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孩子,孩子就能像个鬼子一样强占别人的东西?”陆寻双拧着秀眉,眼看着截稿日期就要到了,差点毁了稿子,不生气才怪!
“不像话!乡野长大的丫头,连谦让都不懂?”
有柳凡雁为柳默做主,柳默重重颔首,鄙夷的眼神往陆寻双投去。
陆寻双不急不躁,玩味笑道:“您说的没错,我就是村里长大的,可是柳默小姐可是实打实的千金,她不懂谦让我凭什么要懂?”
一句话噎死柳凡雁,柳默气炸了肺,“陆寻双!你太过分了,难怪哥哥不喜欢你!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是不是!”
勾引……
哦,陆寻双猛然想起,她在戚家守了三年活寡毫无怨言,只因父亲一句:戚家是你的归属,别给我丢脸。
至于为什么要破罐子破摔给戚少容下药,玷污他清白,正是因为柳默所说的’勾引’。
几天前,二楼的浴池堵塞,她到三楼沐浴。
好死不死被戚少容撞见,那个自持清高的男人,在她仓皇滑倒扑他身上时冷漠说道:别做没用的事,你脱光了对我而言毫无性趣。
他心中有别人,她忍了,在戚家像个外人,她也忍了!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忍,她陆寻双生下来又不是受气包!
那一幕被佣人看见,‘勾引’似乎成了证据凿凿的事。
忆起往昔,陆寻双腹中怒火蹭蹭往上冒,笑意不复存在,“我求着他喜欢?你少乌鸦笑猪黑,不知道谁勾引人呢!”
柳默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留学法国认识了个浪漫多情的法国佬,深陷爱河的同时又疯狂追星,都追到国内流量小生的休息室。意气用事的法国男友差点把她捅死,柳家这才慌里慌张的把人接回来。
小小年纪,勾三搭四的本领不小。
“你!”柳默气结,软柿子变成了刺猬头,一句句刺得她面色阵青阵白。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她嗤笑嘲讽,手上却没停下,一沓沓的画稿装进了纸箱里,麻利的用胶带封上。
转而,她敲了敲桌子,“这间房就赏给你了……”
话还没说完,佣人尴尬的站在门口,嗅着一屋子的火药味,鞠了一躬,“太太,少爷找您,在书房等着。”
戚少容找她?
“正好,我这就过去。”她挑了挑眉梢,拧起手包来。
门口伫立着的柳凡雁二人主动让开了一条道,柳默幸灾乐祸的扬起下巴来,“看少容哥怎么把你扫地出门!”
扫地出门,最好不过!
陆寻双睨了她一眼,阔步离去,沿着环形的回廊往前走,尽头就是他的书房。
可笑的是,三年来,他们就这样在一个屋檐下,两两对峙各干各的事,没有交集,没有言语。
一步步靠近,一步步,三年来的心酸,三年的委屈,每一件事像跑马观花浮过的电影片段。
“你找我?”
她推开书房的门,戚少容穿着一尘不染的衬衣,身长玉立站窗前,不知跟谁通话,声色温润。
“呐,这是离婚协议,我签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离婚吧!”陆寻双抽出文件放在书桌,三天前睡了戚少容,她就没打算风平浪静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