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时,却见这个平日里争强好胜的扶桑,突然像小孩子般痛哭,那成熟的身子紧贴着自己颤抖着,头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脸颊上,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可怜。见男人这副模样,叶青虹心里的怒火倒有平静了,虽然她对扶桑没有什么好感,可此时却实在不忍动手将他推到一边去,所以只得任他抱着。
小碧见此情形,心里不由酸涩难当,忙擦了眼泪上前道:“叶主子,求您高抬贵手吧,我家楼主真是为了您吃尽了苦头,这个年纪还怀孩子的能有几个,这些天他因为害喜茶饭不进,人都瘦了一圈,可还是拼命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孩子是您的啊!虽然楼主嘴上总是和您较着劲儿呢,可心里却想您想得紧,就连睡着了……都在喊您的名字啊……”
听了这话,叶青虹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不由暗暗称奇,想不明白扶桑这孩子是怎么怀上去的。那日她被迫和扶桑交欢时,记得自己并没有让他发泄在自己身体里,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个男人会怀孕?再一想扶桑那日的神情,明显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这样一个身子,难道还会为了自己禁欲不成?
这时,扶桑听了小碧的话倒止住了哭,却仍伏在叶青虹的怀里,可却感觉叶青虹的身子明显渐渐僵直了起来,于是不由抬起头来。只见叶青虹一双凤目仿佛在搜寻什么似的紧紧看着自己的眼睛,那目光里深深的怀疑让扶桑刚刚有些温暖的心,又一下子涌上了深深的痛楚。
她不信自己!她不相信自己身上的孩子是她的!!
扶桑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媚眼狠狠地盯着叶青虹,伤心、绝望和怒火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只见男人一把推开叶青虹道:“放心!我不会求你!我扶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个孩子不论你叶青虹承不承认,我都会生下来!!它是我的,我的亲生骨肉!你尽管去找你的怜月!哼哼!去晚了只怕他就变成司空悠然那个色鬼的小侍!到时候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说着,男人又一转身向小碧道:“赶紧给我送客!!!我听风楼容不下少当家大驾!”说完,扶桑便也不顾自己的身子痛,只挣扎着推开门向后屋走去。
叶青虹见扶桑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走了,心里倒有些迷惑了。她自认为自己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而且事非分明。可此时让她相信扶桑怀的是自己的孩子,却实在是太过困难。虽然叶青虹不知道这栖凤国的男人是如何怀孕的,可是像他们两个上次那样,怎么也不可能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她忽略了的地方不成?还是因为自己被喂了春药神志不清,记不得当时的事了?
这样的初春二月,天气虽然渐渐放晴,可叶青虹的心情却实在晴不起来,扶桑、怜月,以及生意上的事把她团团围住,片刻不得清闲。
自从知道怜月被司空悠然买去后,叶青虹倒不太担心了。那个司空悠然一眼看上去就不像会做蠢事的人,现在京城里凡是去过听风楼的,都知道叶家大小姐看上了一个叫怜月的男人,甚至不惜重金要替他赎身,在这里情况下还敢买走怜月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偏偏喜欢和叶青虹做对的敌人;而另一种就应该是有求于叶家的人。
以司空悠然现在的身份地位,这样明着与叶家作对的事她是不会做的,所以倒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想明白了这些,叶青虹倒不急了,便只等着对方送上门来了。
而对于扶桑,叶青虹倒有些头疼。虽然她感觉扶桑怀的孩子八成不是自己的,可是依男人那样一个刚烈的性子来看,他倒也不像是说谎,于是想来想去,叶青虹倒没有一个好主意。示好吧,一想起扶桑的所作所为,叶青虹便感觉自己太贱。可是不示好的话,孩子生下来了如果真是自己的骨肉,可要怎么办呢?这个世界又没什么dna鉴定之类的,怎么能知道这孩子倒底是不是自己的?这样犹豫了一段时间,最后,叶青虹倒不太在意了,于是便派人去听风楼传话,让扶桑尽管安心养胎,只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说。可没想到扶桑听了这个消息却完全不见一点高兴,将叶青虹送去的药材什么的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倒有些不领情的意思。
叶青虹看了看退回来的东西,便决定不跟这个男人纠缠,只等孩子生下来再主。
栖凤国的春天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春暖花开,杨柳吐绿了,而一年一度的赏春节也就要到了。说起这个节来,还是栖凤国许久以前留下的规矩。到了这一天,人们都会结伴出游,官府会办些庆典之类的,京城里的商家们也会联合起来搞个聚会,有点祈求一年之中生意兴隆的意思。而且这赏春节还有一个别名叫“思春节”,也就是说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天气变暖,各家未出阁的年轻男人们便会趁着过节这几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出来逛逛的时候。这些男人们常年闷在家里,只有每年的这个时候才能出门。那些嫁了人的便只管散心的,而那些未嫁的,却是变着法儿给自己寻找可心的妻主来的。
快到过节的这几天,叶青虹倒在忙一件大事。原来叶家在京里多年都承担着商会头头的角色,负责每年这个时候举办赏春节的商家聚会,京城里有名的大商号老板都会聚在一起,一方面是联络生意,另一方面也有些商业联合的意思。
今年,叶家的当家叶子敏见女儿连着几件事办得非常不错,所以今年的聚会便让叶青虹接手,她自己则退居幕后。
叶青虹刚刚接手了一些叶家繁复的生意,马上就被母亲委以如此重任,不免有些力不从心。于是,这一连着半个多月都在查些相关的资料,联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
与此同时,叶府上下也忙碌个不停。
柳氏等一干男人,其实早就盼着这赏春节了,一年里只有这个时候是允许男人上街的,所以提前好些天,府上有头有脸的男人便都开始裁新衣裳,专等着过节的时候好打扮着出去。
任倾情自从正月十五以后,脾气倒变了好些,不似以前那般任性了,就算叶青虹有时候去牡丹那里过夜,男人也只当不知道,平日里也不对牡丹也比往常好些。那沉牡丹原来是个单纯的人儿,性子又直,虽然一进叶府的时候吃了下马威,可见任倾情对自己渐渐好起来,叶主儿又实在疼自己,于是性格倒恢复了开朗天真。听说赏春节时允许男人出去,他倒是第一个兴高采烈起来,只小心地将平日里省下来的钱都拿出来,托人买了两匹好绸子准备做衣裳。
任倾情见牡丹高兴,他也兴头了起来,可再仔细想想这赏春节的另一个名字,男人倒有些担心起来。
原来自从上次和亲娘闹决裂了后,男人除了陪叶青虹的时候是真的高兴外,其余的时候都绷着个小脸,倒急坏了跟在他身边伺候的绿竹,于是忙熬汤煮药的给自家公子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