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山坐在她曾坐过的椅子里,仰脸望着天花板,想体验她当初坐在高位是什么感觉。可那天他坐了一下午,从他们结婚那天一直回忆到她临走时候吃的最后一顿饭,他只觉得从头到尾的孤寂感。
突然想起那天未做成的旗袍,于是起身开车去了成衣店。
店里生意不错,有几个顾客正在咨询,伙计们也忙的不亦乐乎。
老师傅正对着面料给个年轻的伙计讲注意事项,抬头看是他进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笑问:“你父亲身体可好?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陆南山笑笑,“我父亲去世三年多了。”
老师傅听了忍不住叹气,“你父亲还年轻怎么就去了。”
说完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息,叹世事无常,来这里的老顾客面孔越来越少。
陆南山看了看店里的样衣,笑道:“想做件旗袍,您给拿个主意。”
老师傅急忙把布料样品拿出来给他看。
他一眼便选中了最亮眼的红色布料,图案是国花牡丹。
老师傅问他:“是不是要给新娘子做敬酒服?”
他笑笑,却没回答。
师傅又问他,“不带顾客来,怎么量尺寸?做的不合适怎么办?”
他看着老师傅,却忍不住摇头笑了,“身高169,偏瘦,别做短了就成了。我不喜欢看她露腿。”
老师傅一时没回过神来,颇为疑惑的问,“那就这么定了?”
“行”
老师傅不放心,“如果穿的不合适,还是带人过来改一改。”
他却笑了,“合适。”
衣服定了15天后取。
取衣服的那一天,他在公司会议上宣布,自己将要休个长假,公司全权交给赵新宇和王力均。然后拿着衣服回家,把衣服挂在卧室的衣柜里,拎上箱子去了机场。
他在外面待了一年,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绕着地球转了一圈。
去了最繁华的都市纽约,也去了正在内战乱成一团的非洲地区。
经历了枪林弹雨,也看尽了世间繁华。
但唯独没有去澳洲,他知道孙一川在澳洲,他不想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与他们遇见,他只希望这两个人的名字不要再出现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再回来的时候,已是春天,公司到没什么大事,但赵新宇要结婚了。
婚礼很热闹,酒席摆了近二十桌。新娘比赵新宇小了五岁,长的也漂亮,乖巧的依偎在赵新宇身旁,很是让人羡慕。
赵新宇也从头到尾笑的合不拢嘴,显然是姻缘天赐,十分满意。
公司的高管来的不少,大家看陆南山平时难得露面,于是便陆续来敬酒,敬来敬去,菜还没吃上几口,陆南山就有些醉意了。
于是又对着新人说了几句祝贺词,然后提前离了席,想早些回家。
平城最近查酒驾查的严,他站在酒店门口等着司机过来,吹着和煦的春风,酒便醒了几分。
刚点了根烟,还没抽,迎面过来一群穿袈裟的和尚,为首的一个岁数较大的老和尚,穿着的袈裟跟别人的款式都不一样,显然是个有身份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