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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本人的狠毒计谋:先占朝鲜,再灭中国

提到美香,李天郎心中又是一疼!

注意到李天郎的神sè,庐原武直很知趣地没再往下说,哈哈一笑:“老天有眼,我俩还能相见!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不说这些晦气事了,今天我们一醉方休罢!来!干杯!”

将悲伤和惆怅暂时抛在一边,李天郎展颜一笑,应道:“兄所言极是!好!干!”

“可惜无曲乐陪奏,少了点气氛。”庐原武直笑道,“原本阿部常嗣大使会亲自来和君见面,结果杨国忠杨阁老有请,只得让我这个副使来敷衍一番,随团而来的四个歌舞伎,也因杨阁老亲点,随阿部大使赴杨府之宴去了。实在抱歉,招待不周!”

“庐原兄哪里话来!李天郎大唐小吏而已,美酒佳肴已然受宠若惊,哪里还会有那么多抱怨!”李天郎微微躬身,“如此厚待,着实让天郎感动。”

“呵呵,秋津君太过谦了!你是李唐皇室贵胄,我这粗茶淡饭怕还拿不出手!呵呵,数年不见,秋津君变化当真不小,跟我过去认识的那个意气风发之少年剑侠大不一样啊!”庐原武直给李天郎殷勤地添上酒,“当初在日本,我家后院竹林,美香轻弹琵琶,款款而歌,我俩应乐声铿锵击剑,畅快淋漓,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何等美妙的时光啊!”

“什么李唐皇室贵胄,兄再也休提,我早已是大唐的李天郎,而不是日本的秋津兵卫了!”李天郎打住自己几乎要随之而去的回忆,语气幽然。“过去的只有过去,回忆如果带来的总是忧伤和痛苦,那还陷在回忆里干什么呢?该忘掉就忘掉吧,能不能做到,那再说。”

“哦?”庐原武直脸上惊讶的表情十分夸张,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他原本就是如此。他闪了旁边端坐不动的赤贺梅之轩一眼,赤贺梅之轩鞠躬退出,合上了门。“现今就你我二人,有些话,为兄我就直说了!”

停住了酒杯,李天郎预感到,今天庐原武直的这场酒根本就不简单,其深意就要招展而出了。“兄但说无妨,天郎洗耳恭听!”

“你在日本生活了十七年,当明白我大和民族之jīng髓;混迹中土数年,也应知汉家礼仪之神韵,我且问你,无论中土还是日本,皆谓何为大丈夫?”

李天郎叹一口气,什么是大丈夫?孔子云: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哪一条都扯不上!大丈夫,什么大丈夫,反正自己成不了!

见李天郎黯然低头不语,庐原武直索性站起身来慷慨陈词:“秋津君所为,确无颜称之为大丈夫!所谓不忠不义不孝不智是也!”呼地喝了杯酒,庐原武直连珠炮似的说道:“秋津君寓居日本,食日本之粟,饮日本之水,在日本功成名就。我庐原家也极尽地主之谊,视你为本家,这倒也罢。天皇陛下对君也是青睐有加,御赐封号,荐你东征,统帅日本子弟转战朝鲜,信任恩宠与我等无异。高丽战事败北,非君之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依我日本武士之道,足以切腹谢罪报国。君战败被俘,已是耻辱,不切腹倒也罢了,居然听命唐朝,为之戍边御敌!且问君,此举忠之何在?”

李天郎沉默。

“我庐原家受你过世先祖所托,对你孤儿寡母恭敬有礼,待若上宾数十年。我父亲甚至打算将爱女美香许配与你,得知你尚在人间,美香不惜忍痛外嫁,以得联盟,始令朝廷关注你的生死。我也不远万里,漂洋过海,九死一生,历尽千辛万苦,奉天皇陛下诏书赴中土全力解救。而你得以生还却杳无音讯,甘心亡命于安西!弃千万人信义如弊履,辜负情人之情,朋友之义,且问君,此举义之何在?”

李天郎还是沉默。

“古语云:高堂在世不远行!君之母亲孤悬海外,日日以泪洗面,盼儿东归。而君却似乎充耳不闻,我行我素,与母居之地渐行渐远,抛下老母孤苦伶仃,甚至无人送终!周围诸人尚于心不忍,何况君乎?君之祖上,尽数代之力,欲正本清源,复皇室之荣光,有遗训励于后人。即使贵高堂因祸避于日本,仍念念不忘先人遗志。君为建成太子嫡传后裔,肩负大任,当励jīng图治,秉承先祖之志,光复社稷,始为大孝!但如今君却口口声声称己为大唐小吏,为蝇头赏赐而沾沾自喜,为泯然众人而处心积虑,既然数祖忘典!且问君,此举孝又何在?”

