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几个词,但他瞬间明白了韩初雪的意思,陛下蛊毒已犯,正前往桐华洲,准备对景然下手,韩初雪生恐字条落入他人只手,才只写了这至关重要的几个字。
暮苍心中大喊一声,“不好!”便携着案上的骨笛,朝桐华洲奔去。
刚到门外,便听到屋内摔砸声,嘶吼声响成一片,冲进去的时候,北潋夜正双手死死的锁住景然的喉咙,地上的桌椅板凳全体打翻,茶杯碗碟碎了一地。
景然正面目狰狞的苦苦握着北潋夜的手腕,但双眼已经翻白了一片,嘴里还不住的喊着,“陛下……陛下……您冷静一下……”
暮苍从背后揽住他的肩膀,大喝一声,“陛下!快松手!”
而此时的北潋夜已经完全被蛊毒控制了心神,不仅力大无比,而且面色可怖,双眼猩红,不若一只发了性的猛兽。
无奈之下,暮苍只得退了两步,拿出袖中的骨笛,微微吹奏了起来,笛声不似寻常曲谱那般宛转悠扬,令人心旷神怡,反而带着一股邪意,闻声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笛声不过奏了半曲,北潋夜的神色竟渐渐平复了下来,紧握的双手也缓缓的松开,景然趁机一翻身,逃离了他的掌控,在他脖颈处用力一拍,北潋夜便眩晕了过去。
“陛下!”暮苍停下笛声,俯身将北潋夜扶起,他的双眼已经恢复了黑白,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看来这安魂曲对压制蛊毒确有效果,只不过他发力过猛,现下晕了过去。
“国师……陛下如何?”景然倚在墙边,喘着粗气询问道,脖子上的淤痕清晰可见,脸上滴着豆大的汗水,湿透了半边衣衫。
暮苍架起北潋夜,“景元帅请放心,陛下无事,只是晕了过去,不过这里不能久留,我先带陛下回去了。”
“国师……陛下的蛊毒,到底发展如何了……为何近日频频发作……”
暮苍心中知道景然与北潋夜的关系,也不瞒他,便坦言道,“陛下 体内的蛊毒已有侵入五脏六腑之势,若不马上寻的解药,恐怕……不过我已经找到了压制蛊毒之法,陛下的身体暂时不会有大碍的。”
景然扶着墙,捂着左胸,从地上缓缓的站起来,朝暮苍鞠了一躬,“国师,眼下我不在陛下身边,他的安危便托付于你了,还有皇后娘娘,万望周全……”
“景元帅不必多言,暮苍知道,先告辞了。”说罢,便扶着北潋夜转身离开了。
临走时,将随身携带的活血化瘀丹留给了他。
宁阳殿里,描金缀玉的香炉里焚了一半的龙涎香正冒着徐徐青烟,侍女和太监皆敛声屏气在殿外守着,内室中,只有暮苍一人坐在龙塌旁,面前的桌案上点着一盏熊熊燃烧的煤油灯,他取出一根银针,放在火焰上过了几秒,然而皱着眉头,将针尖刺进了北潋夜身上的某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