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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魔睺罗伽(摩侯罗伽) > 第七章

第七章

“我不知道。”轻轻的,他低沈的嗓音里带了丝沙哑,浅笑的看着她微微歪着脑袋很可爱的探究表情,“也许和你交往了,我也会明白你问我的这些问题。”

眨眨眼,她的视线落下去,见自己的双手躺在他的大掌中,暖暖的,古铜的肤色包裹在白皙的柔荑外面,很奇怪的搭配,也很新鲜。拢了拢手,捏住他的么指,“我不讨厌你了。”她宣布。

蓝瞳瑟缩了一下,他跪下双膝,直起上身,温柔的将她环抱,“谢谢,对不起。”

眼珠子转一圈,她有点尴尬的推着他的膛,直到他放开她,她才直接道:“我不讨厌你不代表原谅你。无论魔族的本如何,你不把我这个‘人’的自尊和想法放入眼里而做了由你下半身指挥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接受。可这些日子你做的事情我有在看到,你尊重我,我也会尊重你,就这么简单。”

如果是不平等地位的人,感情上也难以平等。他们两个在地位和力量方面不相上下,也就是物质基本等同,那么只能从神,也就是“尊重”和“人”下手?他比较赞同的点了点头,“你不是魔族,魔族的思考回路的确比较简单和本能。我喜欢你,想要得到你,必须得按照你的方式来,那么细致点未必不好,只要能达成目标,过程艰辛点是可以接受的。

她怎么觉得两个人谈的完全不是同一个问题?不过按照他的想法也有疑惑的地方,“万一再艰辛的过程也没有达到目标呢?”

“那就换条路走。”他咧嘴一笑,竟然有些野蛮,“我们的寿命很长,足够我找到一条路通向你。”他的目标是她,绝不动摇。

魔十足,蛮横十足,自信十足,傲慢十足。

她却嫣然一笑,“好。”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笑得如此真心,口一热,他单手握住她的后颈,没有使力,只是轻柔的抚着,“再吻我一次。”带笑的小嘴应该更加甜蜜吧?

她左右转动银眸,忍不住还是笑着侧头亲上他,柔软的摩擦,细细的吸吮,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变了的缘故,其实,味道并不坏。

猛然睁开眼坐起身,用力拍拍自己的口再捏一下自己的脸,好险是在做梦啊!吓死个人,怎么会梦见自己跟鸠般茶求交往?傻了不成,那个莫名其妙就会生气的混蛋啊。

起身更衣,近来梦见鸠般茶的次数依旧繁多,好一点的是不再梦见被他嘿咻,坏的是老是梦见两个人相处。什么时候可以有一觉没有他的存在?

心情实在不是很好,善见城自从公布了他们四大魔帅为直接升级目标后,纷扰不断,让她很烦躁,干脆今天去找修罗王,请求回领地吧,守卫边疆和那些妖怪大开杀戒可比在这里被人霹又不能全然杀完的感觉好多了。

殿门安静的敞开,魔睺罗伽脚步不停,直接走出去,当门口对面靠着墙的人不存在,恶梦成真,要死了,她运气也太烂了吧。

鸠般茶苦笑一声,追上去,大步走在她身边,“魔睺罗伽,我们谈一下。”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她专心的走向通往善见城下方的修罗,直接当耳边连只苍蝇也没有。

大手一挥,炸开偷袭和阻拦的人,鸠般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一直跟随着她,跟随到修罗门口。

“魔睺罗伽求见。”恭顺的冲着修罗行礼,完全当做这广大的空间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见她还是不理,鸠般茶拧起眉,拳头握紧再放开,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拉起她。

一怔,他凭什么碰她?魔睺罗伽反的攻击出去。

侧身躲避,不得不放开她,鸠般茶眯上眼,闪电般冲上。

诺大的空间,就见两道身影不断的撞击又不断的分开。

由于修罗有独特而强大的结界,除非特定人不能通过,所以压不需要守卫,这个巨大的入口也不过是广大殿的地板上雕刻的修罗族的徽记,并没有实际意义上可以看到的门。

争斗并没有维持太久,毕竟是在修罗入口,惊动谁都是很轻易的,而能够拦住两人的目前最方便的人选就是夜叉和紧那罗。

架开两人后,夜叉和紧那罗两个人的眼都斜下来,“又是怎么回事?”同时开口询问,语气都不是很好。身为四大魔帅,成天来收拾烂摊子,无论是谁都高兴不起来好不好。况且他们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在修罗入口打斗。

话音刚落,就见广阔的空间缓缓的震动起来,四周的景色慢慢扭曲,金色的光芒自地面的修罗族徽记骤现,笼罩住他们。

修罗门开了,他们成功的打扰到了修罗王!

