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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欢喜头顶上的布棚意外倒下。
突然,村庄被外人闯入,澡堂外,里外围着三层官兵。
有人从军中走来,那人脸上涂满奇诡的图符,粗重的眉毛几乎延伸到鬓间,唯有一双眼被人清楚看到,那双眼睛静如死水,更显诡异。长长的胡须编成四条小辫,他通身是黑色,外面披了件各种图腾和符文的黑斗篷。他的视线斜向布棚的方向,随后他向为首的兵官点头示意,官兵将洗澡的男人赶到外围。
此时,村里所有男人闻风过来,村民看见军中高举的官旗,大怒,纷纷开口咒骂,凭什么女人就得送入官府!他们村除了不男不女的慕人外,就没有女人过!想走没门!
村民纷纷上前推扯军兵,谩骂声,拳脚声,刀鸣声,衣衫撕扯声,凳栏碰撞声,皆混在一起。
有稍年长的村民见大事不妙,向年幼的村民使眼色,最年幼的趁机遛走。
欢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布底爬出,各处的视线射到她身上,满满的压迫感,欢喜抬头,灼热的视线粘在欢喜身上,随着欢喜的移动而移动。
身穿黑衣的奇诡男人上前,将满是图符的黑斗篷披在欢喜身上,只见他低声念咒,他拉起欢喜的手,在欢喜手背上画出金色的图腾,欢喜身上的灵香顿时散了大半。
“女阿子,请随吾等入京,吾等将护尔周全。”那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咯咯咔咔的感觉,像断断续续的机械声,又像老人沙哑粗重的语调。
“你们要对我怎样”欢喜退后。如果他身后的官兵的眼神少一些狂热少一些渴望的话,她想,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吾乃慕容王朝祭司司命使,名唤绒,顺应天子之意,请尔随吾等入京,护尔安平。”绒司命使单膝跪地,单手扶额,虔诚地抬起头。
欢喜四顾,周围都是官兵阻拦村民,如今她势力单薄,又不懂这此的世况,也只好先顺从官家,再作打算。
欢喜在心中算计了一番,带着示弱的语气,道:“有劳绒大人了。”
欢喜眼睛一弯,有意将眼中的笑意投到司命使眼底。她这个表情一出,四处顿时静了下来,断断续续的吞咽声传来,男人们的目光仿佛带着火,欢喜全身被盯得火辣辣。
绒司命使见村民多为怨怒之色,隐隐有要反的意图,绒司命使示意兵官提高警觉,随后他拦腰抱起欢喜,抬脚就走。
这一举动,反而激起村民的愤怒和不满,村民连忙拦住官兵,不让他们离去。
“混介儿,连一个女人都不留给我们!”
“慕容那厮皇位还没坐热就来欺压我们!什么玩意,我呸,前朝也没你们浑!”
“前朝在时,我们村个个三妻四妾,如今是新朝,我们却要得了断子决孙的命!”
“兄弟们!今天他们又要把我们的女人抢走,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还不如忠于前朝,反他个人滚尿流!”
为首的兵官拔出剑,喊道:“想死的就来啊!圣上言:抗令者,杀无赦。”
这话一出,村民又叫嚣起来,但未有人上前一步。
“当官的,要杀人了!要杀人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们,还不如反了他们,到时候我们个个都有娘们!”
这话仿佛一把火,点燃村民积怨已久的不满,先是有人瞪眼发红光,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嘴里喊道:“把女人留下来!”说着全身冒出刺芒冲了上来,刺芒向四处乱射。
离得近的官兵被其连射了好几芒,又痛又麻,有些有斗魂的官兵顺手化气盾挡下刺芒。
不料刺芒被气盾反弹,刺向正在推扯的黑面大汉,正中喉咙而死。
官兵拔出刀剑,背靠背,以司命使为中心围成圈,准备撤离。
其他村民见了,又惊又恐,纷纷倒退,村民又见官兵要撤离,不由得怒烧心口,那是他们村里的二柱子,怎么能说死就死!
第一个人双拳化火,不要命地冲上去,第二人犹豫了一会,拿起地上的木棍,也冲上去,第三个人也跟着冲上去,接着,村民都加入打斗中。
暴力的火苗一旦点燃,便燃成火海。
官兵跟村民打了起来,无奈村民们的斗魂者不多,又无长期训练过,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