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认真。”
林霏白也摘下面罩,笑着走过来,曲起指节夹夹她的鼻子:“本来就是来玩的。我怕有人输了会哭鼻子,不如提前输给你,逗你笑笑。”
“我有那么无赖吗?”她喜欢被他宠,但众目睽睽又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令她老觉得有人在看他们。
其实是她多心了,四周看看,人人都戴着面罩在击剑,并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练剑的人,身材非常标准,看上去分外悦目。尤其是角落里那个人,抱着一把佩剑,衣服上印着一枚猛兽徽章,虽然闲闲作壁上观,却是身姿挺拔,腹部平滑,腿修筑而结实,一看就知道是个中高手。罩着面罩仍是英气逼人,令人浮想联翩。
乔樾觉得颇为养眼,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不到那人的面部和眼睛,只觉得那人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疏离感。奇怪的是,她觉得那人似乎也在看她。随即她又嘲笑自己多疑:素不相识,也不是美女,人家看她做什么?有人叫林霏白过去打几剑,她换了衣服跟过去观战。
他们打的是佩剑,对手个子不高,十分骁勇。
但击剑这种运动,不仅仅是勇气的较量,更是智慧的斗争。
林霏白的长处在于微型变化轻巧敏捷,其实打法倒是简单直接。问题在于,对方不明白林霏白的路数,反而失掉方寸。佩剑的速度又快,她还没看过瘾,林霏白已经胜了,取下面罩朝乔樾笑笑,又挤挤眼。
乔樾手都拍红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林霏白这样的人?
掌声再次响起,林霏白重新登场。
有人一手持剑,另一只胳膊夹着面罩,踏上剑道,一张脸轮廓分明,眉眼无情,臂上一枚猛兽徽章。
原来突然换了人。乔樾和林霏白同时一愣。
林霏白愣了一瞬,随即朗然一笑:“还以为你不参加了。幸好你来了,不然多没意思。”
宁肇安勾勾唇角,用手弯弯剑身:“我不来,你没有对手岂不是很寂寞?”
击剑馆里沸腾了,围观的人从四面八方迅速聚集起来。女赏们兴奋地窃窃私语。
两个男人穿着白色击剑服,黑色的背景衬得他们夺目的清闲素雅,美不胜收。
两人同时举剑,敬礼致意。
裁判是个白头发的老头,喊:“en garde!”两人摆好实战姿势,蓄势待发。
虽然罩着面罩,从肢体却可以看出,林霏白认真归认真,却还透着一股孩童般的无邪。宁肇安则持剑静立,剑气凛冽,任谁都能感觉到他昂然的自信和霸气。他并没有特别的动作,甚至并不积极,他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却令人感觉到他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
乔樾有点担心,可是看林霏白一副轻松的样子,又放下心来。
击剑馆鸦雀无声,双方精神高度集中。
裁判喊:“allez!”击剑开始。
林霏白和宁肇安同时起步,彼此一来一往地试探。两人同时发力,瞬间双剑互斫,“铛”的一声,清光四溢。几乎是一瞬间,两人各自一个弓步,同时出击,如同脱缰之马,几乎撞到了一起。宁肇安刺中林霏白的左肩,林霏白的剑则劈中了对方的胸膛,霎时又跃开。
两边彩灯都亮了。裁判判断宁肇安有主动权,因此先得1分。围观的人纷纷鼓掌。
“铛铛铛”几声,不到一秒钟,两人已经又交战了好几剑。
林霏白的绿灯亮了,得1分。
她也拼命鼓掌,目不转睛。
几轮过后,她逐渐看出来,表现上宁肇安更娴熟,动作更流畅,但实际上不过是花架子。两人势均力敌,比分一直交替上升,谁也没有占更多优势。
她又急又喜,满脸的紧张,手心全是汗。
比分到了9:8。林霏白暂时领先`1分。
又一轮冲击,双方的彩灯都亮了。
裁判判林霏白再次得分。
林霏白脱下面罩走到裁判面前,友好地微笑:“他先刺中。我的剑比他慢了零点零几秒。”
宁肇安向裁判做了个手势,表示不介意,可以维持原判。然而林霏白摊摊手:“这1分不是我的。的确是他先击中,不如看看录像。”
录像显示,宁肇安果然先于林霏白发力,也率先击中林霏白的右臂,这时林霏白的剑离宁肇安的右肩还差几厘米。
于是裁判改判宁肇安得1分。
9:9,比分追平。
围观者热烈鼓掌。既是为裁判的知错能改,诚实无欺,也为宁肇安的胸怀宽广,不计得失,更是为林霏白的坦荡的骑士风度所折服。
乔樾用爱慕的目光追随着林霏白,拼命鼓掌,当他转过头来时,乘人不注意,用拇指悄悄印了一个吻给他。林霏白显然接到了这一信息,略微一怔,接着咧嘴笑起来,有一点无赖的羞涩,但很开心。
宁肇安的头上戴着面罩,没人能看见他任何表情,只有一道森然的灯光倏然划过他的金属面罩。
剑道上突然发生了变化。
宁肇安的攻势突然变得迅猛,连连进攻。林霏白面突如其来的攻势,有点猝不及防,竟然被逼到剑道末端的黄色区域!
乔樾心都提起来了。
林霏白不慌不忙,虽然在躲避,也完全没有着急。宁肇安这时也犯了一点急躁的失误,防守出现了疏忽。林霏白此时格开一剑,“唰”的一声,斜斜击中对方的腹部。
绿灯亮!林霏白再得1分。乔樾兴奋得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