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定很好。我应该为她高兴,事实上我也真的挺高兴的,可是我为什么又那么难过。
短暂的沉默后我转移了话题:“阿姨还好吗?”
“挺好的,她每天帮我带带女儿,晚上和邻居老太跳广场舞,家务都有保姆做,她挺开心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
可我心里却有些悲伤,她们母女离开我们父子后,果然都过得更好了。可我和我爸,却成了最可怜的人,一个老来无所依,一个要单身万岁一辈子。
她抿了抿chún:“那齐老爷子呢,他好吗?”
我知道她恨我爸,她连一声伯父都不愿意叫,正如我恨不得解除与他的父子关系一样。只是血缘是解除不了的,所以她才能收获另一份幸福,我只能原地踏步,在没有牢笼的地方羁绊一生。
心头的万千感触到了口中都是满满的平静,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言不由衷:“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每天早晚和老头老太们在小区里打太极拳。”
她也点了点头:“那就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后笑着说:“我老公到了,在找车位。”
我愣了一下,倏然起身:“我也出来很久了,先进去陪同事了。”
“好,那以后都在北京,有空就聚一下吧。”她顿了顿:“带上你女朋友。”
“恩,好。”
我笑着和她挥了挥手,转过头时眼泪一下就掉了出来。我多想再看她一眼,可却不敢再看,怕越看越留恋。
我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水珠了,这时电话响了一下,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我爸的护工发来的。
他说我爸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医生说器官衰竭严重,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眼底的眼泪却突然干了,我用袖子擦了把脸回复过去:“我买最快的飞机回去。”
回上海的飞机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侧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坐我旁边的女孩一直在打量我,在快下飞机时小声问我:“先生,明明是黑夜,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你为什么还要一直看着?”
我本不想回答的,可她笑起来时很像萧萧,像学生时代的萧萧……
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恩,我在看过去。”
她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似乎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我闭上了眼睛。
下飞机后她却突然追了上来,我以为她是对我搭讪的,便有些冷漠的吼了她一句。她委屈的红了眼,诺诺的递上一个钱包:“我只是看你钱包掉了,想还你而已……”
我为我的粗bào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现在很晚了,很难打车又不安全,作为道歉我送你回去?”
“不要,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她果敢的拒绝还是和萧萧很像,我突然笑了:“行吧,再见。”
可她几秒之后又追了上来:“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是好人,你送我吧。”
在回家的路上,她问我来上海做什么。
“回家。”
她有点兴奋:“我也是上海的,在北京上班,你呢?”
“一样。”
“什么公司?”
“刚开了一家证券公司,在望京一片。”
她的眼睛弯弯的笑了:“真巧,我也在望京上班,以后有空聚聚?”
我没拒绝,也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