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电话。却觉得它此时像枚危险的老式手榴弹,引线被拉了一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庞国梁见我没说话,便试探着问了一句:“澜清,你在吗?”
我的嘴巴连续哆嗦了好几下:“我……我……我在,庞……庞教授,有事吗?”
庞国梁听出我的异常:“你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生病了吗?”
我顺了顺呼吸,掐着大腿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激动和愤慨:“对……喉咙……难受。”
“哦,是这样的澜清,我听说苏嵘最近要回昆城,不知道你们回来了吗?”
我本想说没有的,但又想到可能苏嵘生和他说过行踪,只好说:“刚到,庞教授你有事找他吗?”
“对……”
我觉得再和他多说一个字都要耗尽我全身的力气了,我便急切的打断他:“那庞教授,等他回来后我让他联系你吧。”
我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躲进洗手间里靠着门哭了好久。
最近这段时间,我和苏嵘生从没有主动谈过庞国梁和金玲的事,我也很少去想起。因为我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们,没想到一个电话就让我意志崩溃,我真不敢想象若和他们面对面,我又会有多失态!
苏嵘生回来后敲门,孩子们打不开,我用冷水匆匆的洗了把脸就去开门了。虽然我低着头,但过道里光线很足,苏嵘生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你怎么了?”他说着伸过手想摸我的脸,但被我避开了。
“没事儿。”我说着往屋子里,子遇和子奚冲上去抱住他的腿,叫嚷着要现在就吃酸nǎi。
子遇喝了一口后说:“爸爸,你刚才忘记带手机了,有人打电话给你、”
苏嵘生便朝电话走去便问他们:“谁打的呢?”
子奚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是个爷爷。”
苏嵘生拿起电话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旁边坐下。他扬了扬手机:“你们……你们通话了?”
“他找你,你可以回电话,但请找个我听不到的空间通话,ok?”
苏嵘生搭着我的肩膀揉了揉,转移了话题:“这个点,苏启明的案子应该宣~判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律师。”
苏嵘生刚要拨律师的号码,没想到对方恰好打过来。苏嵘生接起电话问开了免提:“什么情况?”
“qiáng~jiān罪成立,唆使胡梦绑架案罪名成立,被判了8年,而逃税罪被判了4年。但这只是一审,看对方律师的态度还会上诉。”
“行吧,那林晓英出席了吗?”
“出席了,她就坐在旁听席上。”
“那行吧,辛苦你了,先休息几天。后续若对方要上诉,还得继续麻烦你了。”
苏嵘生挂了电话后转过头对我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苏启明也算得到报应了,那徐淘淘和程静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考虑到她们的身体状况和春节假期的情况,最迟也会在年后收假后开庭。”
我低下头默了默:“我们身边有太多人坐牢了,最气愤的时候我觉得她们俩也该受此惩罚,但是转念一想,她们本身也不坏,只是家庭条件不好,追求荣华后又被抛弃,才会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做出绑架孩子们勒索的事情。但目前我并不太想撤诉,毕竟她们伤害了我最爱的孩子们。现在就先让她们养身子吧,等年后看她们有没有悔改,到时候再说。”
苏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