修罗内安静祥和鸟语花香,庭院明媚莲花绽放,结界外是透亮的湖水,缕缕阳光透过上方的水面洒入浅蓝的水里,游弋的人鱼缥缈的水草都懒洋洋的,随波荡漾不愿自己动一下似的慵懒。

凉亭内舒服坐在躺椅里的修罗王被娇美的莲花簇拥着,或红或粉或紫或白,碧绿的荷叶涟漪,一片妖娆,尊贵美丽得让人无法不叹息,轻易的迷恋无法自拔。

“王。”四位魔帅行礼下去,满是崇敬。

“恩哼。”润泽的乌发整齐的披在肩头,俊美无双的修罗王慢吞吞的掀开细美的金眸,似笑非笑的,“瞧见那朵莲了么?”抬手指向荷池。

四人同时抬头望过去,“瞧见了。”其实那池子里莲花太多太美,基本上看不出修罗王指的是哪一株。

“取来给我罢。”淡淡道,薄唇带笑的合上眼。

四人虽然不明白修罗王的意思,仍是起身往池中而去。尽管不清楚到底哪一朵可以交差,夜叉和紧那罗依旧选了自己认为最好看的摘了,回到池边,这才发现,只有他们2个人,鸠般茶和魔睺罗伽不见任何踪影。

“王?”夜叉疑惑的询问,这莲花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想要隐藏住人的身影,依旧是困难了些,难道他们2个胆大包天到在摘花的时候又打了起来,还打到外面去了?

抬手,接过两大魔帅恭敬送上的莲,修罗王垂眸瞧着花瓣是细细的纹路和优美的露珠,浅浅一笑:“我让他们两个冷静一下。你们若没什么事就先回善见城吧。”

该糟了不是,紧那罗很想为同僚请求两句的,不过脑子里首先浮现出的两个字是“活该”,索也就行礼告退,少了那两个麻烦家夥,他抱着女人再如何睡觉也该不会被打扰了吧?哈哈!

一同退出的夜叉也是一脸松了一大口气的愉快模样,既然他身为四大魔帅之首都无法劝阻,那么就请修罗王好好教训一下那两个成天打个不停的肇事者吧,哈哈。

踏下池子,往池子内走了好几步,摘下所见最美的莲时,魔睺罗伽就发现不对劲,警觉的四周一望,除了不远处的鸠般茶,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了,没有凉亭没有修罗王没有夜叉和紧那罗,天空是真真切切的天空,不是什么结界外的明亮湖水。

微微倒抽一口凉气,想来是恼了修罗王了,才被关到了结界里。恼怒的哼了一声,都是鸠般茶那个王八蛋,老纠缠着她,害她被修罗王责罚了!

“怎么?”感受到这边的怒气乍起,已经很熟悉了的鸠般茶拿着朵莲询问过来,同时抬眼四望,冷峻的脸立刻转为警戒。

“还不是你!”把手里的莲花砸过去,她压不住怒火,“自我成为魔睺罗伽以来,从未让王生气过。”想要张手轰一道闪电先,却发现自己的法力被禁锢住,忍不住啊啊啊的低叫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打不成人,只能生气的跺脚,溅得水花飞散莲花带颤。

显然明白处境了的鸠般茶弯身捡起被她扔过来的莲,低沈道:“别伤了这些花。”莲是修罗王最喜欢的花,哪怕是在结界中,损坏了它们,估计会被罚上加罚吧。

咬着牙齿抽冷气,魔睺罗伽捏起拳头,又不能反驳,莲是修罗才有的花儿,谁不知道它对于修罗王的意义。再气也不能拿它们出气。

“先去岸上吧。”他偏头看她原地怄气似的站了半天才移动,蔚蓝的眼珠子几不可见的往天上转动了一下,也往岸边走去。

上了岸,两个人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原野,身后的莲花池徒然消失,只有鸠般茶手里的两枝莲还存在着,天地间除了风,也就只有碧绿的草地和翻飞的花瓣。

“看来王是希望我们不要再打下去了。”鸠般茶随意坐下,转着手里的花。

哼了一声,她坐得远远的,盘起双腿,双手撑在腿上,腰杆挺得笔直,长长的发垂在她身后,盘成一大片白金的旋涡。“那你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他沈默,然后偏开头望向远方,“我吃醋。”

……恶梦啊!她差点跳起来往后躲,天啊,为什么和她的梦那么相似?难道接下来她真的要跪求交往?

