉上帝“,因为那样,上帝就变成了一个对象。你感到过没有某个人在场(being present)的那个存在(presence)吗?它总是与某个人有关。如果某个人在那儿,那儿你开始感到那存在。

我把那某个人完全去掉了,我只是说:感觉那神圣的存在。这是一个否定性的投射,它无法持续较长时间,因为没有支持它的基础,迟早它会消失。首先我去掉了对象,然后,渐渐地,投射本身会消失。那就是肯定性的投射与否定性的投射之间的区别。

在肯定性的投射中,对象是有意义的,而感觉跟随着,而在否定性的投射中,感觉是不重要的,而对象是完全要忘掉的,好像我在把整个地基从你脚下抽走。从你里面、从你下面、从每个地方,地基都被抽走了,而你和你的感觉被单独留下来。这样一来,那个感觉就无法存在,它会消失。如果对象不在那儿,那么那个与对象直接关连的感觉就无法更长时间地延续。在很短的时间里,你可以投射它们,然后它们会消失。而当它们消失,你单独地被留下来——在你的完全的孤独之中。那个点就是静心的点,从那儿,静心开始了。现在你在房间外面了。

所以,静心在头脑中有一个开始,但是那不是真正的静心。在头脑中开始而能够使你走向静心,而当头脑停止,你超越了它,那么真正的静心开始了。我们不得不从头脑开始,因为我们在头脑中。即使去超越它,也必须要使用它。所以否定性地使用头脑,永远不要肯定性地使用它,那么你会到达静心的。

如果你肯定性地使用头脑,那么你只能创造出越来越多的投射,所以任何以“肯定性的思考“而被知道的东西都绝对是反静心的。否定性的思考是静心的,否定是为了静心的方法。不断地否定到一个点,在那儿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被否定了,而只有否定者留下来,于是你就是在你的纯净之中了,于是你就知道了什么存在着。以前所知道的任何东西都只是头脑的想象、梦幻和投射。

七、有意识地去死

静心意味着臣服(surrender),完全的顺随(lettinggo)。一旦某个人臣服于他自己,他就会发现他自己就在神性的手中了。如果我们执著于我们自己,那么我们就无法与那全能的神(almighty)成为一体。当波浪消失,它们就变成了海洋本身。

为了理解静心的意义是什么,让我们来试试一些实验。

坐下来,不要让别人碰到你,慢慢地闭上你的眼睛,使你的身体保持放松,完全地放松以至于没有紧张,在身体里根本没有紧张。

现在想象有一条河在两座山中间流得非常快,带着巨大的力量和声音。观察它并且跳进去,但是不要游泳。让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活动地漂浮。现在你随着河流而动,只是漂浮。没有要到什么地方去,没有目的地,所以也就没有要游泳的问题。感觉好像是一片干枯的叶子在河流中不费力地漂浮。清醒地经历它,以至于你能知道“臣服“、“完全地顺随“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已经理解了怎样去漂浮,那么现在去发现如何去死、如何被完全地化解。把你的眼睛闭起来,让你的身体变得完全松弛、放松。观察一堆木柴正在燃烧。有一堆木柴已经被点上火,火焰升向天空。然后再记住一件事:你不只是在观察木柴的燃烧,你已经被放在这上面。你的所有朋友和亲戚都站在周围。

去有意识地经历这个死亡的片刻是比较好的,因为总有一天它真的会来。随着火焰越来越高,感觉你的身体正在燃烧。在很短的时间里,火会自动熄灭掉,人们会解散,火葬场会再次变得空旷和寂静。感觉它,而你会看到一切都变得寂静,除了灰烬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来。你完全化解了。记住这个被化解的经历,因为静心也是一种死亡。

现在你把眼睛闭上,完全地放松。你没有什么事情非要去做,没有必要去做任何事情,在你存在以前,事情就像它们存在的那样存在了,即使在你死以后,它们还是会一样。

现在,感觉任何正在发生的东西正在发生。感觉它的“如如“(suc;如如“的意思就是“没有抗拒“。那儿没有期待任何不同于它是的其他东西。小草是绿sè的,天空是蓝sè的,海洋的波涛咆哮着,鸟儿歌唱着,乌鸦在呱呱叫……你那儿没有抗拒,因为生命就是如此。突然之间,一个变革发生了。平时被认为是一个打扰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变得和蔼可亲了,你不反对任何东西了,你和每一样事物的现状一起高兴。

所以第一件你必须去做的事是在存在的海洋里漂浮,而不是游泳。因为一个人准备去漂浮,那么河流本身就会带他去海洋。如果我们不抗拒,那么生命本身就会带领我们到达神圣的存在。

