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却并不恨他。”
“哦?”
“我该恨的人并不是我义兄,可我偏偏恨不了那个人。”
舒青袖知道他与这女子交浅言深了,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午后,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这女子才能流露自己的心思。
他又怎忍心点醒她?
令孤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有几分喑哑,“掌柜,你有孩儿么?”
舒青袖不知道那袭蒙面的黑纱下女子是否流了泪。应了,“不曾。”
“敢问掌柜今年贵庚?”
舒青袖应道,“三十了。”
“三十了为何还不成亲?”
她问得唐突,舒青袖却微微一笑道,“我与心系之人不能有自己的孩儿。”
令孤虹道了声抱歉,舒青袖笑道,“夫人不必在意,若我与他二人两情相悦,便比什么都值得了。”
“值得么?”令孤虹仿佛为他一语触动了心思,幽幽一叹仰头饮了杯中的酒。站起身来,朝门外唤道,“朱四。”
朱四并未走远,闻声进了门来,垂手道,“夫人。”
令孤虹自舒青袖手里抱回孩儿,吩咐道,“我们回去吧。”
朱四目中转过喜色,应了声是,他自袖中摸出一锭银来,递与舒青袖。
令孤虹不再回头,登车离去。
“怎么?”孙晟见舒青袖站在门边,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手中还握着一锭银子。
舒青袖将银子在他面前一晃,低声道,“你可看出了什么来?”
孙晟笑道,“一壶酒便得了一锭银子,舒掌柜做生意的手腕更高了,不知今晚可否给我杀只鸡下酒呢?”
本是寻常之事,这些日子以来,舒青袖若心情好,也会下厨杀只鸡,炖个蹄,炒上点青菜,温上一壶酒,与孙晟和舒小云在后园吃上一顿饭。
吃食多半进了舒小云的肚子,舒青袖也就只捡舒小云的口味做来。
孙晟并不介意,他只管喝酒,待舒青袖拾了碗筷,安顿舒小云睡下。
再拉着人进房,要上一顿补偿。
此刻他偏偏压低声音,舒青袖思绪不可避地想歪,二人已有数日未曾亲近,这一下绮念一生,都有些情动。
孙晟挽了他的手,凑近一嗅,“看在这一锭雪花银子的份上,你今晚主动一次试试...怀中抱月,如何?”
舒青袖为他靠得极近,想起此人撩拨他的手段,身体微微一热,脸颊已经红了。
孙晟与他已经有过多次肌肤之亲,却从未看过他这般含羞带怒的模样,不觉竟看得痴了。
舒青袖为他握了手,低声道,“孙晟,你是酒壶里泡得傻了么,你看这银子。”
孙晟与他说笑间,却早已看清那锭银子比寻常的亮上几分。民间流传之银辗转使用,多少都有些发黑。更别说有提了脑袋的奸商以高温融了银锭,再掺和些别的,自然颜色便不那么亮了。
孙晟这一生大半的时间都在打打杀杀中度过,平日心思也不在这些事情上。舒青袖却是下九流的出生,走南闯北惯了,更曾被进王府为人宠妾,一见之下便看出有异。
他手中握着那锭银子道,“只有新启用的银子,或者...是内库里刚流出来的银子,才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