没有觉察她的激动,他倒是满冷静的象是在陈述别人的事情,“王是我们所有人都仰慕的,只是当你阐述为了他你宁可放弃天界的一切,我还是会吃味。”

她悄悄往后移,在这里他们毫无法力,那么论力气上来说,她是比不过他的,他要硬来,她只能自认倒霉。

侧过脸,他仿佛知道她完全没有在听,“魔睺罗伽,我们交往吧。”

……恩,幸好不是她开的口。她全身松懈的连肩膀都垂下来了,不对,连忙甩了甩头,她轻松什么,无论是谁先开的口,她都不想和他在一起!想要反对,却见大地震动,天边忽然冒出个巨大的妖怪。

她吓了一跳的弹起身,没有法力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妖怪,就是找死啊!想要张手,却发现长剑被封印在体内,本取不出来。

迅速站起来的鸠般茶全身绷紧,自腰后拔出一柄大刀戒备。

她呆滞一下,忍不住道:“你怎么会戴着那个?”无论天界还是魔界,武器都是自己选择主人的,选择好了会封存在身体内,与主人成为一体会使主人的法力加倍,有了专属于自己的武器后很少有人再会携带身外的武器。

终于肯和他说话了?鸠般茶抬了抬剑眉,“不能过度杀人。”如果那些以他为目标的武者让他有了想动手的欲望,召唤出巨!的下场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好理由,她赞同的点了点头,认真的思考以后要不要学习着也戴着佩剑,还可以防止出现这种被惩罚的情况再度出现……呸呸呸,不能诅咒自己!

妖怪奔近,鸠般茶挥起大刀呵斥一声跃入半空劈砍下去。

她立在原地,看着他挥刀的动作,行云流水的还不错,明显是下过苦功夫的。无论是用刀的力量还是角度,都把握得当的在不浪费自己多余体力的情况下,把那只妖怪毙了。在他收刀落下地面时,她鼓掌,面具空洞无比,面具下传来的声音略微赞美,“恩,你的刀法谁教的?”改天她也去讨教一下。

将刀上的血用妖怪的尸体擦干净,他仅仅回头瞥了她一眼,“前任鸠般茶王。”

哦,意思是没戏。背着双手,她看看左右的一望无际的原野,“不知道要在这里关多久。”一阵风吹过,长发飘拂浅金的光芒闪烁,像是点点金粉飘落。

他凝视了她一会儿才回答:“据说是有人在这结界里被关到发狂的。”要看修罗王的心情是不是放他们出来,指不定外头已经开始两大魔帅的选拔了。

一滴冷汗滑下,这么惨?低下头回忆,她从小就是乖宝宝,最大的事情不过卷起包裹跑来魔界投靠修罗王,其他的事情都是这个称赞那个颂扬,完全没有任何作奸犯科的行为,这样也要被关到发狂,太倒霉了。还没哀叹完,偶尔的抬眼,看到鸠般茶正在麻利的肢解妖怪,又是一怔,下意识开口问:“你在干吗?”

“准备食物。”把血放空,皮剥掉,一块块的切好,他头也不回道:“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肚子很饿。”

默默的蹲下来,抱住双膝注视着他的举动,“结界里的一切不都是虚幻的吗?”

“不是。”把外袍脱下来系成个口袋装,他偏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被关过的经验,“虽然说这里是由王掌控的结界,但的确是一个存在的空间,我们是被王直接传送过来的而已,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会饿会累会受伤会死。”想了想,补充:“因为不知道确切的空间位置,而且法力被封,基本想回去是不可能的事。这是魔界责罚的方式之一。”

她低下脑袋,听说过这种惩罚,但身临其境的感觉不得不比听起来好沈重的多。“那我们怎么办?”

他咧嘴一笑:“好好活着,等王息怒。”今天的确是失策的不应该在修罗门口斗殴,以往就算是把善见城炸塌了一块都没事,显然他们过火了点。说起来修罗王的子女们都住在善见城内,是因为打不过四大魔帅所以才不敢发难?

啊,做错事情真糟糕。呆呆的,突然影笼罩上,一只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仰起头,看到鸠般茶的微笑:“没事的,王不会把我们关太久的,走吧。”

她下意识的抱着头站了起来,看到他把外袍做成了一个大包袱,装得鼓鼓的显然都是,他屠宰的技巧不错,没有滴血,只是袍子被染红了而已。“去哪里?”

