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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光年2·诸神之战 > 第四幕 如果明天世界终结

第四幕 如果明天世界终结

那几个黑衣人惊愕地看看他,又看看周围的同伴,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狂风鼓舞,“砰”地一声,剧痛攻心,然后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们的身体依旧笔直地骑在哈雷摩托上,脑袋却连着头盔被飞来的几颗雪球撞出几十米远,鲜血冲天喷射。

直到jīng疲力竭,双拳尽是斑斑鲜血,他才停下来,喘着气,咬牙切齿地走回到丽莎身边,抠出十字架项链里的追踪品片,一脚踩得粉碎。然后又握紧手术刀,倏然chā入丽莎的xiōng口。

她脑中轰然一响,一片空白,灵魂仿佛也被他瞬间抽走了,飘飘荡荡,如在云端。舌尖每一次收缩的疼痛,都带给她难以言味的甜蜜与悸动。

刀锋贴着她的左颊,慢慢地滑到脖颈。丽莎咬着chún,睫毛轻颤,脸颊涌起羞怒的cháo红。她浑身衣裳湿漉漉地紧贴着身体,衣领又被撕扯开一个斜长的口了,晶莹的肌肤在灯光下细腻如白瓷。

高歌背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氧气罐,一手拽着她,一手有力地划动。她心里一沉,难道跳入泰晤士河也是这魔鬼计划的一部分?

她从小在修道院里长大,循规蹈矩,即便与未婚夫也极少有如此亲密的接触。相隔咫寸,呼吸间尽是他阳刚好闻的气息,隔着那绵软的皮衣,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坚实健硕的肌肉。摩托车每次落地颠簸,都让她的心随之一颤,惊惶羞怒之中,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异样滋味儿,耳根如烧。

他手指抵在一个绿sè的按钮上:“只要我揿下这个开关,七秒钟内,‘伦敦之眼’就会与底部平台脱离,消失在大西洋的上空。”

想起那女侍者回眸时,悲喜交织温柔如醉的秋波:想起“羽山”那夜,玄小童倚在他怀里泪水迷蒙哀婉乞求的眼神……两张脸仿佛重叠在了一起,越来越契合,让他呼吸如窒,原本渺茫侥幸的念想变得越来越强烈。

过了几秒,四周突然亮起一盏盏的led灯,辉煌如昼。丽莎惊讶地左右环顾,想不到泰晤士河底竟然有这样壮观宏伟的地下世界。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轰隆巨震,灯光晃荡,天摇地动,就像是世界末日突然降临,滚滚洪水猛烈地喷涌而入,将他们连着那金属台一起冲到了墙角。

丽莎呼吸一窒,以为他要将自己的心剜出来了,但那冰凉的刀锋只切入一厘米便立即顿住,然后朝外一挑,将另一颗追踪晶片也剔了出来。血珠沁在她莹白的肌肤上,随着xiōng脯的起伏微微颤动。

“那么新加坡的‘飞行者’、中国的‘南昌之星’呢?”丽莎忍不住问道,“所有这些超级摩天lún,难道也全是‘盘古’建造的lún状飞行器?”

他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里闪过复杂古怪的表情,突然再次捏住她的口颊,猛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嘴chún。

“我会想起当我牵着他的手时,从来没有过的奇怪感觉和心跳,想起他给我人工呼吸时柔软的嘴chún、好闻的味道,想起我抱着他哭时留在他脸上的泪水,想起离开他后,每天每夜每时每秒都在想念他的样子,想起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而我还从没有和他真正认识……”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泪水的滋味,不知道男人悲伤与脆弱时的眼泪,比任何一种语言让女人更难以抵挡和承受。如果她现在能够动弹,多么想紧紧地抱住他呵,紧紧地将他埋在怀里,擦去他脸上的每一滴泪水。

他们在一条封闭的长廊里飞奔,洪水狂飙怒卷,很快就漫过了膝盖。高歌奋力地拍着墙壁的红sè按钮,连拍了三个,前方墙壁终于徐徐打开,露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玻璃封闭舱。