提到母亲,提到遗训,李天郎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但依旧沉默。

“君贵为李唐嫡系之胄,文韬武略当世罕有人敌,你母亲想必也为你煞费苦心,希望你君临天下,造福万民!”

李天郎浑身一震,手不再发抖,昂首想打断庐原武直大逆不道之言,但滔滔不绝的庐原武直根本没给他chā话的机会。

“君皇族之尊,却甘于充军西域,受人驱使,旦夕间生死由命。这倒也罢,当今大唐皇帝必视你为忤逆,欲拔之而后快,就算皇帝仁慈,放你生路,那些心机狠毒的士大夫们也未必能让你苟延残喘!我不过是修请柬一封,交与高府居然使其惶恐不已,君朗朗一会,却也战战兢兢,唯恐横生枝节,其状尚不如街市菜贩屠户!朝廷之不信任,百姓也未必认知,百官们也可能置你于死地。原本该轰轰烈烈,叱咤风云的英雄却要默默无闻埋于西域荒土,你怎对得起你自己和先祖,怎对得起天下李唐百姓!且问君,此举智之何在?”

李天郎长吁一口气,手指在蘸酒在桌上轻轻几划,沉声说道:“庐原兄,依你之见,我当如何才能忠、义、孝、智皆全?”

“呵呵,君若有心,举手之劳!”看见李天郎似乎动了心,庐原武直大喜过望,“我等不日将返回日本,君可与我一同返回,远离大唐的羁绊,真正做个自主之人!这点小事,我有全然把握!只要君拖延时间,在长安再住十日即可!待回到日本,不仅可在母亲床前尽孝,还可承天皇旨意,享唐王之礼遇,世袭罔替!君可在日本唐民中,纠集兵马,cào练习武,凭君之才能,对大唐之了解,当非难事。待时机成熟,和我等一起率军征服朝鲜,以报。且可以此为基业,高挚建成太子嫡后之大旗,号令天下,广招军马,收取唐人之民心,不断sāo扰中原伪朝廷,促使其内忧外患,一旦乱起,即可挥师南下,和辅佐之日本大军一起问鼎中原,恢复君之大统。届时与日本结为兄弟之邦,平分天下,共建皇道乐土,岂不是青史留名,万世流芳!忠、义、孝、智,岂不面面俱到?”

这才是庐原武直最终的打算啊!李天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日人自神武天皇始便野心勃勃,意图侵占朝鲜,再染指中原,并吞寰宇。李天郎居日期间,不是没有耳闻,但是他一向以为日本区区岛国寡民,穷于国内尚且力不从心,居然还定下那么个天大的yīn谋,如果不算荒诞可笑,也是夜郎自大般的自负狂妄。参与朝鲜岛三国内乱已经让日本在大唐手下吃尽了苦头,规规矩矩派来了遣唐使,还以为日人终于醒悟,不再做痴人说梦的妄想,没想到依旧死性不改,并且实实在在地在付诸实施!其心之狂妄,其意之yīn狠,旷古绝今!

要不是从庐原武直这样的日本重臣口中亲闻,李天郎怎么也不会相信小小日本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狼子野心!在震惊之余,李天郎感到从未有过的恶心,因为庐原武直红光满面的脸,这个虚心赴唐求学的遣唐使,满口仁义道德,斯文谦恭之下却是包藏如此祸害!对于日本,李天郎原本是极有好感的,而庐原武直的这一席话,将最后的美丽回忆也生生抹杀了!

“兄也许说的都有理!”李天郎站起身来,“但李天郎是唐人!如果我不是唐人,那还有谁能称自己是唐人!如果我连唐人都不是,那忠、义、孝、智与我又何干!”

听到李天郎斩钉截铁的回答,庐原武直整个儿愣住,自己半天的话算是白讲了!还以为会奏效。

“唉,多谢庐原兄!小弟告辞了!庐原兄,作为日本国重臣,烦请告之藤原家族以及你们的天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螳臂当车,飞蛾扑火固然壮烈,然唯让后人嗟叹耻笑而已!”