“去找个地方乘凉,太晒了。”他把刀别到腰后,“你捂得这么严实,应该很热吧。”

是很热,在失去法力以后,她跟普通人一样,没有办法利用法力给予自己更多的便利。抬脚跟上他的步伐,她边走边取下面具,用面具当扇子煽风,“你怎么知道往哪里去?”他应该也没有任何办法投机取巧才对,为什么不慌便不乱的,沈稳得一如往常。

“风里有水的味道。”他垂眼看才到肩膀的她,白皙的脸上是热出的绯红,刘海湿润的贴在额头上,看来她挺不耐热的。

大大的银眸四处张望,她动了动鼻子,像个小动物一样嗅着空气,然后呐呐道:“我闻不出来。”

“天界的神族是比较娇生惯养。”

她觉得脸上更热了,不知道是因为头顶那颗炽热的太阳还是他的结论,没有办法反驳,天界的神族的确是这么养出来的,哪怕是以武神将为目标成长的,来到魔界看着其他人,才知道比较起来的确娇贵不少。她小时候只需要学习武技和知识,生活上皆有侍女打点的好好的,来到魔界又有修罗王亲允的隐瞒身份上的照顾,也是比一般魔族要娇气不少。

他没有再刻意说什么,只是转了个话题,“魔族的成人礼是独自去荒野或者深山中生存一段时间才算完成,除了匕首,也是要被封印住法力的。”

所以魔族才如此的野蛮、彪悍、狂妄、血腥?可她很喜欢啊,这样由自然去淘汰,必须竞争才生存得下来的人才是强者。微微的,粉粉的唇弯出个笑来,如果把她这样丢到深山老林中,哪怕她是四大天王,估计也会灰头土脸的难以经过考验吧。

小小的笑花点亮了纯净的面容,似水的气息如同坠入了石子不再平静,波光淋漓生动可人。他为那抹笑也勾起了唇角,“你初来魔界,没有被吓到?”

她本来摇头的,卡在半途改为点头,掩住唇,笑声若清泉般叮咚悦耳,“刚开始很恐慌,习惯了就好了。”理想和现实接轨那段时间稍微难熬了些。

他换了个肩膀扛,腾出只手拍拍她的肩膀,“你很勇敢。”且不论她只身一人抛弃在天界的享受生活来到魔界,光是种族传统的冲突没有把她吓跑,不错。

骄傲的扬起小鼻子,“那当然。”她丝毫不谦虚。

蓦然,他仰头哈哈大笑。

浑厚的笑在天地间回荡,她眨巴眨巴银眸,心悄悄的漏跳了一拍。

笑够了,低沈的嗓音带着好奇,“天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见过天帝他们,虽然看起来有些假,不过的确很优雅。”

噗嗤笑出声,她用拳头顶了顶鼻子,“天界啊,跟你看到的一样啊,就是那个样子的,说话细声细语,动作大方得体,话语优雅不能伤人,行事有分寸留余地。”

冷峻的脸有些扭曲,他咧了咧唇,“这不是魔相他们追求的境界么?”简直虚伪造作又麻烦,光听起来就束手束脚的,“那样的日子不难过?”

“看人而定,大部分人是喜欢那样的日子的。”她耸耸肩,以为他没发现的吐了吐舌头。

他停下步子,深深的望着她。

“怎么?”她纳闷的抬起头对望,还在他脸前挥了挥面具,“嗨,你中暑啦?”

他专注的瞧着她水汪汪的银色眼瞳,轻道:“因为你过于直接和单纯,无法掩饰自己,所以才戴上面具的?”

睁圆了眼,她惊讶的看着他,他的表情很严肃可语调很温柔,他无比混蛋的强占了她的身体却尝试弥补的做了很多蠢事,他明明是个冷酷又狂妄得自以为是的魔族,但他明白她的隐藏。

他懂得她。

抬起手,取过呆住的她手上的面具,翻转打量,轻薄的银制面具致美丽空洞,么指摩挲过那上面细致的花纹,他低低道:“很委屈吧,戴上这面具。”

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慢慢垂落,她试图笑,笑不出来。不想说什么的,偏头往前走去。

深邃的蓝眼注视着她的背影,略微的僵硬动作,那么的娇小迷人,站出去可匹敌万人的魔睺罗伽,强大得叫人无法不倾佩敬仰的魔睺罗伽,谁会知道面具下的她纯净若水,谁会知道面具下的她,有一颗坚强又脆弱的矛盾心灵?

是经历了太多的失败所以才强迫自己戴起面具伪装成与其他天界人一致的高贵虚伪吧?也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才强迫自己戴起面具伪装成与其他天界人一致的优美有分寸吧?

不让人看透是因为不想被看透还是因为已经过于失落?

也许,来魔界才是她最好的选择。低头哼笑一声,鸠般茶大步追过去,天界那些蠢货不会知道他有多乐意接受他们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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