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魂……你知道吗?在见翠姬之前,我的心里本来很不安,我怕,我怕你骗我,但是,在我见到翠姬后,我的心就变得很轻松,甚至,暗暗高兴。”夏玉言边说,边举起手,温柔地抚过他线条刚毅锐利的脸颊,拓跋虎魂心虚,竟不敢正眼看向夏玉言那双柔和的眸子。
“阿魂,谢谢你。”夏玉言不知道他心中的万般肚肠,凤眼半闭,仰起头,献上深情一吻。唇瓣香甜如蜜,印在拓跋虎魂唇上,却令他浑身僵硬,眼珠艰涩地往下转,只见夏玉言仰视着他,唇角噙着一抹含羞带怯的微笑,眼神清澈而充满信任。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拓跋虎魂的心跳个不停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心虚。
将爱情建立在欺骗、自私上,并妄想可以欺骗一生一世……拓跋虎魂不由得暗暗自问: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卑鄙?
呆呆出神之际,夏玉言蹙起柳眉,担心地摇一摇他的肩头,“阿魂,你怎么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夏玉言,那张白皙清秀的脸孔上挂着的正是最令他心动的温柔与善良。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是个好人,但至少,他不至于卑鄙得去欺骗自己心爱的人。
默默想着,拓跋虎魂的唇张了又张,深吸一口气后,他终于开口。
“玉言,我对不起你,我……我……”拳头攥得很紧,指甲刺入掌心,从掌缝间淌出鲜血,但是他依然一字一字地把话说下去:“我骗了你!”
***
伫立堡墙最高处,看着下方正在准备上路的马车,拓跋虎魂的脸色一片木然。
“大哥,你真的决定要让他们离开?”站在他身后的步子棠踏前半步,也探头向下方望去。
“是!”拓跋虎魂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铿锵如铁。
“但是你的样子不是这样说。”步子棠摇摇头,不以为然地噘起唇。
“我的样子是什么样子?”拓跋虎魂还是没有回过头去,只是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方,眼神炯炯,就仿佛要看穿底下马车的车盖,看向车中坐着的人。
步子棠笑一笑,轻声回答:“生不如死的样子。”
如被触到痛处,拓跋虎魂浑身一震,眼皮闭下,又张开,青绿的眼瞳中闪动着痛苦不已的光芒。
车辚辚,马萧萧,马夫不时挥动马鞭,鞭策马车前行,杜南穿着裘衣,骑马在旁边护送,马蹄、车轮,在雪地中留下连绵不断的轨迹,接着,又被寒风掩没。
坐在马车中的翠姬不时探头,用带着忐忑的眼神张望窗外,同时,用无法自制的雀跃语调对夏玉言说:“玉言,我们被人捉走这么久,爹娘一定很担心我们,回到村子一定要立刻向他们请罪,现在我已经怀有你的骨肉,他们一定不会再为难我们。玉言,你说……玉言,玉言,你怎么不应我?玉言,玉言……”
在一阵用力地摇晃中,夏玉言总算回过神来。抬头,才发现是翠姬正用双手晃着他的肩头,“翠姬,怎么了?”
“我叫你很多次了,怎么都不应我?”
“抱歉,我正在想事情。”夏玉言扬起眼帘,眸子对上打开的车窗,眼神不觉飘远。
离开岩堡已经三个时辰了,漫天银雪,满地寒霜,景致四望如一,路途难辨。只知道已经距离拓跋虎魂越来越远,心里的感觉也越来越怪,说不出的难受。
“玉言,你……你在想那个男人?”见他再次陷入沉思,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