庐原武直清秀的脸顿时成了猪肝sè,握折扇的手青筋bào现。李天郎拂袖转身,和在门口满脸怒容的赤贺梅之轩四目相对,金铁交鸣!赤贺梅之轩肩膀微颤,而李天郎已经抬手拉门,举手投足间便封住了对方拔刀的气势,同时又不露声sè,潇洒自然。赤贺梅之轩神情一悚,欲举手反击,而李天郎却又双手一拱,笑道:“赤贺兄请了!”正挡在拔刀的节点上,赤贺梅之轩xiōng口一滞,气息大乱,他知道此时若强行出手,势必会被近在咫尺的对手捏住!两人转瞬之间,已经神斗数招!赤贺梅之轩的脸很快成了第二片猪肝!

赤贺梅之轩衣袖鼓动,骨节啪啪bào响,喉咙因狂怒而沙哑:“没礼貌的家伙!”

李天郎剑眉一竖,放下手臂,一脚跨出,已站在赤贺梅之轩身侧,肩膀紧抵着他的佩刀。“庐原兄之恩情,天郎铭记在心,没齿不忘!唯劳兄谨记,以后没有秋津兵卫,只有唐人李天郎!切记!切记!”说罢纵身一跃,脱身威胁之外,站定后遥遥回首一鞠,扬长而去!

“慢!”神sè恢复的庐原武直按住手握剑柄的赤贺梅之轩,“不是时候!别忘了这是在长安!再说他今天没带剑,杀了他不是武士所为!”

“君上!此人不知好歹,还如此狂妄!辱没天皇和您,”赤贺梅之轩咬牙切齿地说,“再说他要是去告密……”

“告密?”庐原武直yīn冷地笑了,“他去告密?嘿嘿……告给谁?至少为了他母亲,他不会!赤贺梅之轩!刚才对他手底功夫感受如何?”

“这,君上!不好说……”赤贺梅之轩尴尬万分。

“哼,当我没看出来?你刚才就是动手,也别以为能轻易杀得了他!”庐原武直一抡折扇,眉头紧锁,“手无寸铁居然还能从容却敌,这是什么功夫?唐流jīng髓竟然jīng妙如斯么?”

“君上!让我杀了他!否则我无颜面对赤贺家!”赤贺梅之轩眼睛都红了。

庐原武直白眼一翻:“你敢肯定赢得了?如此争胜气短没开打就已然输了三分!还是神清气定下来再说吧!先叫人盯住他!好好观察他!要较量么,嘿嘿,我是遣唐使,日本国的朝廷命官,原本是不想生事的。不过你竟然这么想……”庐原武直细眯了眼,“别着急,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和他较量较量么?也许机会就来了!”

两人一起看着李天郎的背影,似乎要将他用目光钉死在地上。

李天郎步履蹒跚地从鸿胪寺的大门出来,心中说不出的酸苦,天下之大,真的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么?芸芸众生,真的就没有一个知己么?庐原武直,自己儿时的玩伴,有大恩于己的人,想的是怎么利用自己实现其可耻的野心;李林甫、唐明皇,自己的皇族至亲,对自己不仅视同路人,还处处提防,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要了自己的命;甚至颇为投契的高仙芝,也是对自己诡异莫测……还能相信谁?还能效忠什么?大唐?连光明正大的唐人资格都没有,大唐需要他的效忠么?

……李天郎低下头,心里居然有了几分湿意,再次回头望望鸿胪寺,庐原武直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没机会告诉任何人,能讲给谁听呢?即使告诉人,别人也会认为他是疯子,弄不好把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搭了进去!还有,受苦受难的母亲,自己不能膝前尽孝,已经是大违孝道,如果再因为自己而将孤苦的母亲抛入危险的深渊,自己还怎么做儿子……母亲啊!孩儿……

尽管在明媚的阳光下,阿米丽雅也看到笼罩李天郎的巨大yīn影,他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无助,就像一匹荒野里被狼群抛弃的老狼,丝毫看不到他横行西域时的英雄气概。鸿胪寺里不管发生什么,肯定沉重地打击了他,阿米丽雅下意识摸摸颈间的九sè玉佩,不用多动脑筋,她也猜到肯定与李天郎的身世有关,因为迄今为止,她还没有看见其他什么东西能够撼动这位铁汉。

“李郎!”

啊,是阿米丽雅!

