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塞了一嘴的冰糖葫芦,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他人欢声笑语,眼角不知为何泛红。
“娘亲,你怎么一个人吃冰糖葫芦呀?”张忆南突然出现她的身后,轻轻拉着她的衣角,她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满嘴的冰糖葫芦,话都说不出来。
她低着头,四处找地方想吐了,谁知眼前突然递来一张洁净的帕子,她不知为何,满心欢喜,抬起头的瞬间,竟然有些失望,“你……唔……”
她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抢过帕子,把嘴里的冰糖葫芦给全吐了出来。再用衣袖随意擦了擦嘴巴,“陆远昭,你怎么到城里来了?”
“怎么,你能到城里来吃冰糖葫芦,我就不能来玩了?”他其实从她在买了冰糖葫芦以后,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
“那你慢慢玩,我可没功夫陪你。”她包好手帕,也不好再还给人家,“这手帕我给你弄脏成这样了,你也不会要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赔你一条新的。”
她说罢,腾出另一只手,牵着张忆南就打算回家,“虎子,阿年哥哥呢?”
“阿年哥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把我送到这儿,看见娘亲,就走了。”张忆南心里也是很不痛快,原本说好了带他去玩的,可是半道上突然就改了主意。
张梓晴懒得管那么多,她心里对阿年的去处已经有了想法。“我不,我就要你现在赔给我。”陆远昭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忽然发现她的手上竟然全是伤痕。
“你这是怎么弄得?”他立马毫不犹豫的掀起了她的衣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路人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问你话呢,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瞧她眼神都没有平日里那么光彩熠熠,猜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张忆南走上前,站在中间,把他们两个人隔开来,“陆叔叔,娘亲今天身子不适,你有什么事情,还是过几天再来跟我娘亲商讨吧。”
“娘亲,咱们回家吧。”他转过身,伸出小手紧紧拉着她的手,张忆南手心的温暖传至她的心中,她竟然有一瞬间想起了张嘉澍。
陆远昭看着她渐渐远去,眸子渐渐变了神色,“此事定与张嘉澍脱不了干系!”
一路上听张忆南说着自己学堂上的事情,努力的逗她开心,她回到家中,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刚刚那股压抑的情绪,终于是散去了。
“虎子,娘亲没事了,你……要不自己去找点儿事做吧。”
“娘亲想洗个澡。”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仅脏兮兮的,还破烂无比,总感觉身上那股潮湿味缠绕着自己。
“娘亲,你坐下。”张忆南推着她到凳子边坐下,“娘亲,你现在就好生休息,虎子去给你烧水,等烧好了,你再来洗澡好吗?”
张梓晴微微一愣,他说话的语气怎么就好像是她才是一个小孩子。“好,娘亲在这儿等你。”她莞尔一笑,摸了摸他的小脸,心里感到十分的温暖。
她坐在屋里,忽然觉得没什么事可做,一低头,看见裙边被撕的地方,脑海里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张嘉澍的脸,“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张嘉澍回到家中,果不其然,张语宁已经在张夫人跟前告了他的黑状,张夫人坐在大厅主位,脸色难看的不行。
而带着张嘉澍回来的,正是阿年。他在路上实在是担心张嘉澍,怕他有脚伤,行动不便。
“澍儿,你为何彻夜未归?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张夫人表情严肃,就好像是在审问犯人一般。
“夫人,公子他……”
“住嘴!”张夫人看见阿年,更是来气,猛地拍了一下桌案,“你还有脸回来?听闻你离开了张府以后,就去帮那个卖菜的农妇了,真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澍儿伤成这副模样,你难逃其咎!”张夫人眉头紧皱,能看得出来,她眼里对阿年的厌恶。“我念在你自幼便入了我们张府,这几年悉心照料公子的份上,便对你从轻发落。”
“来人,拉出去,杖责三十!”
“母亲!”张嘉澍闻言,连忙走上前,“母亲,我受伤与阿年无关,还请母亲不要责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