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郡主医术高超,她的话,为父信的过,只是……千万要小心。”想着如今凶险万分的朝局,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可能性,淮阳侯这颗悬着的心就难以放下,最艰难的二十年他都有惊无险地熬过来了,如果在这时候出了岔子,九泉之下,他如何有脸去见先太子和太子妃?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这般答应了一句,冷元勋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这一微小的表情并未逃过淮阳侯的眼睛,即刻追问道:“勋儿,可是还有不妥之处?”
“没有。”冷元勋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断断片刻已是有了决断,开口道:“儿子有一事要向父亲禀明,但请父亲听完之后绝对不要动气。”
念着淮阳侯的养育之恩,冷元勋绝不会伤冷元凌的性命,但这并不意外着他能够无限度地容忍对方在自己身后捣鬼,与其到瞒无可瞒的时候揭发出来,倒不如现在跟淮阳侯坦白,有了淮阳侯的约束,冷元凌也能收敛些。
看冷元勋的脸色,淮阳侯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是以敛了神色,颔首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冷元勋恭敬地点点头,将他查到的冷元凌去城郊找刘怜儿以及跟慕容璃合谋之事说与淮阳侯听,眼见淮阳侯的脸色越来越森冷,冷元勋连忙补充道:“二弟年纪尚轻,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一时行差踏错也是有的,父亲实在无需动气。”
“逆子!”淮阳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跟外人联合起来,企图将淮阳侯府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本来就病的有些虚弱,这会儿气急了,紧紧握住桌角的手忍不住瑟瑟发抖,手背上曝气的青筋像一条条青蛇突突游走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