第二,你必须从死亡中化解你自己,而不是救活你自己。那个我们想去救的一定会死,那个将会在那儿永远存在的会因为没有我们的努力而在那儿。一个准备去死的人能够打开他的门来欢迎神圣的存在。但是如果你关上门,因为你对死亡的恐惧,那么你这样做的代价就是无法到达神圣的存在。静心就是去死。

最后一件你必须去经历的事是“如如“。只有对鲜花与荆棘两者都接受才能带给你和平。和平毕竟是完全接受的结果。只有在一个人甚至准备接受和平的缺失时,和平才会来临。

所以,闭上你的眼睛,让你的身体松弛,感觉好像在身体中没有生命。感觉好像你的身体正在松弛。继续感觉这个,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你会知道你不是身体的主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感觉是松弛的,好像身体是不存在的。把身体单独留下来,好像它在河流中漂浮一样。让生命的河流带你到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就像一片干枯的叶子一样漂浮在它上面。

现在,感觉你的呼吸正在渐渐地变得安静、宁静。当你的呼吸变成宁静的,你会感觉到你正在被化解,你会感觉到好像你在一个燃烧的柴堆上,你被完全地燃烧掉了,甚至灰烬也没有留下。

现在感觉鸟叫的声音、太阳的光线、海洋的波涛,而你只是成为一个它们的观照者,非常具有接受地、觉知地观看着。身体是松弛的,呼吸是宁静的,而你在“如如“中,你只是这一切的一个观照者。

渐渐地,你会感觉到内在的一个变革,然后突然之间,某种在里面的东西会变成宁静的。头脑变成了宁静的和空的。感觉这个:成为它的一个观照者并且去经历它。河流已经带走了你的漂浮的身体,火堆已经烧掉了它,而你是它的一个观照者。在这种空之中,一种喜乐进来了,我们称之为神性。

现在,慢慢地呼吸二三次,随着每一次呼吸,你会感到新鲜、和平和极乐的愉悦。现在,慢慢在睁开眼睛,从静心中回来。

每天晚上睡觉前做这个实验,然后马上睡觉。渐渐地,你的睡眠会进入静心之中。

八、有意识地进入睡眠

你掉入睡眠的那个片刻就是你遭遇到无意识的那个片刻,你每天都在睡觉,但是你还没有碰到过睡眠,你没有看到过它:它是什么么,怎么来的,怎么进入的。对于它你什么也不知道。每天晚上你进入睡眠,每天早晨你从睡眠中醒过来,但是你没有感觉到睡眠来的那个片刻,你没有感觉到发生了什么。所以试试这个实验,3个月之后,突然有一天,你会知道地进入睡眠。

躺在床上,闭上你的眼睛,然后记住——千万记住——睡意在来临,而在它来的时候,你要保持清醒。这个练习是非常艰难的。第一天,它不会发生,第二天,它不会发生。但是如果你每天都坚持,持续地记住睡意在来临,而你不允许你没有觉知地让它来到,你必须感觉到睡眠是如何接手的,它是什么。然后有一天,睡眠将在那儿,而你仍然是清醒的。

那个片刻,你就觉知到了你的无意识,而一旦你变得觉知到你的无意识,那么你再也不会是昏睡的了。睡眠会在那儿,但是你将是清醒的,你里面有一个中心会继续知道着。在那儿所有围绕着你的都会睡着,而中心将继续知道着。

当这个中心知道着,那么做梦就变得不可能了。而当做梦变得不可能时,白日梦也变得不可能了。于是你会以一种不同意味的方式来睡觉。因为那个遭遇,一个不同的品质发生了。

九、与存在作无言的沟通

你正在看一朵花。看着它,感受它的美,但是不要用“美“这个词,即使在头脑中也不能用。看着它,让它被吸入到你里面,深深地进入它,不要使用语词,感觉它的美,不要说:“它很美“,即使在头脑中也不要说。不要语言化,而渐渐地,你会变得有能力感觉到花的美而不使用语词。的确,这是困难的,但是自然的。

你先是感觉,然后语言就来了,但是我们太习惯于语言了,所以那之间就没有了空隙。感觉在那里,但是你甚至还未感觉到它,一个语词突然之间就来了。所以要创造出一个空隙;只是去感觉花的美,但是不要用语词。

如果你能够把语词与感觉分离开来,那么你能够把感觉与存在分离开来。于是让花在那里,你也在那里,就像两个存在,但是不要让那个感觉进来。现在甚至不要感觉那花是美的。让花在那儿,你也在那儿,处在一个深深的拥抱之中,不带有一丝感觉。然后你会感受到没有感觉的美,你将“是“那朵花的美。它将不是一个感觉,你将“是“那朵花。

于是你存在性地感受到了某种东西。

当你能够做这个,那么你会感受到每一样东西都消失了:

思想、语词、感觉。然后,你就有能力存在地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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