李天郎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在纷华的长安街道对面,是美丽的神花公主,她正站在那里,向自己微笑招手。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公主,使她全身都发出一种暖融融气息,将周围的一切都蒸发在空气中。在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和艰辛后,公主还能这样坦然微笑,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比起她来,自己是不是也太患得患失,英雄气短了?李天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道之所存,虽千万人逆之,吾独往也!”前一句是方天敬经常念叨的,后一句则是母亲的谆谆教诲,难道他们已经预见到自己日后的迷茫和痛苦……

两人说话间,高府到了,门口已经有辆马车在等候,神采奕奕的飒赤看见主人高兴地踢腿甩尾,将头凑近李天郎亲热地摩挲,“风雷”“电策”因兴奋扯得铁链哗哗响,要不是嘴套捂着,恐怕早就狂吠震耳了。

“李郎君你可回来了!丁桑师傅等你半天!”高云舟兴冲冲地迎出来,“他把你的刀修好了!漂亮得很呢!”

李天郎赶紧到厅里和丁桑相见,各自见礼。高云舟扯开红布包,亮出了“泼风”和“大昆”,急急说道:“将军快打开看看,我可是等候多时了!”

李天郎一笑,接过“泼风”手腕一翻,众人眼前一花,刀已经拔在手,手法干净利落,潇洒之至。未等高云舟叫声好,李天郎刷刷盘了两个刀花,宝刀寒光四射,冷气森然,刀身破空一滞,金铁震鸣之声铮然不绝。

“嘿嘿,波斯密技绝非浪得虚名!某家也是不负恩公重托!”丁桑捋着弯曲的胡子得意洋洋地说,“恩公还满意吗?”

“丁师傅神技,天郎由衷佩服!”“泼风刀”受损的刀脊找不到半点修补痕迹,不仅如此,刀身不知用什么手法重新炼过,刃沸鲜亮如新,锋利轻灵丝毫未变,韧性和耐锈蚀大大增加,没人能够看得出这是一把修复过的战刀。

李天郎确实从内心深处发出赞叹,“如此巧夺天工,必是师傅呕心沥血之作,这般厚待,让天郎如何感激!虽非酬金所能及,但天郎一定要……”

“恩公哪里话来!手刃仇人的恩情难道还比不上这雕虫小技么!”丁桑鼓起了因熬夜补剑而充血的灰sè眼睛,“要说到钱财,我现在就走!将军既然瞧我等不起,不当至交,我等也是识趣!”李天郎赶紧连赔不是,让老头熄下火来。

“听得高郎君讲,恩公即日要往终南山风林坳一行?”

“正是!我有旧友与此,欲前往拜访!”

“如此正好,某家有一物,要交与风林坳方老夫子,烦请恩公顺路代劳……”

李天郎眉毛一挑:“可是方天敬方老先生?”

“恩公自是认识!所以老身觉得你是最合适交付此事之人啊!”

也只在和丁桑交流制刀之法时,李天郎才提过自己的恩师方天敬,但是丁桑当时居然不露声sè,这老波斯真是深藏不露啊!

“巧极!巧极!我之旧友,便是此人!”看到高云舟在场,李天郎呵呵一笑,佯作欣喜。

这次lún到丁桑假装惊讶了:“哦?这位方老夫子是恩公旧友?那真是机缘啊!”说罢似乎明白什么地点点头。

不再多说,丁桑也知道自己的恩师,而且两人交情不浅!丁桑会带什么给他呢?

一个帮工打扮的汉子满头大汗地走进府来,手里捧着一个看来十分沉重的锦盒。丁桑骂道:“叫你去取,怎的方才取来?”

“师娘再三叮嘱,又亲自封漆,所以迟了些。”来者是丁桑的一个徒弟,擦着汗水恭敬地答话。丁桑接过锦盒交与李天郎:“有劳恩公了!”

锦盒非常jīng致,上面有“岁寒三友”等镂花图案,开启处还封了火漆,印有波斯文的封印。信手一掂,这尺寸和重量颇为不合,显然是体小量重的金铁之物。“天郎一定不辱师傅所托。”

看见高云舟好奇的目光,丁桑笑道:“是方夫子自己设计的jīng巧物件,着某家打出,很是花费了不少功夫。成功之后,一直无暇送于货主……一介书生,做的也就是嬉戏娱乐之物,无甚稀奇,如此密封,不过是书生赚些噱头而已。”

李天郎小心地收下锦盒,几人寒暄几句,见天sè已然不早,都催李天郎动身。叫上公主,李天郎和丁桑、高云舟等挥手告别,自往终南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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