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之后脑袋里一瞬间蹦出一个想法,不过我直觉太可怕,因而不敢去深想,只能慌忙撇过头掩盖自己的惊疑和恐慌。
陆敬修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那么厉害,大概已经看出了我的抗拒。
对事实真相的抗拒。
绿灯亮起之后,车子稳稳起步。
我觉得车里更闷了些,因此也不管空tiáo是不是开着,总之就把车窗给打开了,陆敬修看到了也没说我。
外面的疾风刺刺地吹在脸上时,这样轻微的疼痛终于让我有了些许实感。
这一整天的,发生的所有事都跟做梦一样。
而我分不太清楚,到底谁是梦境的编织者,谁只是这场梦中浮现的一个幻影。
但有一点似乎可以确定,那便是我很排斥。
无论对哪一种存在,我都半点不想去触碰。
……
来到市立医院的大门口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
太阳慢慢落了下去,落日的余晖正好冲着我的脸投射过来,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我想直接下车,但还没等推开车门,放在身旁的左右便被人握住了。
那人的掌心一如既往地温热宽厚,以往我握到了都只觉得舒服喜欢,这回却有点想逃跑的冲动。
不过我知道,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算是再挣也挣不开。
如此,我干脆回过头去,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有点乱,等我整理好了,我们再好好谈。”
现在的这个状态,我真的没有信心可以继续跟他将事情摆在理智的层面上说清楚。
怎么说呢,我这个人,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挺冷静自持的那种形象,可在某些时候,就像是现在,理智便化作了情绪的奴隶,说不得,碰不得。
我心里想了这么多,但陆敬修却像是没有我这么多的弯弯绕绕,甚至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关于别人的。
“江峥的事不用再担心,过几天就能知道确切的消息了。还有那个女孩,有秦颂在,也不会有事。”
说完他就松开了手,意思是现在我可以下车了。
不过我却是没有马上动作。
人真的是种很矛盾的生物,有时候当真是怎么别扭怎么来。
我想走的时候他不让,现在他让了,我又犹豫了。
我都觉得自己有毛病。
撇过头狠狠吸了口气之后,我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句:“陆敬修,我是不是个特差劲的女人?我现在都开始讨厌自己了,怎么办?”
说好的成为彼此最好的合作伙伴,人家都帮我解决了这样大的麻烦,结果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潜在危险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不是去了解接纳,而是选择了逃避。
忘恩负义,不知感恩,我大概就是这样的女人,勿怪人家这么看我。
“不是。”陆敬修很快说了这两个字,也算是给了我回答。
但我估计这就是他安慰我的,但凡是个有心有血的女人,这个时候都得死心塌地地冲进他的怀里,信誓旦旦地说要跟他风雨同舟,一起走下去。
不过我不会,真的不会。
我不会轻易把自己置于太过危险的境地,更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在把即将面对的一切考量评估完毕之前,我不会许下任何的承诺。
但就算是考量,也不是现在。
我只要一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有点难受,难受的想哭。
……
下车之后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