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没听明白。
“哦,如厕在何处?”
“你说更衣吧!就在前面街道不远处。”说着在门框边取下一个竹片,递给王质:“这是我的,很干净。用完就在流水处洗一洗。”
估计是用竹片擦屁股,王质心里“咯噔”一下,脚底到全身酥麻。看着姑娘大大方方,自己拒绝显得很猥琐。
提着竹片,像是平时拿着手机踱步到厕所。
也好,蹲着的时候,四下无人,正好可以用手机再试着打一通电话。
茅房在不远处,三米高的黄泥围墙,没人看守,估计大唐盛世不会在意入厕费这点小钱。只有一个门,王质侧耳倾听,里面没有人。
不分男女?管不了这么多。掏出手机,借助屏幕的光线在偌大的坑边蹲下,稀里哗啦,一阵惬意。
“足下的萤火虫灯盏真是亮!”黑暗中传来浑厚的男中音。
王质的手机差点掉进茅坑里面。他赶紧熄灭屏幕,声音带着颤抖:“敢问……是谁?”
黑暗中看不清人,听见咔咔石头碰撞,不远处蜡烛点亮。
一个男子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提着裤子站起来。高大威猛如熊,脖子以上露出来的皮肤黝黑发亮,眼白大,嘴唇厚实。
“你是黑人?”
“足下不该如此藐视。在下冯使节的昆仑奴,赐名站猪,就是站起来的猪。”
说人不对,说猪倒是尊敬?
王质哆哆嗦嗦用竹片来回刮屁股,要说擦干净谈不上,顾不了这般多。提着裤子站起来。
他仰视面前这人,准备开溜。
“足下的萤火虫盏灯甚是精美,能否一瞧?”黑人汉语流利。
“不行!”今天穿越过来,已经被胡子杀手要去挎包,冷不丁冒出一个黑人,说是看看,怕是有去无回。手机很重要,万一打通了呢?
“能否一瞧?”站猪不甘心。
“鄙灯不足一看!”王质侧身快步走出茅房。
站猪紧紧跟在后面,骂了一声:“秃驴!”
王质愤怒扭头,回敬一句:“黑猪!”
“胖秃驴!”
王质很不喜欢有人说他胖,将脏污的竹片朝黑人扔过去,扭头就跑。
站猪高大无比,大多数人都不是他对手。
王质跑得不够快,站猪几大步堵着在他前面,抓到他的袈裟。两人扭在一起,左右摇动,像是在跳舞。王质用脚踢站猪,站猪轻松晃开。站猪手中瞬间出现一把短刀,朝着王质眼睛扎来。
“妈呀!太野蛮了!”王质惊叫一声,心提到嗓子眼,短刀从他光头划过,头皮灼痛。
站猪抓住他的右臂,生拉活扯拽到了街边,准备将他扔到了河沟里。
“站猪,收手!”芣苢怒目站在面前。
站猪听到吼声,立马乖乖站着,抓着衣服的手松开,短刀收在袖口里。
“站着干甚,立马去流水处洗干净。”芣苢指着不远处王质扔下的刮屁股的竹片,对站猪吼道。
王质头晕脑胀。芣苢扶他回到房间。他佩服地说到:“要是你来晚了,黑人恐怕要将我生吞活剥!”
芣苢用手指着脑袋:“他是冯使节的昆仑奴,身强力壮,就是脑子不好使。”
已经从第三人口中听到“冯使节”,难道穿越回来在暗示他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