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身亡的事情在冥宫里很快地传开了,冥宫上下透露着悲伤的气氛。
众人都道,谢贵妃承受不住丧女之痛,险些失心疯了。
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人去碰我的女儿,我只想好好地把她抱在怀里。
彩月是在栖荷宫中毒的,谢景渊将整个栖荷宫的人都严查了一遍,甚至派人严加看管。
查出的结局,果然是意料之中的,确实有人在彩月的软食上动了手脚,而动手脚的那个人便是苏慈。
她买通了彩月身边的奶娘和宫人,被查出来以后,那奶娘和被买通的宫人随即被杖毙。
彩月没死,可是所以人都说她死了。
我不相信,她们却要夺走她。
谢景渊搀扶着哭的崩溃的她,说:“婵娟,已经两天了,你把彩月交给我吧。”
“不,不,我不给!”我无助道:“我谁也不给。”
“王上,臣妾想带彩月去看看人间,去看看人间的高阔的天空,去呼吸自由的空气,去感受明媚的阳光,彩月,外面的花开了,梢头花开,甚是好看,就连外头的月亮,也如同彩月一般,皎洁明亮。”
我给彩月换了一身新的衣裳,外面用棉袄裹得十分的厚实,又给她戴了小帽子,生怕她冻着。
那小手冰冷,无论我怎么呵气,就是不暖和。
我强忍着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到现在她还没有崩溃。
我用脸蹭着彩月的小脸蛋,最终还是被一众婢女们拦阻着,把彩月从我的怀里抢走了。
我瘫在谢景渊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彩月的名字。
谢景渊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喃:“婵娟,我们还要美娣。”
“是啊。”泪水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我们只有美娣了,我们再也不是一家四口了。”
“只要第二天,天一亮,一切都会好起来。”
“会好吗?”我怔怔地问。
“会的。”谢景渊笃定地回答。
“不会的,”我忽然绝望地摇了摇头:“明天第二天,太阳爬上起来,彩月,也回不来了。”
“婵娟。”他心疼不已地摸着我的长发,抚摸着我哭的红肿的双眼,
“谢景渊。”我唤着他的名字,对他说:“你不是冥王吗,你是可以掌管人的生死吗,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救救彩月呢。”
他辛苦地揉着眉心,对我说:“彩月的命数已尽,我救不了她。”
“王上,臣妾想做一件事情。”
谢景渊好像明白了我的心思,他紧紧地搂着我,将下巴抵在我单薄的肩膀上:“去做吧,去做吧。”
“谢谢王上。”
夜深了,我坐在床头看着谢景渊睡去,然后缓缓地站起身,叫雯雯替我梳妆打扮,我披了一件黑墨色的斗篷,然后屏退了众人。
“娘娘,您要去做什么,让雯雯陪您一起去吧。”
雯雯的眼睛到现在还是红肿的,她担心我的安慰,不放心我一个人行动。
我款款地笑了,摸了摸她的眼睛说:“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去找些冰块,敷一敷眼睛,瞧,你的眼睛都红肿了。”
雯雯眼见又要哭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要再哭了,这一天掉的眼泪够多了。”
雯雯努力地点了点头,不再跟着我。我一个人缓缓地融入了黑夜当中。
我独自一身来到地狱,牛头马面向我行大礼。
“我来苏慈。”
“娘娘请跟我走。”
我跟随着牛头马面找到了已经受过刑法的苏慈,她浑身上下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鲜血干在肌肤上面,发髻凌乱着,已经完全没有了昔日的风采。
她看到我,冷冷地仰头笑起来:“谢婵娟,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你看到了吗,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她愤怒地摇晃着枷锁,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缓缓蹲下身,忽然狠狠地擒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抵在牢狱的枷锁山。
“啊!”她发出惨烈的叫声,眼神中充满着对我的忿怒:“谢婵娟!”
“苏慈,你为什么心这么狠毒,为什么连一个一岁的小孩子都不肯放过。”
听到我的一席话,她痴痴的笑起来:“怎么,你的女儿死了吗?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