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骑着马从后面奔出来的身影,凤儿忽然轻嗤一声:“唐禀不愧是唐禀。即便战场战败被抛弃,舔惯鲜血的日子,竟能让他如此迅速的站了起来。”
楚青抿紧了chún,凤儿拉着楚青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避过不远处不断的跑过来的士兵,偏过头望着远方道:“东祁和南域的兵都没来,这鼓,是君清宸打的。”
楚青点点头,搭于膝盖上的手微微的捏紧。
“他将战事提前,想来已经知道你的心思。”凤儿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们便要争分夺秒的过去!”
“恩。”楚青轻应。
说罢,凤儿便紧紧的盯着面前不断的跑过去的士兵,屏住呼吸等待良久,终于寻得一丝的缝隙,拉起楚青悄悄的朝着那顶白sè小包处走去。
前方喊杀声立时传来,楚青回头看了一眼看不见人影的黑夜,咬紧了下chún,跟上了凤儿的脚步。
那白sè小包似乎不受影响,依旧亮堂一片。
心知有异的凤儿躬着身子小心的贴近,楚青在一边看着周遭的情况,凤儿拿出身上的小刀,在白顶蒙古包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微吸了一口气,她扒开那道口子,朝里面望去。
里面的摆设很是平常,几把椅子上面铺着兽皮。凤儿眼角微抬,就瞧见唐老太君正坐在床榻之上,一边抹泪,一边照顾着自家大媳妇儿。
看着面sè苍白的大媳妇儿,唐老太君的心说不出有多痛。
唐家大媳妇儿似乎做了噩梦,拧着眉头轻声低呤着。唐老太君赶紧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将搭在她额头上的降温布又重新换了一条。
自打他们从战场上被带回来之后,唐禀别说来看看了,就连个大夫,他都没有替大媳妇儿找一个过来!
嘴里逐渐的化开了一股子的苦涩,唐老太君抿紧了chún,继续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大媳妇儿。
忽然,屋子里的烛火微微的晃了一下。
只见刚刚还沉浸在悲伤里的老太君忽然起了一丝的警觉,尽管知道有人进来了,她仍旧坐在那里,有条不紊的给自家大媳妇儿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一股子气息忽然离近,唐老太君手里暗藏着一根簪子猛的回头。
凤儿刚刚近了老太君的身,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意识的拿出一柄利刃一挡,一下子便挡住了老太君的簪子。
老太君怒目圆瞪,正要喝斥凤儿是何身份,眸光一瞥,忽然就看见了楚青。以至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楚青未先理会老太君,伸手给唐家大媳妇儿搭了脉,片刻便从怀里掏出一粒药来,塞入唐家大媳妇儿的嘴里。
老太君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青丫头。”
楚青看着她:“可能走?”
多到数不清的话被楚青这般一说,一下子都积在老太君的xiōng腔里。她憋了一会儿,知道此时也不是矫情的时候,便点头道:“我倒是无碍,只是大媳妇儿。”
看着自家大媳妇儿苍白的面sè,唐老太君抹了一把眼泪:“只怪我平日里对大媳妇不关心,竟然连她有了身孕也不知晓。”
“如今她身子有小产之象,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小产之后落下病根,那我唐家,真是万死也不足以谢罪!”
“只是感染了风han。”楚青将唐家大媳妇儿的手塞进被窝里:“舟车劳顿,再加上水土不服。中途无及时药,所以才倒下了。”
唐老太君一顿,睁着一双老眼瞅着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