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陆南山跟刘总几个人正在会所里喝酒。
他从墓地下来还没决定去哪儿,刘总的电话便追过来了一定要他过去。
他今天才从外地回来,在那边天天酒局不断,想清静几天。但刘总带了几个客户,都是财大气粗有背景的主儿,他知道跟入资植萃有关,植萃目前正是缺钱,于是这应酬不免就喝的有些多了。
女孩问他几点回家。听他说话舌头有些硬,又贴心的问要不要准备醒酒的汤。
他最近回来一直住公寓,不管多晚,女孩都一定等着他,不是煲汤就是榨了新鲜的果汁伺候着,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男人天性就贱,自己不想要的,她贴上来对你再好,也总觉得入不了眼。
他不止一次问女孩什么时候走,一提起走这个字,女孩就抱着他哭,说自己哪也不去,离了他人生就没有意义了。
他被女孩哭的心烦,干脆任由她去了,有个暖床的,总比自己过得像个鳏夫强。
旁边的刘总离他最近,听见了几句,冲他神秘兮兮的笑道:“你这是活到人生最高境界,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说完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虽然这圈子里干净的没几个,他还是觉得刘总那短粗的拇指有些刺眼,扬手把刘总的手打了回去,冲电话那边的女孩道:“今天不用等我了。”
不待女孩说话就挂了电话。
刘宝林看陆南山神情不自然,哈哈大笑,“怎么,老哥的话不爱听?多少人羡慕你呢,有这么个能干的老婆给你担着公司。谁有这福分呢?”
刘总突然又靠近他压低声音道:“你这天天不回家,弟妹又年轻漂亮,你不怕……”
他没把话说完,冲陆南山挤眉弄眼的,陆南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向疑心重,闻言更是心下一沉,“你什么意思?”
刘宝龙看他神情不悦,呵呵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要敬他,“来,走一个,走一个。”
他却没笑,一杯喝净了,重重放下酒杯,“你这弟妹、弟妹的叫的真近。”
刘宝林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呵呵一乐,“是公事,公事。虽然弟妹人漂亮能干,我们联系也真是公事。”
他却仿佛有所触动,抬起眼皮看刘总一眼,“后续活动,老哥你陪着吧,我得先撤了。”
陆南山回到家的时候,先把阿姨给吓到了,手脚几乎没地方放似的,追在他旁边问个不停,
“南山,你这么晚回来了,是不是喝酒了?”
“南山,你看你是吃点什么?还是喝点醒酒的?”
“清平爱喝粥,厨房还有些海鲜粥。”
陆南山冲她摆摆手,“不用忙了。我喝的不多。”
他有近三个月没回家住了,不怪阿姨会慌。
阿姨看他要上楼,又道:“你这一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你要注意身体。”
陆南山点点头,“是,工作太忙了。”
阿姨都要找理由来粉饰他们之间的太平,为什么她从来不肯?
公司里见了他,除了公事,她从来不会多说一句,他想哪怕他一年不回家,她也不会多问一句。
是因为根本不在乎吧?
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总是要在细枝末节的地方这样计较?是做给他看,还是习惯?
习惯也好,至少她没忘记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