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北潋夜冷笑两声,“那是不是你还要为了救他,再回到那个齐桓君身边!去当他的皇后!”
“陛下……你!”韩初雪被他的声声质问逼的怄气,刚想与他辩驳几句,却看到北潋夜的瞳孔里,又浮上了数道红血丝,心中便依恍然,定是他体内的蛊毒又发作了。
只得柔下声来,好言劝说道,“陛下,既然西域有治疗景然的法子,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就算我去西域,也只是为了拿到药方。”
“朕不许你去!你是朕的皇后!就算为了谁也不行!”他红着眼,嘶吼着,双手猛地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韩初雪便面如白纸的皱紧了眉,被他紧握的手腕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陛下,陛下,您快松手……娘娘的手快被您捏断了!”欣荣跪在北潋夜跟前,含着眼泪请求道,但此时的北潋夜渐发失去了理智,猛地一抬脚,便将欣荣从跟前踹出了几米远。
韩初雪咬着牙瞪着他,目光冷冽,“陛下,我不是有意隐瞒您,只是……”
“朕不想听你解释。”北潋夜生生打断了她的话,冲一旁的陈大监吼道,“将皇后娘娘软禁在凤銮殿!派侍卫严加看守!不许她踏出宫门一步!若是她再跟什么人接触,立刻来禀报我!”
“是……陛下。”陈大监此时也不敢多劝说什么,只能吩咐门外的侍卫将凤銮殿团团围了起来,跟在北潋夜身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欣荣赶紧扶起倒在地上的韩初雪,将她扶进了内室,谁知还没坐稳,她便觉得胸中一股涌动的气流喷薄而出,一时压制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嗓中一阵腥甜。
“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去请太医!”
韩初雪一把拉住欣荣,强撑着说,“不必了,我只是方才内力调息的不够,静修片刻就好了……”缓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去帮我找一张纸来……”
“好,奴婢这就去。”欣荣含着眼泪,满脸的心疼,忙飞奔出去,寻了一张大小适宜的硬纸回来。
韩初雪凝神休憩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硬纸折折叠叠,竟翻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纸鹤来,欣荣惊讶的问道,“娘娘,您折纸鹤干嘛啊?”
“陛下现在身体不适,我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事难以收场,必须告诉国师……但我又出不得这凤銮殿,只能让这只纸鹤代我前去了……”
说完,她努力的将身体支撑起来,坐在床榻上,将这纸鹤放于手掌中,另一只手立于面前,朱唇轻启,喃喃的念了几句符咒,纸鹤便如活了一般从掌中腾空飞起,扇动着翅膀往窗外而去了,一旁的欣荣瞪着一双震惊的大眼睛揉了又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玄机宫中,暮苍正对着一根骨笛暗自冥想,忽觉窗外一阵沙沙作响之声,迅速起身推开窗,只见一只灵巧飞舞的纸鹤站在窗棂上,冲自己点着头,他朝四周望了望,一个人都没有,心中深感诧异,拿着纸鹤回了宫内。
展开一看,竟是韩初雪的字迹,“蛊毒,桐华洲,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