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在天光微亮的时候打开。。
穿锁子甲的军官身体前倾,肩膀缩着,指挥着两个士兵抬木栅栏,横档城门的入口。他眯着眼睛,视线从栅栏上移开,落在等候入城的两人身上。
一个胖和尚,还有一个……黑人。
军官裂开嘴笑起来,手指放在嘴上打哨,短促的声音随着风传过来。从城门里跑出几个士兵,都顺着军官手指着的方向看着王质两人。
站猪叹息一声,低声对王质说到:“今天运气不好,遇到冤家。你只需跟在我后面,不要说话,我能够应对!”
离栅栏七八步远,为首的军官高声喊道:“站猪我儿,你还没死啊!”
“托陈火长的福,此去吐蕃,气象迎殊,山岭陡峻,鸟道羊肠。路途虽然艰辛,到了逻些,受到松赞干布国王盛情款待,委托冯使节带回不少礼物给圣上。”
陈火长头盔下面黑眼睛狐疑地打量着站猪。
“我前几日便知你们要途径松州,刘刺史很是牵挂。我昨天晚上还在城外等候。站在半山,远远看到你们在回水处的草坝安营扎寨,却不进城。我回去禀报刘刺史,他很不高兴。”
“冯使节不愿打搅刘刺史,因此在城外帐篷歇息。”
陈火长尽量克制怒火:“刘刺史主张对吐蕃开战,你家主人却主张对吐蕃和亲。回长安有几条路可走,你家主人偏偏选择途径松州。带着吐蕃使臣却不进城,明明是在羞辱刘刺史。”
王质看到,陈火长手下七八个士兵不约而同的点头。他忽然有些懊恼,守城军官这种态度,估计进不了城。
站猪拱手鞠躬:“陈火长,我就是一个昆仑奴,国之大事,我还不配谈论。今日我与成都大慈寺的道岳法师有要事进城禀报刘刺史,还望诸位高抬贵手。”
陈火长视线移到王质身上,阴阳怪气笑笑:“和尚可以进去。但是站猪我儿,你要进去不是不行,却要做一件事情!”
王质从未看到站猪如此谦卑地陪着笑脸:“火长尽管吩咐便是。”
士兵聚拢围在站猪面前,准备进城的农民和商人也饶有兴趣在稍远的地方观望。
陈火长缓缓说到:“你是人还是猪?”
“是猪,一头黑猪。”
士兵和百姓大笑,陈火长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既然是一头猪,是公猪还是母猪?”
“公猪!”
“骟了没有?”
“暂时还没!”站猪无比老实。
王质在旁边气得的捏着拳头。
“既然没有骟,那就是一头种猪。”火长环顾四周,问到:“今年谁家养了母猪?”
士兵知道是恶作剧,纷纷举起手来。不明就里的几个百姓也老老实实举起手。
“这可是一头好种猪啊!”火长指着站猪,“谁家要配种?”
举手的人更多。
“很好!站猪,你是很好的种猪,松州百姓都很喜欢你。只要你把裤子脱掉,像猪一样摇着屁股进城,我不会阻拦。”
身后的士兵吹着口哨,高声叫着起哄。
王质准备上前理论,站猪的大手将王质的肩膀死死压住。
“多谢火长瞧得起站猪。说实话,光着屁股我还挺喜欢的。儿时家里穷,没有裤子,放羊的时候常常光着。”
站猪说完,将长袍捆扎在腰间,弯腰将裤子全部脱下,赤条条面对众人。
男人看傻眼,几个妇人含羞地蒙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