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姝之所以下重手,当然不只是因为生气。
一个私德有亏的宗女,不可能成为姬家家主,更无法接她的丞相之位。
她想让女儿认错回头,集家族之力培养的继承人,不能就这么废了。
可惜这具身体的人早已换成了燕末,注定无法让她如愿。
少女脊背挺得笔直,五十鞭下来一声都没吭,摆的是非卿不娶的架势,气得姬宁姝愤然甩袖,留她在祠堂罚跪思过。
姬家闹出这等丑闻,皇室自然是喜闻乐见。女皇得知姬含越因为一个楼家庶子和丞相闹翻,搞得母女关系差点破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这不正是个大好机会吗,可以让姬家从内部分崩离析,瓦解相权巩固她万俟皇室的地位。
于是跪了两天祠堂的燕末被女皇一道圣旨给捞回了司空府,理由很现成,祭天大典在即,需要大司空主持。
燕大少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给她上药的梅依小同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流,“又不是大人您的错,丞相怎可下这么重的手,怎么说您都是她亲生女儿啊。”
燕末心道那是你没看到本少是怎么气她的,不过姬丞相心狠是真的。即便换了芯子,这具身体最起码是她女儿的吧。
不同于她的生存环境,虽然姬含越从小习武,这身体也算是养尊处优。
如今是入秋时节,在祠堂阴冷潮湿的地板上跪两天两夜,这膝盖寒气入体怕是要拉下病根。
“对了,我不是让竹依抽出一支暗卫守着凤羽阁,楼穆现在怎么样了?”
梅依擦了擦眼泪,抽噎道,“大人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有心情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