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双手都开始战栗。
“我姐姐……没有死?”她的声音颤抖不像话,“你这是突然在说什么话……”
顾远然不语,只是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她。
看着照片上的人,林业萱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她叫裴泠,裴氏集团的人。”顾远然说道,“认识她么?”
“姓裴?那不就是……”
“是的,”顾远然说道,“她是裴宥的姐姐。”
“裴宥说……他说……”林业萱喃喃道,“他说过他对我姐姐的案子很有兴趣……”
“到底是对案子感兴趣,还是对人有兴趣……”顾远然的双眸深不见底,“他明明知道你姐姐和他姐姐长得如此之像,却从未提过这事。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不过是巧合相像而已,那又为何连提都不提呢?”
“我去调查过这个裴泠的档案。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二十年前就被裴家收养了,可为何裴家在十二年前以户口本遗失为理由重新办了一次户籍整理?时间真的有这么巧合么?”
“前段时间我在接触的女人,就是她。虽然不能说完全肯定,但她在某些方面的情态表现,动作习惯,都有许多和言言的相似之处。”
“照片你也看见了。她们长得实在是很像,不是么?”
“我不知道……”林业萱痛苦地埋下了头,“的确是很像……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应该会有些变化才对……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你亲眼去看一次。近距离地,好好地看她一次。”顾远然紧紧地拽住了她的双臂,“这个女人喜欢烹饪,她在商业中心新开了一家餐厅,下个星期六会有个开业派对。”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就说是接受了裴宥的邀请。用你的眼睛去仔细地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姐姐林夕言。”
无言的气氛蔓延在两个人的周围。
“如果她是呢?”林业萱茫然地喃喃道,“如果,我觉得她是林夕言。”
“那我这些年活得那么愧疚是为了什么?我这些年忍受得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有你痛苦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啊……”
顾远然紧紧地抿着唇,不言不语。
“搞定了么?”
顾意涟坐在沙发上,似是强忍着怒气。
宋连城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向他踱了过去。
“勉强吧。他答应再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一个星期?”顾意涟冷笑,“一个星期就想要我们解决问题?”
“那有什么办法?他说那批货现在价值七亿,再不收货这单生意就要黄了。我们现在正是投资翻盘的关键时期,所有资金现在都被用去进行了项目运转,短时间内哪来多余的钱去赔偿他的损失?”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顾意涟说道,“货现在肯定是不能发的。路哥的那里肯定要给他解决掉的,不然指不定给我搅出什么闹心事。”
“现在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转移那批货,把它从一个安全的运输渠道给运进来。”宋连城眯眼道,“可问题是,这样安全又能让我们放心的渠道,该从哪里找呢?”
“这事说到底,就是你的手脚做的不干净,才让那边看出了岔子。”顾意涟冷笑一声,“把注意力放到你的渠道上来了,那对谁的监管就会放松呢?”
宋连城眼神一亮。
“你是说……裴氏?”
“宋氏和裴氏,一直都是本地的两大企业巨头。但海关的人力有限,一头的关注放重了,另外一头自然会轻些。你们家,不是一直和他们家是死对头么?”顾意涟抚摸着他的龙头拐杖,慢条斯理,“那些人肯定想不到,你的货会从他们的渠道转移进来吧。”
“话是这么没错。但是,你也说了他和我们是死对头,裴家又怎么肯帮我们呢?况且他们家的二少爷裴鸥,刚刚才和我们家昱飞联手失败,又怎么肯再信任我们一次?”
“联手?”顾意涟的手一顿,“他们联手对付谁?”
“就是裴家的大少,裴瑟。他最近才回的国,似乎有意和裴鸥争夺裴家的财产。这些都是商场上的事儿了,你不知道也罢。”
“不,”顾意涟嘴角弯起,“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什么?”
“既然你们和裴鸥的合作失败,那为什么不换一个呢?”
宋连城一愣。
“您的意思是?”
“反正你们想帮裴鸥对付裴瑟,打着的不过也是想看他们兄弟内讧,好从中获利的目的吧?”顾意涟轻笑,“那为什么,不试试,把这个人换成裴瑟呢?”
“这个……”
“你是在担心……”他斜了宋连城一眼,“他会是第二个裴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