“我是我,我是一切,我是风火水土,我是天地万物……”风势越来越猛烈,丁洛河半身已经被厚厚的冰雪所覆盖,体内的热血与炁流却汹汹席卷,仿佛融入了这场恣肆磅礴的风bào,与天地同化。渐渐地,那些烧灼的疼痛全都感觉不到了,皮肤上泛出一片一片淡淡的青鳞,就像冰消雪融,春回大地。

这时,“噶”地一声,灯光刺眼,石棺盖被缓缓地拉开来。他下意识地挡住双眼,过了几秒,才慢慢地适应石棺外的光线。移开手掌,只见一个穿着黑sè修女服的嬷嬷正举着烛台,微笑凝视着自己。

“欢迎来到地狱。”高歌将她放在一个冰冷的金属台上,拿起一片闪亮的手术刀,嘴角挂着嘲讽而yīn冷的微笑,“在这儿上帝可找不到你。”

“砰!”电光飞闪,偌大的金属cào作台竟被他一脚踹瘪了。他狂怒地咆哮着,肆意破坏大厅里的每一样设备,屏幕迸炸,钢铁横飞,就连那来回穿梭的机器人也差点他甩手摔飞。

又过了一会儿,玻璃舱轻轻一震,像是与什么机关相接,徐徐旋转。接着眼前一亮,他们已经升出地面,随着那玻璃舱缓缓地转着圆弧,朝空中升去。

他们所站立的地方是个类似升降电梯的透明玻璃舱。下方是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圆厅,周围分布着32个舱门。圆厅中央是环形的cào作台,嵌满了yè晶屏幕与各种高科技的仪器。几个小型的机器人正自动来回穿梭,检修故障,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场景。

相隔咫尺,能感觉到高歌的呼吸,时长时短,时缓时急,显然也在想着什么心事。

鸟群显然将这只凶bào无比的翼龙视作领袖,随着它前赴后继,发狂地发动猛攻。更诡异的是,它们就如同丁洛河当初在司马台“魔屋”所遇见的那些火鸟一样,一旦被大风所激,或者撞击到某物,立即火焰激涌,变成极为凶bào恐怖的自杀式怪物。

他心里一震:玄小童!还来不及转头寻找,屋顶上那人双掌对旋,鼓起一团刺目无比的球形闪电,破风呼啸着朝他直冲而来。

就在她xiōng肺憋闷得快要爆炸开时,一只手突然铁箍似的抓住了她的右腕,拽着她朝前游溯,接着眼前一花,口鼻似乎被呼吸器罩住了,清新的空气直贯入脑。她贪婪地猛吸了几大口,意识渐渐地重转清明。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滚烫的水珠从他的脸,滴落在她的脸上,然后滑入chún舌,洇出苦涩的咸味。她心里猛然一跳,刺痛如扎。

“你,你,还有你……”他左手指着反复碾压昆西的那几个哈雷骑士,右手缓缓地揉捏着一团冰雪,“跪下来,向我的朋友磕三百个响头,再砍下自己的脑袋,乞求他的原谅。否则我就捏碎你们每一个人的脑袋,挤出脑浆。”

高歌呼吸一窒,泛起奇异的感觉,声音竟突然有些哑了,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我们最喜欢吃涮羊肉。把冷冻过的羊肉切成薄薄的肉片,再放在热腾腾的锅里,烫熟了,吃在嘴里,脂香满溢。涮羊肉好不好吃,最重要的秘诀除了要选好羔羊,细皮嫩肉,还要掌握好切肉时的温度,就像你现在的体温,正正好。”说到最后一句,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

“哐!”还没等他作出任何反应,玻璃封闭舱的后侧遭受重物的猛烈撞击,迸开十几圈密密的白纹。

原本强弱悬殊的逃亡,竟渐渐反转成了一场屠杀。

群鸟盘旋,几只龙鹫尖叫着俯冲落地,试探地啄了啄昆西的身体,歪头跳开,见他没有反应,争先恐后地围了上去。

她凝视着他,眼里水雾迷蒙,交织着悲喜、苦楚与甜蜜,柔声说:“如果是我,我会想起一个在三万英尺的高空认识的陌生人。他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我是男是女,不知道我们的将来和过往,却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像哥哥一样地照顾我、保护我,甚至毫不犹豫地舍命来救我。我会想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我真心真意,待我最好,他说一辈子只吃我烧的牛肉,当我死后,只有他永远不会忘记我,他会画我的画像,挂在心上,日夜思念我。

黑暗中,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丽莎嘴chún红肿,火烧火燎,耳根、脸颊更是热辣辣地滚烫难言,想起刚才的林林总总,羞惭、恼怒、甜蜜、恐惧、悔恨……cháo水似的在心头翻腾夹涌,脑子里乱成一片。好在看不见他的脸,尴尬少减。忽然又想:“如果他再来吻我,该怎么办?”心里顿时又突突狂跳起来。

风神翼龙咆哮着冲到他的头顶,探爪急抓。他一低头,反手抓住那怪物的巨爪,猛地旋身飞转,将它横着飞甩而出,“嘭!”恰好撞中疾冲而来的一辆哈雷摩托。翼龙发出凄厉的怪叫,在雪地里翻了几个滚,摇摇晃晃地冲天盘旋,继续朝他俯冲攻击。

他来得如此迅疾而凶猛,猝不及防,无从抵挡。丽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chún瓣已被他重重碾压,然后只觉得他的舌尖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与烟草气息,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口腔,扫过chún齿,贪婪而狂bào地吮吸。

丁洛河小心翼翼地跃了出来,揣着满腹的敬慕与疑问,跟着嬷嬷穿过殿堂,走上石阶,又绕过几个小礼堂,来到了至为壮丽的主殿。

2010年12月24日,他们再度相识,在彗星与流火的夜。

他依稀记得自己为了追赶那长得与玄小童极为相像的女侍者,冲上屋顶,被狙击手连击三枪,灵魂脱体,危在旦夕。好不容易被昆西和selina所救,又接连遭遇了离奇的地震、群鸟袭击,以及哈雷骑士的围攻。最后,一个长相如印第安人的怪客“吸纳”了天上的雷电,又将之传导为球形闪电打在他的身上,然后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丁洛河讶异地看了眼自己的拳头,惊喜难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神秘人所说的“天人合一”的神奇威力。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得多了。汹汹流和着狂风bào雪,内外相感,顺时应势,不断地从他经脉冲向“天神戒”,爆发出狂猛无比的力量。

话音未落,“轰隆隆”一阵巨响,前方天摇地动,土石飞炸,固若金汤的下水道就像是突然遭遇地震,急速迸裂坍塌。顶壁与两侧的石头滚滚砸落,朝着他们迎头盖脑地撞了过来。

钟声依旧还在继续回荡。他伸手触摸四周,有棱有角,狭窄bī仄,就像是……悚然一惊,棺材!冷汗瞬间爬满了脊背。难道他已经死了?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困在棺材里的“灵魂”?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你干吗费工夫寻找追踪器?直接把我杀了,或者丢在泰晤士河里不是更简单?就算你……”原想说“就算你拿我当人质,里奥也不会就范的”,话到嘴边,心里突然又是一沉,难道这家伙已经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是谁了,所以才这么大费周折?

高高的人穹顶在水晶吊灯与彩sè玻璃的交相辉映下,显得如此金碧辉煌,而又庄严肃穆。鲜艳的红丝绒地毯从对面的内厅门口,一直铺设到祭坛前。

然后他的chún终于压上了她的chún,将所有的话都封堵在她颤动的chún齿里。

那些被激怒的哈雷骑士们,正猫耍耗子似的折磨着昆西,对于十几米外发生的这一系列细微变化毫无所察。欢呼声中,又是一辆哈雷摩托轰鸣着从昆西身上碾过,他朝右翻了两个滚,终于不动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起几道刺目的闪电,狂乱飞舞,“轰隆隆!”雷声轰鸣。群鸟惊飞,就连那只风神翼龙也尖啸着盘旋飞起,仿佛预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转念又想,既然能感到疼痛,就说明灵肉依然合一,“他”还活着。定了定神,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脑中又是一阵被雷电劈击似的烧灼剧痛。

风雪已经变小,夜空露出了一角暗蓝的天穹。前方河水粼粼,全城漆黑,国会大厦与大本钟的剪影矗立在对岸茫茫的夜sè中。

他惊愕地抚摩着身下的石棺,想不到自己竟会躺在牛顿的石棺中!但牛顿的尸骨呢?为什么石棺是空的?想要问那嬷嬷,嬷嬷却指了指自己的嘴,微笑摇头,示意他起身随行。

然后他终于什么也听不清了,除了那一声声剧烈搏动的心跳。

高歌挑了挑眉毛,又露出那傲慢而莫测高深的笑容,却没有回答。

这一刹那,她突然想起嬷嬷说过的一句话,“我们都是有罪的。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每一个人都要因自己的罪,接受上帝的审判。如果你所爱人的名,不在生命册上,快用你的生命救赎他吧,让他在末日时脱离硫磺火湖的烈焰,与你免隔于地狱与天堂之间……”

“当——当——当——”

一个身着黑sè风衣的短发少女背对着他,端立在油画前,似乎沉浸在画诡谲迷幻的意境里。而他的注意力也完全被这幅名作吸引住了,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直到她转过身,朝着他嫣然一笑:“你说,这幅画像不像世界末日?如果下一刹那世界终结,回想这一辈子,你会最先想起什么?”

丁洛河猛然一震,终于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了!

接着,他左肩、右腿里的弹头也一一“破膛而出”,将另外两只龙鹫瞬间击毙。剩余的龙鹫惊叫着冲天飞逃。

他眼角瞥向对岸的人本钟,11点47分,丁洛河他们为什么还没来?再过13分钟,就将是2010年12月24日平安夜,无论他们到或不到,他都必须遵照计划,带着“最后一年”的油画,从这里离开……

雷声狂震,闪电不停地闪耀着,汇入那人的身体。足足过了十秒,电光才逐渐消失,那人突然睁开双眼,昂首怒吼。褐肤黑发,双眼jīng光爆射,就像一只蹲踞在崖顶咆哮的雄狮。

吼声和雷声滚滚呼应,街道两旁的窗玻璃接连粉碎。丁洛河脑子里“嗡”地一响,呼吸窒堵,体内汹涌的流瞬间被打乱了,笼罩在他周围的碧绿sè光浪剧烈起伏,迅速变得暗淡起来。

丁洛河随着那神秘人苦修了几个月,耳目聪灵,反应比普通人快了至少十倍,加上又得了“天神戒”,与水晶头骨合二为一,身体天赋之强,远非这些黑衣人所能相比,可惜时间太短,所学有限,只能发挥出不到一成的威力。然而仅此一成,已经足够他此时大开杀戒了。

难道玄小童真的还活着?就在伦敦?那么……那么究竟是他男扮女装乔化成了女侍者,还是当初一路相随的少年原本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但如果她是一个姑娘,又怎会是华宗胥的外孙?又怎会是九年前就已死于空难的孩子?

丽莎脸颊又是一阵烧烫,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脱口而出“未婚夫”三个字。她和里奥从小相识,彼此间早已将对方视作人生的另一半,但始终相持以礼,在外人面前,从无亲密的言语、举动,甚至很少提及对方。和这yīn鸷傲慢凶bào无常讨人厌的中国小子在一起,她仿佛也失去了原有的冷静与矜持。

高歌急速冲入,抢在洪水涌到前将舱门闭拢,然后又按下开关,直到玻璃舱平稳地穿过漆黑的甬道,向上升起,才虚脱似的抱着她坐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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